的时候,他总觉得自己闻见了一股子很淡的血的味道,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总之当裘长老问起宋观最近休养得如何了的时候,宋观回话的声音也是一路飘着的,没个重量。
这若搁以前,裘长老早就一烟杆敲对方脑壳上了。但现在不一样。宋观现在不仅仅是个教主,他更是“圣子”。圣教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过“圣子”了?又或者出现,却也仅仅只是出现过一次,哪有像如今这回这般,是出现得那么久的?
所以宋观是不一样的,要好好爱护,不能轻易打了骂了,“圣子”是未来圣教的希望之所在。
没错,宋观是“圣子”,这是全教上下都知道了的铁板钉钉的事——唉,也是了,宋观这半路横杠了一脚过来的水货,壳子可是原装的啊,货真价实的原装,什么检查都不怕的,哪怕是“开坛祭祀”呢,检测出来也必然是“这壳子诚然没有问题”的结果。
壳子是真的,性格又大变,还能是什么,大家纷纷脑补出了“真相”。教主之位本就崇高,如今冠了“圣子”名头在其上,一夕之间更是地位大升,宋观是众人寄予厚望的“圣子”,他本人对此完全不知道,不过如果知道了估计会露出“=口=”的表情。
此刻裘长老坐在宋观床前,看着宋观之前好不容易瘦下来,却又在这短短几天里飞速胖回去的脸,作为一个可怕的强迫症患者,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手痒要抽宋观一顿了,不过,好歹,好歹还是忍下了不是。
在宋观表示完最近过得还不错的想法之后,裘长老两手交叠着放在跟前,视线尽量不落在对方脸上,因为看着那张快速催胖回来的小胖脸,他真的好想把对方给掐瘦回去。
所以裘长老的视线是落在被子上的,他倚着枕屏,笑微微地看着宋观的被子,说:“你说话这么轻做什么?是怕我,还是怎么的?”
第87章 第八弹 主角受不在服务区
这话要怎么回答,宋观还真一时有点卡壳,最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的办法来,于是他憋了半天最后也只是抱着被子,然后干巴巴地憋出了一句:“那……也没有。”
裘长老闻言视线向上抬了一抬,似乎是个想说什么的模样,但视线对上宋观的脸,他敛了袖子,很明显地顿了顿。
似是忍无可忍一般,裘长老伸了伸手,指向床内侧:“脸转过去些。”
宋观:“?”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宋观觉得这就只是转个脸么,又不会怀孕,配合着转一转也是没有问题的。
于是转脸过去。
裘长老:“再过去点,再过去点,停,停,停。”一连叫了三个停,都叫人转脸了,却仍是不满,“算了,还是拿这本子挡挡吧。”只是裘长老他递过了本子比了一比之后,又改口,“本子不成还是用枕头罢。”
宋观莫名其妙:“为什么?”
裘长老:“你脸大,本子挡不住。”
宋观:“……”
……他有长得那么见不得人吗!
虽然宋观感受到了来自裘长老的恶意,对方简直嫌弃他跟嫌弃狗子一样,但是考虑到目前自身所处状况还不分明,不好轻举妄动,而且据他近日里观察分析所得,裘长老在教中似乎一直都是这么diao炸天的存在,对于教主那一直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就是那么diao没有办法,所以宋观面对裘长老的恶意,想了想,为了任务,忍了。枕头遮了脸,不过始终觉得有点憋,宋观就漏出了一声:“呵呵。”
裘长老皱眉:“你这什么怪笑法,以后不许这么笑。”刚好瞧见宋观那托着枕头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了,“手也缩到枕头后面去,别露出来。”
宋观:“……”
这么diao!
都不准人露手!
连呵呵都不让人呵呵!
然后在接下来谈话时间里,宋观充分见识到了裘长老此人有多龟毛,这个不许,那个不许,不许不许,不许你个蘑菇啊!裘长老你名字该不会就叫裘不许吧!坑爹呢这是!
宋观被裘长老这个不许那个不许得牙酸,简直想喷对方一脸盐汽水,他心里有气,又不能胡乱发作,只得强行忍了,憋得他甚是胸闷。
最后两人的谈话,以裘长老的一句陈述句作为结束,裘长老起身,表情淡然,便那么居高临下地拢着袖子对宋观说:“你这伤也痊愈得差不多了,明日便跟我去晨练罢。”
宋观猝不及防听到这话,一时没顾上裘长老之前那全七八糟的龟毛要求,脑壳从枕头后头探了出来,歪着头,相当不在状态的一声:“啊?”
模样傻得简直冒泡。
裘长老一下子绷紧了脸,手都放到了背后暗暗握成了拳。然后绷着脸的裘长老望着宋观,冷声丢下一句:“明日辰时,演武场。”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宋观一人坐在床上在心里呐喊,诶诶诶等等啊,明天晨练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感觉很不妙的样子……话说其实他觉得这个魔教整个都感觉古古怪怪的,这真的不是他想太多吗。
宋观的内心呐喊裘长老可听不到,冷着脸步出屋后的裘长老,迎着春日暖阳,有细碎的阳光穿透了枝叶间的细缝落在他的衣袍上。裘长老步伐很慢,是看上去走得很慢,然转眼迈过了很大的一段距离,是看着明明还隔着很远一段距离,却已转瞬到了眼前的模样。
裘长老就这这么一边冷着脸,实际是在神游天外地想事情。他在心里这样十分坚定地对自己说,哼,他刚才,才没有觉得那小死胖子歪头的样子有一点点点点的可爱……一点都没有。
但是在这样跟自己说过之后,裘长老又反复在脑中模拟出如果当时伸出手的话,该如何从哪个角度又是用怎样的力道去掐教主的脸,甚至连手感都想象好了,再继续想下去他搞不好会因为太遗憾而忍不住返身回去掐教主的脸。然后想到这里裘长老眼神一变,心想,嗯,不愧是“圣子”,是惯常会玩心理战的,居然只几次见面,就布下这样的险局,让他险些就中招,实在是——不可不谓深不可测。
……被冠上“深不可测”之名的宋观,这回真心不要太冤好吗,他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做啊,这根本就是裘长老自己萌点长太歪,那么诡异的萌点被莫名其妙地戳到,还死不承认非要赖对方心计太深。
深个蛋啊,谁会心计太深把心计用在这种东西上啊。宋观之前那个动作,真心完全跟卖萌没一点关系好吗,只是因为角度问题,所以从枕头后头探出脑袋来的时候,是歪着头的,并且平心而论,仅从一个公正的旁观者角度来说,宋观刚才那样子只是很普通的小胖子歪了下头而已,哪里萌了。
综上,所以这只是裘长老自己看人的眼神有问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