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突然很想念从前那个带着肉窝窝的小手,不过触感同样是软绵绵的,倒也温暖。
秦明辰看着晼然身边,并肩而行芝兰玉树的窦瑾晖,有些委屈,就算是表兄妹,也没道理走那么近的,四姑娘还小,窦瑾晖是安宁候府的长公子,也不懂得规矩吗?太不要脸了!
“少将军,镇国公府那边……”护军悄声提醒。
“现在立刻去!”秦明辰不高兴的翻身上马,急急往镇国公府门口去,镇国公府的事情,他不急,但又不能不处置,他要立刻处理好,然后去问师傅,这个窦瑾晖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与四姑娘亲近成那般?
晼然拉着窦瑾晖去沉元堂见老太君,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道:“外祖父这会儿不在,与辅国公约了去打猎了,外祖母倒是在的。”
及至沉元堂,老太君已经得了消息,见窦瑾晖下跪行礼,也是爱答不理的:“来了?”
晼然挑了挑眉,闻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然后低声与窦瑾晖嘀咕了一句:“外祖母今个儿好像不高兴,许是外祖父的那只画眉鸟,又把外祖母的菜给啄了,表哥小心些……”
老太君瞪了晼然一眼:“去换件衣裳再过来,姑娘家家的,穿个带着泥点子的衣裳,像什么样子?”
晼然这才发现,自己雪青色裙摆上,落了几滴污泥,竟不知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晼然起身就要往老太君的暖阁里去,她惯常在老太君的沉元堂,这里备着她好几套衣裳。
老太君却是没好气的说道:“你的衣裳都浣洗了,还没干,去你院子里换。”
晼然提着食盒走了。
待晼然走后,安嬷嬷关了门扉,亲自到外面守着,明间里,老太君沉着脸问道:“怎么要入府,提前也没个消息?不是说,要等着过了年才过来,随后直接参加会试吗?”
“出了些变故。”窦瑾晖身子倚在太师椅里,安然而坐道:“听晼晼说,外祖父与辅国公出去打猎了,外祖母这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你姨母的事情,我是做不得主的,她自有她的考量,她若是愿意,我自不会反对。”老太君气定神闲的说道。
当然,若她不满意,表面上是不会反对的,背地里会使不少绊子就是了。
窦瑾晖淡淡一笑,言道:“辅国公倒也不错,皇上听闻此事,原是有意要给辅国公赐婚,只辅国公一直拦着,说要姨母答应才可以,所以瑾晖认为,这桩婚事,也不是不可。”
老太君犹如老僧入定,没有任何波澜,只解释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老侯爷出门打猎,不是为了你姨母,是为着晼晼。”
老太君与窦瑾晖说话,一贯想到朝廷上去:“你刚入府的时候,该是瞧见了吧?五城兵马司的秦少将军。”
窦瑾晖笑容一绽即收,沉静下来,散发着淡淡的寒意道:“见到了,也听晼晼在信中提起过,说是日后管理侯府附近事务,若不是我一直在太子身边,怕要以为,这秦明辰是皇上派来监视靖宁侯府的了。”
老太君正要说,老侯爷与她都觉得这小子不错,听了窦瑾晖这句,剩下的话,愣是没说出口来。
窦瑾晖的话,给老太君提了醒,秦明辰是护国大将军的孙子,若晼然与他在一处,皇上会不会认为靖宁侯府心太大?
老太君默了默道:“你说的变故,便是这个?”
窦瑾晖摇头道:“是户部出了一些岔子,太子不便出面,因而我以会试之名,向户部尚书夏大人递了帖子。”
“夏府?”老太君面目微沉道:“之前晼晼倒是与夏府的姑娘玩的好,如今夏府的姑娘嫁的是镇国公夫人娘家盛荣伯府,这事儿不会牵连到镇国公府吧?”
“太子殿下就是担忧这个,怕在大婚前闹出来,更为不好,所以……”窦瑾晖轻声说道。
老太君遂不再问,摆手道:“去见你舅舅与舅母吧,我吩咐人给你收拾院子。”
窦瑾晖出了沉元堂,到锦华堂与靖宁侯和邵氏见了礼,便往昭阳院去……
晼然才换了衣裳,想着老太君怕是没那么快跟窦瑾晖说完,便拿了桃子出来吃,凉沁沁的,入口清甜。
晼然美滋滋的晃悠着双腿,水碧色裙摆如同水波纹一般,一飘一荡的,正享受着,突然,晼然僵住了……
雪遥不解的望过去,就见被咬了几口的脆桃上,有个小洞,洞里有半只虫子……
54.第54章
晼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窦瑾晖进了暖阁,正瞧见晼然这幅委屈巴巴的样子, 一边腮帮子还鼓着,嘴嚼也不是,吐也不是的……
窦瑾晖扫了眼那桃子, 坐在晼然对面的罗汉榻上,慢条斯理道:“原就不是应季的东西,且先前是在冰室里的, 想来也是条冻死的虫子了, 该是无碍。”
晼然杏眸水盈盈的望过去,表哥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雪遥拿了痰盂来,让晼然吐了, 晼然又用茶汤漱口, 一盏茶都用在漱口上了。
晼然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眼巴巴的瞧了一眼食盒里剩下的, 正琢磨着,要不然再下手一个, 就听窦瑾晖说道:“吐也只吐了半条, 余下几条也被你吞进去了, 所以说, 漱不漱口, 原是一样的。”
晼然瞬间再也不想看那几个桃子了。
“表哥, 你这次来是参加会试的?”晼然没意思, 就双手托腮,半趴在小几子上与窦瑾晖说话。
“恩。”窦瑾晖随手从晼然书架上拿下一本书来,是本讲鬼怪的话本子,展开来看,第一页就是个书生,遇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女鬼……
窦瑾晖不动声色的一页页翻看着,似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这书倒是不错,从何处来的?”
“不是子涵哥哥留下的,便是秦少将军送来的。”晼然又道:“子涵哥哥也入京了,上次还与我说了地址,只是府里前阵子才敲打了董大夫人,我倒不好再去寻子涵哥哥玩,不过听子涵哥哥的意思,他这次会试,是势在必得,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呢。”
“势在必得?”窦瑾晖极缓慢的重复这两个字,带着一点点的意味深长。
“是吧,子涵哥哥身子不好,我想他这几年大概都没出门,整日里闭门读书了,不然怎么那样白净?倒与我差不多了。”晼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