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衣袖离开了书房。
这都说取说了两年多了,还不是仍由那玉冠在一个姑娘家里,不敢见就不敢见,那梨花白都多久没碰了。
“公子,等等我啊!”尔西抖了抖眉毛,紧跟着出去了。
☆、第九十八章
“外祖母这些日子,瞧着要好了许多,想必过不了多久就可以下床走动了。”相思坐在床边,细心的替老夫人理了理鬓角。
关老夫人慈爱的看着相思,伸手摸着相思衣袖道:“还是这天水碧的衣料合适,有些人穿着显不出色来,还衬着皮肤显黑,到是我的孙女儿,穿起来鲜亮鲜亮的,好看的很。”
“这布料取出来的时候,孙女儿也觉着暗沉,可是做出来的衣服又绣了银丝,穿到身上反而有了光泽,到是让孙女儿也没想到。”相思柔柔的笑着,有些小女孩的不好意思。
关老夫人一双眼眸已经有些浑浊,她半眯着眼睛瞧着相思,突然一阵阵的恍惚,曾几何时……那位姐姐也是这样坐在她的床边,看着生病的她,笑得如此温柔。
“真像啊……”
“外祖母你说什么?”相思疑惑的问道。
“啊……我说你今年十二了吧。”关老夫人眨眨眼,将泪意逼了回去问道。
相思点点头道:“虚岁就该十三了。”
“我记得啊,你是十一月十五的生日。”关老夫人靠着软枕念叨着。
“外祖母您记错了,我是十一月十六的生辰。”相思以为老夫人年纪大了,又病了一阵不大记得了。
谁知道关老夫人放在被子下头的手紧紧握了起来道:“什么时候?”
“十一月十六!”相思将被子给老夫人盖好,又亲自将屋子里升起的炉子挑了挑火。
关老夫人缓缓的滑了下去,仰面躺在床上,是了,曾经那个人才是十一月十五的生辰,只是她的忌日在十一月十六日。
“三娘啊……”
“外祖母,我在呢……”
“往后,千万不要入宫,千万不要与那些皇亲国戚有所牵扯……千万不要。”关老夫人疲惫的声音在屋子里飘荡。
相思只觉着老夫人杞人忧天,可还是应道:“知道了,只是那些皇亲国戚哪里看的上我,咱们家什么情况哪里配的上那些贵人。”
“对对!等着啊……等着外祖母身子好起来,定要给你挑一门清贵人家,让你这辈子顺顺利利,好好的幸福的过一辈子。”关老夫人闭上眼睛,一颗泪珠顺着眼角落了下来。
相思以为外祖母想起来了自己的母亲,再想想她离着出嫁也没有几年,若是外祖母真的愿意插手她的婚事,想她父亲那个德行,应该不会太过阻拦。
只是当时孟若饴走之前那档子事儿,实在是太过诡异,父亲很有可能已经打起来将她送入宫的心思,这不是她想要的,必须想个法子打消父亲的想法。
“我都听外祖母的!只要外祖母您好,好好养着身子,好好的健康起来……您最疼我了不是么?”相思走到床边将老夫人头顶的软枕取了出来,又将老夫人的枕头放在她头下,小心的给她整理好被褥。
关老夫人长出了一口气,就跟放心了一般,她伸出手拉住相思道:“以后你多待在家里,别和你四叔公家的丫头一样到处乱跑,好女孩子就该多学些东西,知书达理。以后无论是谁,想让你陪着入宫或者出去的时候有皇家的人,你能推就推吧。”
正合她的心意,相思好不犹豫的应下。
关老夫人说完就迷迷瞪瞪睡了过去,也不知道刚刚那句是不是梦话。
相思再次检查了一遍,这才慢慢退出了房间。
刚一出门,门外就站着她的外公老永昌侯,两年的时间并没有给这个老人带来太多变化,只是自从她经常过来照顾外祖母,与这位老人也就接触多了。
相思能看透很多人,却不太明白自己这位外祖,明明他对外祖母是那样的关心,自从出了相思母亲这样的不孝女后,外祖父并不没有疏远外祖母,反而带着她远离了京都的喧嚣,跑到郊外的僻静之所安度晚年。
曾经娶的妾室,曾经生育过的孩子都被丢在了一旁,每日唯有清茶老伴,院子里寂静的连相思都觉着不适应。
很多时候,相思刚来,就能看见外公亲自照料外祖母,身边的下人丫头早早就被赶了出去,除非是他觉着做不了的,才叫相思来做。如此精心的照顾,还有那冷硬态度下包裹的一颗真心,这是个对外祖母真正有情的男人。
只是,相思不明白的是,这一对夫妻明明相互爱慕,可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侯府都不缺妾室,庶出更是不少,难道外祖母可以容忍,难道外祖父不会心疼外祖母?
还是说,这只是相思自己的古怪,相爱并不妨碍传宗接代,外公一边可以与外祖母深深的恋着,一边又不得不遵从长辈的安排,一房房的妾室接进门,一个个的庶出往外生?
如此,似乎定安伯府上也是这样,大伯心里眼里都是大伯母,也只能保证在长辈过世之后,再不娶妾,留下那几个年老色衰的姨娘在府里撑着门面。
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就仿佛一个梦想,几乎不能实现。
相思摇摇头,又觉着自己是庸人自扰,左右她都没想要得到谁的爱,只要她嫁的人规矩,她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管她的丈夫有几房小妾,左右都比上辈子要过的好。
相思慢慢抬起头看向天空,那是真的要比上辈子蓝的多。
呯!!
桌上的杯子被扫在地上,明黄色的衣料上沾满了茶渍,身边伺候的大太监惊慌失色,赶紧跪着过来就要清理。
“不用了!”圣上从桌上取了刚刚看的那张奏折扔给身旁的几位少年传阅,“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便是丞相派出去监管水利的人才,明明已经淹死了上千人,他居然回报说无一人死亡。”
传到陌篱手里,他打开那份奏折,果然天花乱坠满纸的胡话,除了文笔华丽,奏折中几乎没有实质,只有到了最后才勉勉强强说了一句:无一人卒。
淮南本就是陈国水患最严重的地方,那里距离江淮其实最近,只是江淮的地势较高,水往下走,那里多是良田湖泊物产丰富,然而淮南竟然截然相反,他们离着江口最近,只有一道堤坝阻隔,每每大雨降临或是江水泛滥,别说是良田房屋,就是人口牲畜全部都毁的干净。
陈国历代对这道堤坝便格外重视,圣上的祖父那一代不知道怎么找到了前朝的水利书籍,算是好好整治了一番,以至于造福了两代人,直到先皇的末年,堤坝又开始出现问题,明明按照书上记载那道堤坝可以受益百年。
先皇晚年已经算是有些庸碌,他依靠丞相宠爱贵妃,最终还将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