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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林乔!

    他的面上有些难过:“你为什么不听话。”

    林乔不知做了什么,梁纯钧只觉眼前一黑,失力倒下,叫林乔接在怀里。最后一眼,他看见山门旁一块高大的石碑,上刻劲挺险峻的两个字:天净。

    魔教,原称天净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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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纯钧又一次在这个他深恶痛绝的房间里醒来,林乔正跪坐在旁边,笑吟吟地看着他。

    “你是咳……魔教的人!”梁纯钧胸口郁结,想到眼前之人是心狠手辣的魔徒,身处在魔教的老巢里,只觉一口血堵在喉头,欲吐之为快,最好吐林乔一身!

    他刚想要斥骂,“你”字才出口,后面的话却让林乔堵了回去。林乔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住他的唇,极尽温柔地舔舐着上颚,又勾住温软的舌,一番缠绵。

    梁纯钧先是叫他吓懵了,等反应过来,毫不犹豫地狠咬下去。林乔嘶一声,脱出他的口,一抹血却留在梁纯钧的唇瓣。不等他好好欣赏,梁纯钧真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溅了林乔半件上衣。

    林乔垂下头看了一会儿,没生气,伸手掳了掳梁纯钧散在枕上的黑发,说起另外一件事来:“你看,因为你不懂事,我们只能把婚期提前了。三日后是个小吉日,虽比不得原来定的日子,但也无妨。这三日你先在床上静养吧,随随便便就吐血哪拜得了堂。按规矩,成亲之前我都不能来看你了,你要乖乖的。”说完,又在梁纯钧额上亲了一口。

    梁纯钧生无可恋地闭上眼,只当什么都没听见。

    第4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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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一晃而过,魔教上下张灯结彩,庆贺教主这大喜事。

    到这时屋里的迷香撤走,梁纯钧才有点力气动弹。四个侍从样的人进来,二话不说给他套上喜服捯饬整齐,完了又有两个壮汉接手,把他一路扛到了喜堂。

    林乔正在喜堂外目光灼灼地等着,他平素总是头发半披不散,配着他那张脸远远就让人觉得有股子妖气,当然,这是梁纯钧的观感。

    今日他将一头乌发高高束起,前置一顶玉冠,瘦尖的脸蛋明净俊秀,与梁纯钧相同的红衣更衬得他肤若凝脂,细看仿若还含着丝羞怯。

    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个神经病。

    听着耳边一声声“恭喜教主,贺喜教主”,梁纯钧都懒得去震惊林乔的身份了。

    林乔握住梁纯钧的手,外人看来好似情人一前一后温情地引入堂中,梁纯钧却觉指骨都要崩碎在林乔掌心里了。二人在堂中站定,魔教人也不讲究什么规矩礼仪,直接就奔着拜堂去了。

    一拜时梁纯钧尚且一咬牙磕了下去,到了二拜高堂,看见正前方明晃晃刻着上任教主名字的牌位,梁纯钧挺直了腰骨,死也不肯朝这大恶人俯身跪拜。有两人正要上来强压他跪下,林乔叹了口气,挥退二人,自己屈膝跪下磕了两个响头。

    最后一拜,梁纯钧敷衍地躬了下身,这二人就算正式结为了伴侣。

    伴侣,实在讽刺。梁纯钧不止一次地后悔,当日在酒楼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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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弥漫着催|情的香,梁纯钧知道,但他并未气急败坏。他在调息,准备着殊死一击。在婚床上偷袭魔教教主,虽听着不怎么光彩,但若能成功击杀,也算为武林做下好事一桩。

    拜堂时梁纯钧扫人颜面的行为让人大为扫兴,但想到今日之后心上人就真正属于自己了,林乔兴致又高涨起来。

    他醉醺醺地撞开房门,嘭地将那帮闹洞|房的好事属下关在门外,半道上踢掉了长靴,向梁纯钧走去,忽而又想起什么,返回桌前,斟了两杯酒。

    梁纯钧接过其中一杯,心情复杂,在林乔痴迷的目光中交杯饮尽。刚放下酒杯,林乔就软软倒在梁纯钧的胸前,喃喃道:“我见了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能让我驻足,可一看到你,就知道这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话音未尽,林乔的手里的酒杯从他松开的指尖滑下,叮零一声脆响,在地上粹成了碎片。与此同时,裂帛之声乍起,梁纯钧叫林乔按倒在床上。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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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乔大概以为梁纯钧那一刻要置自己死地是因为不甘居人之下,因而对待梁纯钧较从前并无什么改变,反因成了亲,更加的缠人。

    梁纯钧不堪其扰,却不知为何,或许是生米已成熟饭自暴自弃,又或许是洞|房第二日看见林乔的惨状心生愧疚,总之态度是温和了下来,平素也不再总是恶语相向。

    林乔何其敏锐,怎会不知梁纯钧的稍稍改变,他又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泼皮性格,是以梁纯钧退一步,他便紧逼上去,时不时恶意地逗弄梁纯钧。

    近几日梁纯钧表现好,林乔允了他出去走动,只不过身边被排了两个“随从”,梁纯钧倒不以为意。另外,二人从那客间搬了出去,搬回林乔原先住的主屋。

    到了主屋,梁纯钧扫视一周,稍感意外,整个布局相当之尊荣华贵,进门迎面是错落排列的金银宝器和玉白瓷瓶,中间摆放着紫檀桌椅,这大概是接见属下和议事的地方。

    左右层层叠叠的帘幔也是描金绣银,其后方是寝室和书房。这第一眼,梁纯钧只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让这珠光宝气给刺瞎了。

    梁纯钧总觉这并不符林乔的风格,他虽贵为一帮之主,平日行事却是低调的。

    果然林乔解释道:“这里从前是我干爹住的,当上教主后我便搬了过来,暂时还未做什么改动,你喜欢雅致些的吗?那我叫人来重新布置一番。”

    梁纯钧一听是那老魔头住过的,当下心里便有些膈应,但还是说不用动了。

    之后林乔又领他看了内屋,寝室倒没什么太过出格的,不过书房里那一排排书架却吸引了梁纯钧的注意。

    林乔连刍狗都读不对,可不像个什么文化人,不想房里却有那么多书。梁纯钧上前抽了一本,却啼笑皆非,这书皮上写的是《四书章句集注》,里面的内容却是民间话本。

    林乔一个不察叫他揭了老底,手忙脚乱地从他手里抢过那书,脸色爆红。躲闪着梁纯钧戏谑的眼神,林乔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干爹叫我读书,我不喜欢,就……”

    梁纯钧大笑出声,林乔又气又恼,却看见梁纯钧自被掳后从未有过的笑颜,一时心脏砰砰直跳,拿眼觑着梁纯钧。

    梁纯钧笑过了,也有些尴尬,他还不太习惯在林乔面前展露厌恶之外的情绪。他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我们去别处看看吧。”林乔腼腆一笑,牵了手领他出去,心里翻来覆去咀嚼着“我们”二字。

    林乔读书写字要他命,画画上却难得有天赋,那书房里便挂了不少他的得意之作。

    一日林乔闲来想要作画,看见梁纯钧坐在不远处捧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