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为人口失踪。所以,你到我这里来找,是肯定找不到的。”
“可是我知道,我爷爷就在这里。”乔越一本正经,肯定地说道。
纪宁冷着脸,看着乔越不说话。
将自己的手机拿出来,放在纪宁面前:“这是我拍到的照片,我爷爷的遗骨,被这辆车里下来的人挖出来,而我也查到,这辆车牌归属检察院,我不到你们这里来找又到哪里去找呢?”
纪宁的脸色愈加阴沉,乔越说得有板有眼,空口否认,人家也不会相信。
“你爷爷的尸骨,最初并不是被我们挖出来的,是拆迁办里的人。因为无法鉴定其身份,便被送到法医那里鉴定。后来法医检查出尸骨里面含有一种致神经麻痹的药物,觉得死因可疑,便送到我们这里。”纪宁顿了顿,眼中带着警告的意味:“我们经过检查,死因并无可疑。也许是他服错药物,你既然说那是你爷爷,去警察局做一个鉴定证明你们的亲属关系就可以认领了。”
乔越知道纪宁的心思,想是一根筋否认到底了,反正印证四个字‘死无对证’。乔越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别无他法。
在这之前他咨询了律师,首先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都不知道,而他也签字同意了拆迁协议,仅仅一份尸检报告什么问题都说明不了。现在只有先将爷爷的尸骨领出来,才能再做文章。
想了想,乔越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认领。”
来到纪宁所说的东城区警察局,说明来意后,一名文员看了他一眼,颇带几分复杂:“填一下这份表格,你就可以去抽血认领了。”
乔越接过表格,认真填写过后,被带到一边等待抽血,抽完血,乔越用棉球压着自己的伤口,就被告知回去等结果。
面无表情地出门,回到公司,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乔越很不要脸地要求凌湛带他去吃饭,原因是他被抽了血,正是需要补血的时候。凌湛面不改色地没有带他去食堂,而是去了公司旁边的餐厅。果真如乔越要求的那般,点了一堆补血食物,猪肝枸杞燕窝鲍鱼,看得乔越一愣一愣,这不会补过头吧。
“凌总……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在给我补血,而是让我再多流点血呢。”乔越有些犯怵。
凌湛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乔越秒怂改口:“当然,凌总的出发点肯定是为我好的。我身体虚,经不住这么个补法。”
亲自盛了一碗猪肝菠菜汤,放到乔越面前:“接下来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昨晚乔越挤破了脑袋,才想出一点东西,立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放到桌上。
两人昨天合计了一番,真要拿出真凭实据来证明乔越爷爷被人所害,恐怕是大海捞针。但乔越可以在将他爷爷的尸骨领回来后,用确凿的尸检报告,再根据他的推测,将乔爷爷的死亡指向zf拆迁,这样迫于舆论压力,不得不将这件事彻查。
凌湛这番目的,便是为了让zf丑闻缠身,将手里的这块地皮快快出手,能够从价格和进程上占据优势。
“本人乔越,男,18岁……”凌湛刚念了个开头,就‘啧啧’两声:“你当是相亲报告呢。”
乔越有些窘迫,想把那张纸抢过来,虽说他也知道自己写得不怎么样,可好歹也是他熬红了眼一晚上写出来的成果,被人当做笑话。
“我一高中没毕业的人,写成这样有什么可笑的。”
“好吧。”凌湛干脆地妥协,表示歉意:“内容我会让人帮你润色一下。现在,你只需要要回你爷爷的遗骨。”
“老板。”乔越抬起头,一脸正色地看着凌湛:“谢谢你。”
凌湛被乔越出乎意料的举止愣了愣:“恩?”
“我清楚,如果不是你为我提供信息,也许我根本不可能那么顺利地找到爷爷的遗骨。没有你教的话,我也没有办法从纪宁嘴里套出话。”乔越真的感谢凌湛将事情真相告诉他,成为他跟纪宁谈判的筹码。
凌湛看着眼前青涩的少年,刚刚成年,还不是一名合格的大人,可他身上却染上了过多的世故和圆滑。从之前他带着小弟去碰他的磁,他一眼就看出他车上装着行车记录仪,从而一直给小弟使眼色,可惜小弟没有接收到。
这样青涩与世故的矛盾体,在乔越身上结合起来,真有种……让人移不开视线。
见凌湛盯着自己的目光过于深沉,乔越有种不好的预感,双手环胸,戒备道:“感谢你是一回事,但我可没说要以身相许,收回你的眼睛。”
凌湛又在心里默默添上一笔,感觉敏锐,却心里藏不住话。
时光总是会如潮水般冲刷人的记忆,最终让人对自己的记忆产生怀疑,他是否曾经有过这样的回忆。
可是关于凌湛,乔越却如每一件事都被刻在心上般,即使过去多久,即使穿越过几个世界,依然没有忘记。
穿越到小包子还在他肚子里的时候,是乔越自己的选择,也是凌湛让他穿越这么多个世界的目的吧。
当时,他虽然无法接受小包子在他身体里,却因为凌湛让人对他严加看管,谨防他做出什么对孩子不利的事情。却仍旧架不住有心人的可乘之机,凌湛的母亲,当时还是凌氏最高掌权人的凌母,出现在病房里。
他一出现,乔越心里便清楚,外面凌湛留下来的保安都被弄走了。而凌母,显然不是喜欢他的模样。
“你是一个男人,居然做女人的事情,你不觉得恶心我还觉得恶心。”凌母皱着眉,仿佛多看乔越一眼都侮辱了她的眼:“你这种不男不女的人生出来的孩子,我凌家怎么会认?”
乔越被凌母一激,还是对自己身体里的孩子已经有了隐藏的情分,冷着脸不客气道:“就算你不认,凌湛也会认。不管是从医学上还是人伦上来说,我肚子里,都是你们凌家的种。”
凌母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乔越不讨好她,还会跟她顶嘴。连连冷笑两声:“好,好,你以为你能万无一失地生下这个孩子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拍了两下手,就从房门外走进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前架住乔越的胳膊,那哪里是医生,跟土流氓还差不多。
还没来得及挣扎,胳膊上就被注入了一股冰凉的液体。
随后,他便模模糊糊失去了意识。
之后,他在黑暗中不愿意醒来。因为他知道,自己身体里一样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取走了。而失去了孩子,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凌湛。愤怒吗?哭诉吗?还是原谅,每一个选择,他都无法选择。
所以,干脆就这样吧,不要选择,陪着孩子,沉溺在这无尽的深渊里,也许也是一种解脱。
当时乔越是这样的想法,可现在,他不再有这般消极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