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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举家后撤百里,你为何不安心据守?”

    林挽月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为难。

    李钊看在眼里:“但说无妨。”

    “是,儿臣以为这一战必须要打,哪怕会赢的很艰难也要打出去,一则:之前主帅被斩,匈奴气势高涨,我军士气低迷,需要一战扭转士气,二则:要用这一战让匈奴人明白,我离国有足够的实力打败他们所谓的联军,若是这一仗不打,空耗到寒冬,必定会埋下隐患;就算匈奴迫于天气勉强撤军,明年也会卷土重来,但若是先给予重挫再守,日后匈奴再想大举进犯,恐怕要思量思量。毕竟五大部落各自为政,合作是短暂的,内斗是持久的,谁也不愿意冒着被其他部落吞并的风险打没有把握的仗,对我离国而言,匈奴与离国接壤,对付匈奴绝非朝夕可成……”

    元鼎·三十一年,十月二十日。

    《离国通年纪》记载:帝下旨,擢升长公主驸马,四品卫将军林飞星为正三品骠骑将军,统领西北军务,掌管北境帅印。

    至此,林飞星成为离国历史上,以布衣出身,军阶最高,最年轻的元帅。

    又因林飞星曾带领北境军士,工匠修建新阳关城,史称:阳关飞将!

    浩浩荡荡的队伍由天都城出发,四乘马车里坐着离国的长公主李娴,林飞星跨坐龙冉宝驹行在马车左边,朝着北境始发。

    李钊又觉得林飞星过于年轻,虽临危受命,但终究放心不下。

    在林飞星出发当日又颁布一旨:命齐王李瑱,率两万精锐,奔赴北境协助林飞星共定五胡之乱。

    雍王战死,太子监国,林飞星挂帅,齐王协助;新的帷幕正在缓缓拉开。

    因照顾到李娴,队伍整整行进了七日方至北境。

    主帅被斩,全军获罪,不过考虑到情况特殊,又有太子联合朝臣共同上书为北境军士求情,李钊便拟了一旨让李娴带到北境去。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主帅被杀,按律应全军获罪,念在北境儿郎常年奋战,又有太子及朝臣联名上书求情,故此法外开恩,校尉以上军衔者,罚俸三月,全体军士以三战军功相抵,副帅高德义,身为军中元老,未起到督监之责,且临阵脱逃,即刻辕门外处斩,高氏三族革去军籍,贬为贱籍,钦此。”

    李娴站在高台上,宣读完圣旨,自有千牛卫拿下高德义,任凭他如何哀求皆面不改色,辕门外血溅三尺,高德义身首异处。

    李娴与林飞星分头行动,李娴负责料理雍王后事,而林飞星则整顿军务。

    副帅之职,林挽月并没有交给张三宝蒙倪大等心腹。

    其中一位,林挽月选中曾经跟随李沐,立下汗马功劳的将军:安承弼。

    另外一位,林挽月钦点了白锐达。

    十六位先锋郎将,林挽月大刀阔斧的砍去了半数之多,任命之前挑选好的,背景干净,并且经过考察的年轻人,断臂的侯野官复原职,王大力被贬去养马。

    中层的校尉林挽月倒是一个没动,而底层的营长,林挽月从之前设立的考核司调出了卷宗,从中挑选考核优秀的直接安排到了营副的位置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放在那里不过是为了锻炼和熟悉,提正是早晚的事。

    如今林挽月虽然只是三品军衔,但一块北境帅印,权力就大过许多一品大员!

    在北境,四品以下军衔林挽月可以直接任命,四品以上任命后要请旨,得到朝廷的批复后任命才正式生效。

    白锐达擢升四品卫将军,蒙倪大坐上了之前白锐达右将军的位置,张三宝擢升裨将军,统领飞羽营,另外拨了四路先锋郎将。

    卞凯擢升为斥候营营长,大家各归各位。

    原先在修建新阳关城的时候,林挽月在新城中轴线上,选了一块好地,为李沐修建了新帅府;可惜李沐身中剧毒还没来得及搬进去,便离开了人世,白白便宜了雍王,雍王从封地带来了不少好东西,充实了新帅府的内库,然而天意无常,雍王战死,这些东西尽数都归了林挽月。

    雷厉风行的处理好军务后,林挽月又检查了布防,确认没有问题,她带了两坛好酒,跨上龙冉的马背,独自一人往城郊去了。

    第137章 浊酒一杯万里

    昔日军中生死兄弟, 如今化作一捧黄土。

    林挽月提着酒坛, 跳下马背,放眼望去黄土堆连绵起伏, 此处埋葬的皆是北境战死的英魂。

    余纨难产而死,本身是不能埋葬在此处的, 多亏李沐体恤, 又有林挽月力排众议, 夫妻终得相依相守。

    西风呼啸,吹的人睁不开眼,林挽月来到林宇的坟前, 这块坟地定期有人来打理, 还不算太荒凉。

    林挽月摸了摸林宇和余纨的墓碑, 坐在旁边, 轻声说道:“阿宇,余纨, 我来看你们了。”

    拍开封泥, 林挽月先敬二人一杯,自己灌了一大口。

    坟前再次陷入一片寂静,林挽月坐在坟前怔怔出神,自顾自的喝了几大口,继续说道:“白水很好,现在已经会叫人了,轮廓像阿宇,眉眼像余纨, 陛下已经赐了白水金册玉牒正式册封她为郡主,你们放心,我会将白水好好养大,等到有一天她懂事了,可以正确的对待生死,我会将全部的事情告诉她的……”

    “哗啦啦”林挽月将手腕一翻,倒了两股酒在坟前,自己喝了一大口。

    浑浊的酒,溢出林挽月的嘴角,顺着下巴淌下,林挽月也不管,任凭浊酒沾湿她胸前的衣襟。

    “阿宇,你小子也是一个没福气的,从前成天喊着和我一起建功立业,建功立业!如今我挂了帅印,你躺在这里,你……”

    林挽月的声音颤抖,闭着眼睛灌了自己一大口,平复了好久才开口说道:“林老爹那边,我帮你瞒着呢,好在他老人家腿脚不好,也没有什么来看你的心思,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给他老人家送口信过去,他还盼着战事平息,你告个探亲假,带余纨回家去看看他,你呀你,你这个臭小子,一直丢烂摊子给我,我打算再瞒两年,找机把他老人家接到京城养老……阿宇,我们不是说好的,一起建功立业吗?阿宇,我还指望你帮我把木板带回婵娟村旧址烧掉,你怎么……”

    “我的事情,余纨都告诉你了吧?对不起啊,一直带着秘密和你做兄弟,你可别怪我!”

    ……

    “对了,有一件喜事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当驸马了,娶了长公主为妻,若是你们还在?可会觉得我是怪物?呵……”

    ……

    “阿纨,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不怪你,谢谢你替我保守秘密,你……永远是,林挽月最好的朋友。”

    ……

    林挽月每倒掉两股,就会喝上几大口,然后对着冰凉的墓碑说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