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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政治敏感度几乎为零的林挽月,李忠在她的心里就是一位笼统的“京官”。

    李沐指着林挽月粗声说道:“你!和这位世子爷说说,那天行军的遭遇战你听到了什么!”

    “是!”当下,林挽月将那天听到匈奴传来奇怪的号角之事以及这些日子来匈奴士兵所展现出的进退有据训练有素,甚至破天荒的对离**营进行了几次夜袭,这些都是林挽月从军两年多来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

    林挽月说完,却听到李忠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何人?也配到这里和本世子讲道理?本世子奉皇命而来,我看李沐将军确实是有蓄意避战之嫌,待本世子回京定会据实禀报圣上!”

    李沐听到李忠的话,气的脸色铁青,而一旁的李娴没有再言语,她的目光盯着李忠,心中明白了些什么……

    第19章 一叹再叹复三叹

    “公主,您说呢?我听说陛下赐您尚方宝剑,我看不如就请出来吧。”

    李忠的话音落,整个营帐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林挽月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场景,她屏息静气的站在圈外,小心翼翼打量圈中的人……

    李沐的脸色明暗不定,目光在李忠和李娴之间流转,脸色非常不好看。

    李忠挺胸抬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最后林挽月才偷偷的把目光投向了李娴,被李忠和李沐注视着的李娴此时正安静的站在那里,垂着眸子,没有说话。

    看到这一幕,不知怎地,林挽月的心里有些难受,她想做些什么,打破眼前的气氛。

    可是,林挽月的理智则无比清晰的在告诫她:眼前的这件事不是她应该参与的,别忘了你来到这军营的初衷,别忘了你自己敏感的身份,成为营长已经是破例,千万不要再引起大帅的注意了……

    “公主,你说话啊!我离国立国数百年,何曾有过对蛮夷之地大挂免战牌的先例?公主您身系皇室血脉,难道不应该维护离国的尊严吗?”

    “大帅!小人有话要说。”

    “哦?你要说什么?”

    林挽月单膝跪在地上,直到听到李沐的问话才懊悔的轻叹一口气。

    然而,后悔已经无用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回大帅,小人没上过什么学,年纪小,见识短,人微言轻,但是小人儿时村里曾经来过一个会说故事的游方货郎,他给小人讲过一个故事,小人记得他过一句话用在现在正合适: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林挽月单膝跪在地上,头压的低低的,此时她的心脏狂跳,林挽月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参军两年多一直都是谨小慎微的躲过来了,今天偏偏失控……

    林挽月把头埋的很低,她此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烫,

    她不敢抬头让别人看到她的表情,也不敢抬头看有些人的眼神……

    短暂的沉默过后,李沐中气十足的吼道:“说的好!”

    听了林挽月的话,李沐压在胸口的憋闷一扫而光,转头对李忠说道:“我营中没念过书的兵蛋子都明白的道理,世子爷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李忠听出李沐话中明显的嘲讽,为之气结。可是却怎样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恶狠狠的瞪了林挽月一眼。

    “呵呵,况且,我是公主的亲娘舅,难道世子是想逼公主手刃亲舅舅吗?”

    “公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忠慌乱的转头朝着李娴小心翼翼的解释。

    李娴则是淡然一笑,似乎并不以为意的回道:“世子也是一世情急,未及深想,本宫明白。”

    见李娴如此善解人意,李忠的心头一荡,看李娴的眼神也迷离了起来,喃喃的叫到:“公主~”

    “大帅!若是无事小人便先退下了!”

    “嗯,下去吧!”李沐朝着林挽月笑吟吟的挥了挥手,看林挽月的眼神欣赏中多了几分慈爱。

    “是!”林挽月缓缓的从地上起身,依旧低着头,目光死死的盯住自己的脚尖,躬着身退出了大帐。

    走出大帐老远,林挽月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抬手拂去了额头上细密的汗珠,然后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不出五步,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此时林挽月的心中有些后悔,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出这个头,林挽月有些迷茫:似乎有些东西早就不再随着自己的计划进行了,可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她却想不明白……

    林挽月缓缓的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挪了半柱香的时间才回到了自己的帐篷。

    趴在床上,林挽月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了李娴的身影,无论是自己练箭时候的惊鸿一瞥,还是李娴笑吟吟的与自己并排而立然后耐心的听自己说军营里枯燥的事情,或者李娴温柔的对自己说她会把自己的话当成她们之间的秘密,以及最后李娴垂着眸子“无助”的站在大帐里的样子。

    今天的事情林挽月没经历过,她更加不敢去设想和公主易地而处的情况,只不过当她站在大帐里的某个瞬间,看着如此的李娴,心中闪过了一丝她无法抗拒的不忍……

    被别人逼着拿尚方宝剑来压自己的亲舅舅这滋味肯定很难受吧。

    林挽月将头埋在枕头里蹭了蹭,心中的那丝后悔慢慢的淡去了。

    夜,李娴的营帐中

    李娴坐在案前,案上依旧放着那盏枯黄摇曳的油灯,在油灯的旁边放着两张四四方方的绢布,上面有娟秀的小字,而在李娴的面前单膝跪地着一位一袭黑衣面戴黑色面具的人。

    此时帐篷中的光线很弱,那人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仿佛与这帐篷中的黑暗融为一体。

    李娴伸出纤纤玉手拿起其中一份绢布,举到烛火上面,只见绢布上书道:上,欲立良妃为继后。

    片刻后绢布徐徐燃烧化作一缕青烟。

    李娴安静的看着绢布化为虚无,然后素手一扬,散落在案上的灰烬立刻扬散开去。

    “传令回宫里,让良妃好好躺在床上老实一阵子,至少也要拖到本宫回宫再说。”

    “是!”

    “另外,让观天司做好准备,若是本宫没有及时赶回去,就让观天司上奏父皇说良妃的八字太薄,坐不住那位置。”

    “是!”

    “小心些,别让良妃死了。”

    “是。”

    “传令暗影剩下的十一位旗主,时刻待命。”

    “是!”

    “下去吧。”

    话音落,影子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李娴看着面前的烛火眯了眯眼,然后才伸手拿起了另一块绢布,反反复复看了良久才淡淡的勾起了嘴角,最后李娴再次将绢布举到了烛火上,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书道:公主离后,星立于原地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