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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人?”方子鱼指向一边人潮拥挤的图牟城河,锣鼓声敲响,人声鼎沸的,离得老远都能听到。

    陈心听了会儿,“应该是一个有赏钱的过河活动。”抬眼见前面矗立着一栋三层翻新过的有间酒楼,便道:“快到晚饭时间了,寻个厢房,我们去酒楼边吃边看,如何?”

    方子鱼点头,也见到了有前面的那间有间酒楼,眉眼弯弯,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还真有些饿了。”

    有间酒楼自开春来生意一直不错,连锁式的经营,全国遍布了分店,环境新颖安逸,使人放松,这一点一直颇得上层子弟追捧,尽管后来有酒楼模仿,但有间酒楼的名声早就打了出去,出入有间酒楼,早已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酒楼旗下还设有一个个院子般的休息客房庭院,环境幽美,独立,有空间有隐私,所以价格高昂,是有钱人家的不二之选,虽价格不低,但有间酒楼从不担心它会空置下来,有成功的例子证明,还入账了不少。

    如今的有间酒楼,早就渐渐的从低端走向了高端消费,特别是一线城镇,已到了需要预定才有位子的情况。

    陈心两人经小二姐带到了三楼一处从没开放过的一号厢房,里面布置奢华大方,有房有床,有桌子有软塌,有古董花瓶,雕花花屏临立,纱帘飘扬,磨得光滑的地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俨然是一间房子了。

    点好菜,陈心牵过方子鱼来到窗边的软塌上坐下,春风微凉,放眼底下正好是刚才人群涌动的河边,方子鱼脱掉鞋子靠在陈心身上,眼睛大大的看着下面。

    原来底下正在举办一个游河有赏的活动,据说是某个富商出资办的,为的就是活跃今天节日气氛,冬天厚厚的冰层融成了水,虽凉凉的,不刺骨。赏钱一百两,岸边却没人敢跳下去,众人踌躇不前,看着挂在铜锣前的那锭银子,满眼放光,但一回头看着河里,就是不敢下去,脸色纠结,抓耳挠腮,心急不已。

    “当当当——”一中年女子放声道:“谁要是敢游过去又回来,赏钱一百两!快去快得,只有一个名额!不可多得!”

    话音一落,氛围一下子高涨紧张不已,喧嚣吵杂,人潮推搡着往河边走去。一打湿脚却又不下去了,纷纷白着脸往回挤,一道声音生气的道:“不去了不去了,一百两也得有命拿啊,老娘不去了!要去你们去,后面的别推老娘!”这话一出,后面的人同一时间不动了,被钱冲昏了的头脑一下清醒了过来,刚来的一人高声道“姐妹为何如此说?难道河里有什么?”

    那人放声道:“河里放了几条大蛇呢!也不知道有没有毒!要是为了一百两毒死了,可不得偿失!”

    后来的人一听,放眼看去,见河里放了两道长长的渔网立着隔开了一块区域,用石头扎在下面以防蛇往外面游,而人必须在这里面游过对岸又游回来,无论有没有被咬到,那一百两都是她的了。见此那人身子一抖,退了回岸边。

    而这时,河里一声“噗通”声,众人一惊,伸头一看,一朵水花大放,河里已下了一人。

    那人一下水就牟足了劲游,不敢停歇的游过去又游回来,待白着脸抖着嘴唇,软着腿爬上岸时,在一众人羡慕后悔的目光下愤怒的大吼一声,“是谁?!是谁推老娘下去的?!啊?!”

    众人一愣,不是她自己下去的?那是谁这么损?看着地上的人的脸色,站不起来的腿,羡慕后悔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同情。也想知道是哪个人推的人下河,这是有仇么?

    “是我。”人群里站出来一个男子,在齐刷刷移过来的目光下,大着胆子道:“哼,若不是我在背后推你一把,你能拿到一百两的赏钱吗?”……

    方子鱼噗嗤一笑,看着下面穿着朴素的男子道:“这男子真有才。爽快。”

    ☆、第二百三十六章

    外面天色已暗,点点灯火阑珊升起,街上更是热闹非凡,河里多出了十几艘乌蓬,渔火河风,携手同游,写意非常,里面时常低语传出,轻笑声脆,女子男子的声音叠起,渐生情愫,在暗夜下慢慢交织了一张细细的看不见摸不着的网。

    自两人吃了饭后,便在软塌上休息了会儿,靠着陈心的方子鱼本来还在说着话,却在迷糊间睡着了,枕在了她的腿上。方子鱼习惯了睡午觉,本是中午就该睡个午觉的,但那时候他兴致勃勃的就牵着陈心出了门,吃了饭后便放松了下来,那股睡意上来了,便睡到了现在。

    房里黑漆漆的一片也没点灯,唯有薄薄的一层月色洒上了地板,拉了长长的一块,沐浴在一片银色里的陈心一直保持着原先的动作没有挪动,低头看着他静美的面容,拉了拉被子。虽然春末了,但夜里还是有些凉意。

    这时,陈心的视线落到了他隆起的肚子上,静静看了半晌,随即移开落到了地上她的影子上,微微皱了皱眉,凝想沉思,小鱼儿已经有了六个多月的身孕,可她的那封辞官奏章已经递上去了四个月,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回来,这很不正常。按理说,这里离京城不是很远,雪融了,路也好走了,奏章递上去两个月本就该有消息传来,若快马加鞭的话更快,可如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本来就有两个月内离开这里的打算,想来那时候女皇也还没查到有间酒楼的背景,应该很痛快的批了才是,却迟迟不见批文。毕竟她在朝廷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还是个外地官员,近来没有功绩,也没有成天在她跟前晃来晃去,来引她注意。想来她批奏章的时候,应该很痛快的顺带批了她的那本才对,可是,没有。

    但她自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女皇或许那时候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有所求,想辞官,好啊,只要她一天不批,她就辞不了官,你若想她批,就用她最想要的东西来交换啊,那也许她会批,但她也许会想到有间酒楼富可敌国,而且又有官做,陈心何必拿那些财富来换她的一纸批文呢,这岂不是傻瓜才会做的事?反正辞不辞得了官,也无所谓,有官做,更好。

    陈心闭了闭眼,睁开,讥笑一声,她也上了几天的早朝了,加上情报,怎么也对这个人的做事方式清楚了几分。这个云玢女皇做事向来不是这种拖沓的性子,以她雷厉风行的作风,她和小鱼儿现在早就该离开图牟城了,但事实并不是,如此,那只能说明,女皇云清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迟迟没有消息,想必她正在打着什么歪主意,让她乖乖地上交有间酒楼的楼契。

    唉……

    陈心心里暗叹一声,看来又有事要做了。只是……低头看向熟睡的睡脸时,眼眸温柔,不要牵连到小鱼儿才好。

    这个云清,真是个不省心的人物,且手段毒辣,不择手段。这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一国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