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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

    “不要紧张。”张小晖笑了笑,“我随口说说。”

    方清尴尬的说,“抱歉。”

    她的余光掠过女人的侧脸,老天特别关照,对方的五官柔和,是那种让人讨厌不起来的长相,现在被头顶的树影扫着,看不出任何情绪。

    方清不敢再审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张小晖身上有一种和季时同样的锋利气息,像是长时间相处,融合起来的。

    张小晖的脚步放慢,“我们到了。”

    方清朝木桥上走去,她停在桥头,弯腰蹲下来,将塑料袋子里的小鱼倒进河里。

    看到那两条小鱼被河水覆盖,张小晖的所有感官都轻松不少。

    她们没在河边多留,转身回去。

    路过一处竹园,张小晖忽然往里头看。

    方清也去看,只有竹子,排列有序,她忍不住问,“怎么了?”

    张小晖蹙眉,“那边的竹子歪了。”

    方清怔住,她惊叹张小晖的敏锐观察力,“风吹的吧。”

    是风吹的?张小晖沉默的抿唇,那里像是有人走过,想想也不可能。

    她跟季时很少来后山,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没有进竹林。

    “几点了?”

    “九点半。”

    张小晖闷声离开。

    方清跟上去,老板叫她来照顾张小晖,这任务比处理什么工作都难。

    张小晖毕竟是大活人,还是孕妇。

    刚进客厅,张小晖就摔了一下,如果不是手抚到门框,她的肚子直接撞到地板。

    方清手忙脚乱,“没事吧?”

    张小晖的脸色很不好,她被方清搀到沙发上。

    确定她情况还好,方清说,“我去给你倒杯水。”

    一杯水喝了两口,张小晖感觉胎动比平时要频繁,她坐不下去了,“送我去医院。”

    方清的神情一变,立刻去取车。

    到了医院,张小晖就被送去检查,秦正跟唐依依还堵在高架桥上。

    前后两起交通事故,将路堵死了,只能等疏通。

    唐依依挂掉电话,“查出来了,死者跟季时走过冲突,他的不在场证明有麻烦。”

    秦正阖着眼皮,他不打算过问。

    这件事理性由季时自己解决。

    唐依依的电话又响,是张小晖,她接通,那头的声音却是另有其人。

    “你好,我是时光的方清,我现在在医院……”

    后座的秦正撩起眼皮。

    唐依依透过后视镜与他眼神交递,片刻后,她按了通话,“是季时的秘书用小晖的手机打的,说是小晖刚才不小心摔了,不过已经做完检查,孩子没事。”

    紧绷的背脊一松,秦正捏了捏鼻翼。

    唐依依说,“我们上午恐怕过不去了。”

    她也将这里的情况讲明。

    “季时那边应该很快就能离开。”

    所以张小晖不会有事,唐依依说完,她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男人正盯着自己,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目光,绝非柔|情|蜜|意。

    秦正倚着皮椅,淡淡道,“依依,坐到后面来。”

    唐依依吞了口口水,打开车门下去,站在后座的车门外,闻了几口充满汽油味都空气,开门坐进去……

    警局里

    季时从审讯室出来,碰到了同样被带来问话的小勇子。

    一出警局,小勇子就说,“季哥,我没把你供出来,我说我跟你不熟。”

    他一愣,随即满脸涨红,这话本身就不是个东西。

    季时没管,他摸出烟盒,甩给小勇子一根烟。

    小勇子灵活的用手接住,抬头,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还是先打打草稿再说出来。

    季时咬住一根,手指半曲着,围在嘴边,挡着风。

    火星子蹿起,忽明忽灭。

    “那晚去找方伟,有人拿到了录像,做成视频送警局了。”

    小勇子的嘴巴张成鹅蛋。

    卧槽,那他刚才还一本正经的跟警察说跟季时不熟,这不是明摆着心里有鬼吗?

    他捏着烟,蛋疼的说,“对不起啊季哥,我不知道。”他们竟然在诈他。

    那晚他们去找方伟,逼问张小晖的下落。

    他怕给季时惹麻烦,就寻思不把事情说出来,谁知道里头还有那名堂。

    季时吐出一个烟圈,“跟我说说方伟。”

    小勇子吸着冷风,“姓方的以前是跟在宏哥身边做事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他卖过冰|毒,自己也碰,没少被抓进去。”

    “我不是跟他的,我是哪儿有活就去,就我见过听过的,抢|劫最多,他还搞过很多女人,大多都是强上,那些女人都怕影响名声,也没报|警。”

    “他嚣张跋扈,得罪的人多了去了。”

    “对了,他好像有老婆孩子,都在老家,我没见过长什么样子,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季哥,我知道,这事跟你没关系。”

    说完,小勇子把烟夹在耳边,没抽,这一根烟顶他几天饭钱了,摆着撑面子。

    季时口鼻喷出烟雾,“再联系。”

    小勇子哎了一声,他自言自语,“姓方的竟然被人弄死了……”

    “死就死了,还扯上他们,这她妈算什么事儿。”

    小勇子扒拉扒拉油腻腻的头发,他正准备洗头,就被带过来了,操。

    “也不知道弄死他的那个人是谁……”

    他往前走,蹦下台阶,屁股后面挂的一串钥匙随着动作,哐啷响。

    后面,一个平头男人双手插兜,他叼着烟,若有所思。

    “吴队,看什么呢?人多走了。”

    旁边的小白脸青年伸着脖子看,满脸好奇。

    吴廖嘴里的烟抖动了一下,烟灰落到胸前,他低骂一声,拿手拍了拍。

    “人吓人能吓死人的小刘。”

    小刘翻白眼,“吴队,我这鞋走路老响了,是你走神了。”

    吴廖在他脑后拍了一下,“你办事的能力有你嘴上那功夫的一半,案子早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