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眼底暗冷,他的确没想过。
这个订婚根本不需要得到祝福。
宋父看这情况,焦急的,“欣,欣儿,明修是怕我来这边吃住不习惯。”
他偷偷用手肘推了一下自己儿子。
贺欣望着宋明修,目光深情,期待,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这个男人,做他的妻子。
半响,宋明修启唇,“我爸没出过村。”
脸上的失落不见,贺欣连忙自责道,“是我考虑不周到,爸,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
宋父满脸笑意,“好,好。”
来之前还担忧,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差了不少,现在仔细看看,发现儿媳是个懂事又乖巧的姑娘,一点也没有娇蛮无理,挺好的。
父子俩单独在一起时,气氛有些古怪。
宋父背着手来回踱步,“明修,你是不是不喜欢贺欣那孩子?”
宋明修低头抽烟,“爸,你多想了。”
“想多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电话都不打!”训斥完,宋父盯着自己儿子,“今天是你订婚,多么重要的日子,你看起来怎么不高兴?”
宋明修的神情被烟雾模糊,“我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思维有差,宋父竟然觉得自己儿子不但不高兴,还很难过。
“明修,这可是一辈子的事,你想清楚,别犯糊涂。”
宋明修弹了一下烟身,他轻笑,安抚他的老父亲,“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订婚宴如常举行。
祝福与酒杯相碰声此起彼伏,贺欣穿着做工精良的白色蕾丝长裙,美丽的像一个公主,宋明修去哪,她就跟去哪儿,始终面带微笑,即便唇边肌|肉发酸。
贺仲拍拍宋明修的肩膀,“明修,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好好对欣儿。”
他扭头看宋父,客气道,“亲家,我这里忙着应付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如果我有什么怠慢的务必要提。”
宋父比贺仲更客气,“没有没有,都很好。”
贺仲跟宋父谈了几句,他看到不远处的孙晨晨,孙晨晨也正好在看他,两人眼神碰了一下,他的面色生出一丝变化,很快消失。
捕捉到这一幕,宋明修仰头,一口灌入满杯红酒。
贺欣拽拽贺仲的衣袖,小声说,“爸,你不是有话要跟明修说吗?”
“看这记性,爸老了。”贺仲说,“明修,董事会那边已经商量过了,都希望你继续留在峰宇,一些项目是你亲力亲为的,别人也接不上手。”
宋明修沉默不语,看似有所为难。
一旁的宋父皱眉,虽然他没读过什么书,但道理懂,他是看不透自己的这个儿子了。
多好的机会,贺家就一个女儿,以后有什么不都是明摆着的吗?
据他观察,贺仲赏识明修,也器重,没有表露出是他们高攀的态度,他感到自豪。
贺欣柔声细语道,“明修,爸都这么说了,你就把工作室的事放下来,回峰宇吧,在爸身边帮着爸。”
握住酒杯的手指不易察觉的动了动,宋明修的眼底扫过一片暗芒,他抬眼,神色如常,“好。”
这边欢声笑语,贺词堆满,悠扬动听的大提琴声晕染着一对新人的幸福美好。
另一边,张小晖在医院空腹做检查,季时时刻陪同。
“怎么抽这么多血?”季时看着一个个小管子,满脑子都是怎么把张小晖丢的血补回来。
听到冷冰冰的声音,护士背后一凉,她立刻撇清自己,“这都是按照医生开的检查项目来的。”
张小晖起身,离开椅子,压着那条手臂去后面。
跟过来的季时按住棉球,心疼死了,“让我看看。”
男人本就格外出众,还肆意不羁,一举一动都引来他人侧目。
顶着被周围的人打量的目光,张小晖很想用手挡脸,“我只是抽个血,不是放血。”
“一次抽那么多!”拿开棉球看看,看到鲜红的血珠子往外冒,季时一脸暴躁,“怎么还流血?”
张小晖深深的觉得自己身边带了一个小朋友。
“快给我把袖子放下来。”确定血不流了,季时皱着眉头,嫌弃道,“胳膊这么粗,露在外面干什么?”
放下毛衣,把衣服扣上,张小晖突然愣了愣,“夏天我还露腿,一大截。”
季时咬牙,“张小晖,你存心气我是不是?”
他快速把张小晖的大衣最上面一粒扣子扣上。
张小晖收回刚才那句话,她觉得自己身边是带了一个神经病。
一套检查做完,两人吵了好几次。
全是一些回想起来非常幼稚的话题。
很多时候张小晖都不太懂,自己哪来那么多话跟季时争。
站在男士禁止入内的那几个字外面,季时无视其他目光,锁住张小晖进去的那个诊室,他紧绷着脸,直到看见张小晖出来,拉直的唇角才弯了些许。
“医生怎么说?”
张小晖边走边说,“都没问题。”
季时把她头顶的一撮毛压了压,“来之前就告诉你不要紧张,你偏不听,连东西都不吃。”
张小晖拉下他放在自己头顶的手,“饿过了。”
“今天宋明修跟贺欣订婚。”季时的手插着裤兜,“你不想知道进展?”
张小晖的脚步一顿,她大力把包丟季时身上,一个人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了。
季时及时接住包,烦躁的吐出一个字,“妈的。”
又嘴贱了。
他知道张小晖动过书房的请帖,既然张小晖不问,说明已经做了决定,他就不应该提半个字。
季时愤怒的踹了一下垃圾桶,抬脚追上张小晖,拽她的衣服。
张小晖被拽的不得不停下来,“松手。”
季时挑眉,真生气了。
他没松,顺着衣服抓住张小晖的手。
大厅都是人,挂号的拿药的,他们纷纷把目光挪过去。
张小晖又羞又恼,她第一次庆幸自己是近视,眼镜能挡一小部分。
迎面走来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英俊潇洒,张小晖打算让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