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听见的音量说,“不是我弄的。”
季时在那个女人身上一扫,“两千?”
“对,对啊!”女人理理额前的刘海,口气友善的很,“我这手机是新的,才买没两天,去换屏最低要那个价,而且还不知道手机有没有其他问题……”
季时快被周围的人群烦死。
太阳穴突突的跳,在他看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事,张小晖不同,死脑筋,重原则,她没做就不肯妥协。
转而一想,他又觉得没什么不好,保留一点棱角,才能立足,如果太圆滑,只能滚了。
肌|肉男充满敌意,生怕自己媳妇受季时的蛊惑,跟他跑了。
季时捕捉到肌|肉男的举动,他的目光一闪,偏薄的唇角往上一勾,几分不羁,性|感的味道。
“出门身上没带够现金,不如我把联系方式给你,到时候你再通知我。”
剑眉下,他的眼眸漆黑如夜,嵌入路旁的灯光,将那层暴戾和冷峻模糊,瞥一眼,饱含深情。
不论是不是错觉,都胜过风花雪月。
女人晕晕乎乎的,看呆了,“……好啊。”
肌|肉男立刻傻眼,他吼道,“算了!”
说完,就硬拉自己媳妇走。
那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干嘛?你发什么神经?哎!联系方式——”
她挣扎着往后看,想回去,肌|肉男骂脏话,拽着媳妇跑了。
季时半拎着张小晖,无视他人打量,快步将她带离。
直到停在偏僻的一角,他才可以顺畅呼吸。
张小晖把口罩摘下来,对刚才一事做出评价,“你的美男计用的得心应手。”
她又说,语气认真,“不是你帮我,还不知道要耗多长时间。”
季时转头,冷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如果他不过去,继续在原地等,或者走的是另一条路,事情会更麻烦。
张小晖伸手揉揉脸,“他们是以为我年纪小,吓唬吓唬……”
“这又是怎么回事?”
下巴被捏住,张小晖被迫抬头,她生气的喊道,“松手!”
季时一愣,下意识把手收回去。
气氛僵硬。
他什么时候怕张小晖了?季时把手机的手电筒打开,看的更加清楚,张小晖左边的颧骨那里红了一块,面积很大,要不是有眼镜遮挡,很有可能碰到眼睛。
“什么时候弄的?”
张小晖避开他的查看,“被刚才那个肌|肉男的胳膊肘撞了一下。”
当时她要走,那女的不放,拉拉扯扯,肌|肉男加进来了。
季时的脸色铁青,“张小晖,你才回来才多久,怎么总是把自己搞成这样?”
张小晖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谁想遭那些事,她又不是失去了痛觉。
“你跟着我。”季时,低低的说,“我保护你。”
张小晖平静的开口,“谁也保护不了谁。”
季时眉眼狂傲,“不试试怎么知道?”
弄开吹到眼前的一缕头发,张小晖离开季时,往进来的方向走,有些东西是不能轻易试的。
忽然想起了什么,张小晖自言自语,“早知道当初就不逃课了。”
不然她是可以躲开肌|肉男那一下的。
季时没听清,他接了一个电话,不快不慢的走在张小晖后面,有车子经过时,他会拽拽张小晖的衣服。
回到酒店,两人进了各自的房间。
张小晖准备关门,季时突然按住门框,“他碰了你几下?”
明白所指的是什么,张小晖说,“一下。”
她蹙起双眉,“季时,你问这个干什么?”
季时睨了一眼,“随便问问。”
“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去找那男的?”他哼一声,不知道在跟谁生气,“放心,我没那么幼稚。”
张小晖觉得也是,季时不可能那么做。
过了十几分钟,季时出去了一趟。
又在半个多小时后,他回来了。
从前,张小晖身边有宋明修,他旁观。
现在不一样,他想加入,也正在努力加入,且一定要加入,能欺负张小晖的,除了他,谁都不行。
季时边往浴室走,边扯裤子皮带,难得离这么近,回a市就不行了。
晚上不想就这么过了,要想办法进张小晖的房间。
当然,他过去也行。
要好好想想。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没多久,夹杂起男人的喘息,沉重,粗急。
持续了许久,传出一击闷哼声。
季时半阖着眼皮清洗污浊。
他匆匆擦干身上的水,甩了毛巾出去。
“刚结束一段感情的女人脆弱,不能受刺激,防线低……”
季时盯着手机,他的脊背离开床单,念出声,“迷茫?情绪低潮?消极?”
越往后,音调越高,尾音直线上扬,尽是怀疑。
他回忆今天一天所发生的,那个女人似乎在大多时候都很正常,偶尔躲避他的存在。
懂得隐藏自己了。
季时重新躺回去,把手机丢到一边,又把手机拿起来。
对门房间,张小晖在剪手指甲,常年的习惯使然,她剪的认真,耐心的磨圆了,手机的响动惊扰她的思绪。
【在干什么?】
张小晖继续剪指甲,过了会,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的头有点疼,你能不能来我房间看看我?”
张小晖把指甲刀放柜子上,说了句通用的话,“多喝水。”
那头的季时,“……”
他从床上站起来,“张小晖,你就算不喜欢我,我也是你同学,你同胞,连一点爱心都不能给吗?”
同胞都扯出来了,张小晖的嘴一抽,“那你的头是怎么个疼法?”
静了几秒,季时的声音想起,“一阵一阵的,像锤子锤。”
“初中那会儿,几年级来着?”张小晖忽然提起过去的事,“有一天我的自行车丢了……”
季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