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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忧,但他并不需要为此忧患。

    实则东方不败更在意他的态度,并非教内潜藏的危险,闻言心头豁然畅快,笑道:“既如此,那明日便启程。教内势力复杂,暂时你留在定州城内,等我将众人降服,接你上山游赏。”

    桃朔白点头,对于他的行事并不干预。

    次日一早,两人乘车出发。

    定州城中十分繁华热闹,此地距离日月神教总坛不过四十余里,因此每日里常有教众来往,城中的清阳客栈便是神教分坛所在。这客栈内从掌柜到跑堂,俱是教众,当地人都清楚这是日月神教的产业,常看到神教的人来喝酒。

    这客栈的掌柜叫张槐,四十余岁,圆胖精明,打的一手好算盘,乃是东方不败十年前便网络的人,如今将人放在这里做掌柜,也是为打探消息。张槐此人不止精明,还识时务,况东方不败于他一家有大恩,还以值得信任,所以当初东方才会对桃朔白提及此处。

    若在以往,东方不败不会在定州住宿,而是直奔黑木崖,现在不同。

    从青松客栈旁边的一条巷子进去,后面就是民居,他已让人买了一座小院儿,现今便是安顿桃朔白入住,瞧着俨然“金屋藏娇”的架势。东方的确发现自己对桃朔白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而桃朔白也不在意流言蜚语,所以他两个不言不语,却是出入同车,举止亲近,兼之东方不败素来不近女色,却突然带回这么个俊美出尘的年轻公子,不说外人如何,便是亲近如陈一等人都误会了。

    消息传的很快,在他们刚入城时,黑木崖上就知晓了此事。

    上层长老们或许敢于面上揶揄戏言几句,教众们却只敢在心里惊诧嘀咕,便是糙汉子童百熊都咂舌:“怪道东方兄弟一再婉拒美人,原来是这等嗜好,可惜!可惜啊!”

    人们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毕竟东方不败乃是光明左使,位高权重,武功高绝,便是真养几个男宠,传出来也是风流韵事。倒是有些人暗地里打听桃朔白身份来历,另有些人则是打算投其所好。

    任我行听到向问天说起此事,惊愕难掩:“真有此事?可确定了?”

    “回禀教主,千真万确。属下亲自去查探过,据说是从山西带回来的,那男子确实生的好相貌,竟是不在东方左使之下,东方左使对其言语温和,亲切备至,特地在定州置办宅院,安顿其入住。”向问天心里同是震惊。他对任我行一向忠心耿耿,十分介怀东方不败的异军突起,但也不可否认东方不败的出众,乍闻对方竟是喜好男色,简直难以言说。

    任我行摇头叹道:“那真是可惜,原本我想为他做媒。”

    向问天不确信教主是真心还是随口一说,便没接话。

    黑木崖是如何暗云翻涌,在城中的两人却是没理会。

    今天是腊月二十三,正好是小年。

    东方不败让陈一等人将采买的东西送上黑木崖,他则留下与桃朔白过年,黑木崖到了除夕那晚会在成德殿大摆筵席,今天却是不论。以往他都会被童百熊邀请,或是和教内其他兄弟们聚一聚,今年算得上与众不同,看着在灯火映照下显出几分暖色的桃朔白,心也随之柔软,好似在遥远的童年,曾体会过这种温暖。

    这座小院不甚大,但对于两人来说却很够住了。

    院子收拾的干净整齐,花草齐备,屋内陈设摆器俱全,便是床上被褥都是新的,衣箱子里甚至装满了新衣和布料。桃朔白从来都是用储物袋,也不习惯在身上背个包袱,这么一身轻松的在外行走固然方便,但旁人如何知道。所以东方不败特地为他准备了许多衣物,上好皮毛的大氅披风就有好几件。

    北方天冷,特别是这样大雪天气,若屋内不点火炉简直像个冰窖。

    桃朔白不怕冷,东方不败功力深厚,自然也不惧,但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某些东西不是必需品,但若缺了,好似就不是生活。屋角的花架子上摆着盆水仙,天气越冷,它反倒开的越好。桃朔白将火盆往一侧挪了挪,免得热气熏了水仙。

    这宅子里没有仆人,只他们两个,都是不会做饭的人,东方不败吩咐了前面的青松客栈送晚饭过来。

    冷热菜品摆了一桌,一坛酒,一大汤碗的猪肉饺子。

    “饺子要趁热吃。”东方不败给他盛了一碗,又倒了一碟子酒,酒水呈琥珀色,芳香馥郁,乃是上好的绍兴女儿红。“今天小年夜,你我能一起过,当喝一杯庆贺。”

    “是要喝。”桃朔白端起浅口小瓷碟儿,琥珀色的酒水漾起涟漪,映着他一双淡漠平静的眼睛水润明亮,他一口气将酒喝尽,淡粉的唇色变得嫣红,睨来一眼,便是无情也动人。

    东方不败垂下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又尝了饺子,同时又去看对面的人。

    桃朔白吃了一个饺子,不大满意。这饺子味道还不算差,但对于吃过许多美味的桃朔白来说,到底差些,但如今也不好挑剔太多。

    哪怕他面上并未露出什么异色,但东方不败就是看出来了,不禁笑道:“味道不合胃口?客栈里的厨子手艺是差些,黑木崖上倒是有几个不错的厨子,可惜……”

    可惜都是教主和几个资历深根基大的长老所用,况且江湖中人又没有挑剔的舌头,谁能在吃的上过于挑剔?

    “还好。”桃朔白忽然想起以前的事,故意反问他:“你不会做饭?”

    “……倒是没有试过。”虽如此,他却将此记在心里了。

    桃朔白暗笑,瞟了眼他修长结实的手,语带揶揄:“我看你这双手不止能拿剑,兴许还会做菜。”

    “那你会什么?”东方不败笑着反问。

    桃朔白取出碧玉箫,起身走到大门口,吹了一曲《凤求凰》。

    “好一曲凤求凰。”东方不败从身后缓缓抱住他,一直飘飘荡荡的心仿若归了实处,舒畅的叹了口气,又笑:“凤求凰,朔白,你可真大胆。”

    桃朔白放松姿态靠在他身上,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我若不大胆,便不会随你来定州。倒是你有魄力,如此信我。”

    “你能图我什么?唯有我这个人,这一点倒是正合我意。”东方不败并非不猜疑他的来历目的,可是他很清楚,他的本事超凡,想要什么得不来?肯随他来定州,已是一种表示,他为人虽谨慎,却不会胆怯,便是闹不清是否有前世今生,但这个人是他不愿放手的。

    桃朔白轻笑:“谁让你容颜倾城呢。”

    东方不败贴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唇触碰到耳尖,引来丝丝酥麻:“何须倾城,只愿倾倒一人心。”

    东方不败在小院儿待到二十九,三十是除夕,却得回黑木崖。

    当晚成德殿摆宴,众人大说大笑,畅快喝酒。任我行抱着女儿任盈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