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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见那混乱中一魔族弟子竟向幼冥袭来。他头脑竟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下意识地便要抵挡,但立即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本对着魔族崛起的事情无半点兴趣,但身为司主,还是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来查案,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虽说是勉强,但若是为救幼冥捅出何篓子来,也是不好交代。

    这样想着,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魔族弟子是早有准备要袭击幼冥,如今看到素子枯也未做动作,便是放开了胆子,尽全力狠狠发力。幼冥猝不及防地闪身,险险地躲过一招,顿时也有些恼怒了起来。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想与这些魔族中群发生冲突,但如今被招惹了,也是十分不快。

    他开始回击,却力不从心,昨夜那酸痛感一波波地从那羞耻的地方传来,徒增疲惫,眼下连启动幻术都是不可能。

    “散魔的法力也不过如此,岂不是扯了魔族的后腿!”一怒焰嚣张的魔族弟子如是说,其脸上有狰狞的豺狼纹,露出半边袖子,挥舞着榔头锤。

    幼冥忽回首去找素子枯的身影,只想看到那熟悉的白衣男子,可那战圈太乱,魔族的弟子围绕着他几乎杀红了眼,哪里能看得见对方在哪?他恍惚着,只觉势态不妙,心口堵得慌的异样。

    第20章 魔族主君

    此时,苍穹上有一灰色身影缓缓落下,稳稳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幼冥。

    来者的前额刘海遮住了几乎半张脸孔,只见得那尖而瘦的下巴,细而长的鼻翼,色泽极淡的唇,白若残月的肤色,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从脖颈处的皮肉蔓延到玄色的衣领中。

    男子如一叶飘在雾渺中的芦苇,化舟轻摇,怎么看也看不透,如何摸也摸不着,稍纵即逝,神秘莫测。

    幼冥努力睁着眼睛,看见对方便松了一口气,全身的戒备松下来,开口低唤:“师父。”

    话音落,他便是累极,双眼一合便没了意识。

    男子偏头,看不见那隐藏在发丝下的眼睛和神色,只能看见那嘴角微微下压,略成倒弧形,似乎有点不满,他一手扶着幼冥,另一手轻挥衣袍,便飞身而去。

    素子枯见此景,与殿雪尘对视一眼便跟着那带走幼冥的神秘人士离去。

    烬渊落到虞戈面前迅速地将一个玉佩塞到他手里笑嘻嘻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言罢还风流倜傥地朝虞戈眨了眨言,明眸送春,引得虞戈脸红心跳,一眨眼便没了烬渊的身影。

    战局依旧混乱,忽然又有一道紫光落下,俨然便是瑞璘,只见他直接一道凌厉的气流打向瑞旻。

    大家被着忽然的变化一惊,纷纷停下来。

    “元轸,是老夫教子无方,这个逆子你大可带回去,任君处罚。”瑞璘毫不怜惜地言道。

    “我元府与你瑞府从今往后,势不两立。”元轸狠狠地落下一句便带着众武将离开。

    “父亲......”瑞旻爬到瑞璘脚下,气若游丝地叫一声。

    “混账!我瑞璘没你这个儿子!”瑞璘怒不可遏地大吼,眼眸中怒火四起,隐藏着些忧色。

    “启禀族长,主君有请。”

    “嗯。”瑞璘眉心凝起,没想到此事如此快便传到他耳里。

    几千年前魔族被异常强大的肆府统一,首领肆独立出来成为魔族主君,如今魔族虽还分三大家族统领,但都隶属于魔族主君,现任魔族主君名为澍。

    “你好自为之罢。”瑞璘冷漠无情地看着瑞旻落下一语便化为紫雾消失。

    【民间·驿塘】

    神秘男人扶着幼冥在一窄小的门前停下——那门很小,顶不高,门旁的牌匾竟是垂立的姿态,上面没有刻字,姑且是未名。

    素子枯看着那牌匾,总觉哪里不太一样,细看之后发现原寻常的牌匾都是纯玄色泽,而这块空匾却是有些泛银的柔光,似是上古在民间流传的银铁匠色,黑中带银,若星辰闪耀。

    一行踏入草药店铺中,未有想象中迎面而来的草药香,反倒是紫述香满堂的味道,一看那里存放的,便是各种稀有的香原,这作为一无名药铺,不如更像是个香料铺面。

    素子枯、烬渊和殿雪尘心照不宣地开始打量着这一方天地。手触及那墙面、窗花,惊奇地发现竟然是用一种黧黑色的石种砌成,那原是那海底的珊瑚石,经与少量碎片硬玉混合后打制而成,透着海底深沉而微弱的柔光。

    男子扶着幼冥走到一房中,只见里面云雾缭绕,空气氤氲,他将幼冥放在类似小舟的榻上,那小舟悬浮在一片雾茫茫中,这雾气若黑夜的星云,沉暗无光。

    他将手覆在幼冥肩膀上探了探,然后便取出一瓶子倒出些许黑色的液体在掌心,直到全部扩散后,才缓缓给对方注入。

    素子枯、烬渊和殿雪尘沉默地看着这一系列举动,却终究无法看出这男子的法术是何门道,其亦正亦邪,门路幽深,妖魔鬼怪之间恐怕也难找到一个空隙安插下去,也恰如他本人一般讳莫如深。

    片刻,幼冥的脸色渐渐回复常态,锁紧双眉展起,合紧的眼眸缓缓睁开,乌黑澄澈的眸子没有焦距,唇齿微张,似是下意识的呢喃:“暻忻......”

    素子枯听闻即刻走上前,伸手小心地握住幼冥,柔声道:“我在。”

    幼冥看着他,似乎在梦呓和现实中徘徊,不甚清明。素子枯无奈地笑起来,伸手捏了捏他脸颊,以示宠爱般。

    “咳咳。”

    此时那一直沉默的灰蓝发丝男子忽然咳嗽了一声,这一下四人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他身上。

    “咿,这位就是幼冥的师父罢~?”烬渊首先开口搭话,饶有兴致地上前打量这个男子。

    “嘻,嘻,嘻~”

    那男子忽然发出一声抑扬顿挫而阴阳不齐的笑声,配上那张白如惨月的脸,真倒如同夜晚吓唬孩童的厉鬼,让人毛骨悚然。

    “敢问这位先生名号是?”素子枯保持着风度翩翩。

    “鄙人名号卑微,哪里及两位大仙来的爽快呐,嘻嘻嘿嘿。”男子连说起话来都是那诡异的腔调。

    “快说。”烬渊忽然脸色冷下来。

    “噢?”男子倒是面不改色,“大仙如此,鄙人好生惧怕。”话虽是这么说来,他却也一副欲张口状,开始吟游般道:“驿塘至曦月谷,路有两栖予,敢问三字兮,何去方休。”

    “一路且歌,且行且舟。”素子枯轻启薄唇,若赋歌而行,“这乃魔族的一童谣,其谜面若说是三字为名,可是行且舟?”

    “大仙很了解魔族的嘛,嘻嘻。”行且舟捂嘴窃笑,然后转向那一脸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幼冥:“冥儿似乎与这白衣大仙关系甚好,可否与为师说一道~?”

    幼冥听闻便撑着身体从榻上起来,素子枯扶着他的背,搂着小心翼翼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