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这个,也像欢郎这么可爱就好了。”
杜令宁做了妇人打扮,明朗端庄,只是在薛锦棠面前就随意多了:“那可不行,你看欢郎,实在是太黑了,像煤炭一样。”
她嫌弃道:“你一定要生个白胖的孩子,千万不能像欢郎。”
小小的欢郎不知道母亲笑话他黑,认认真真吃着手指头,突然他两手一顿,眼睛也直了。
杜令宁忙起身,去接他:“快给我,快给我。”
可是晚了,欢郎已经尿了薛锦棠一身。
“哎呦!”杜令宁佯作生气,在欢郎身上轻轻拍了一下:“臭小子,净给为娘的丢人。”
薛夫人哈哈笑:“欢郎尿了是好事,说明锦棠肚子里的也是个小子。”
杜令宁失望了:“啊?也是个小子啊?我还以为是个姑娘,能让我们欢郎做哥哥呢。”
她又笑:“是小子也好,毕竟你是太子妃,生了儿子底气也足。”
薛锦棠摸了摸肚子,越发期待了。
出宫的时候,杜令宁假意哭了几声,眼圈红红,难过极了。
原本猜测薛锦棠怀孕的人都放下了心,知道她这是没怀孕,而是真的生了病。
到了临海太长公主过寿前两天,太上皇、嗣皇帝都去了行宫给她老人家过寿。
赵见鸿借口说要陪伴吴语柔就没去,是夜,吴言默来到燕王府,与他说话:“全部安排好了,两日后同时动手,我爹那边控制了太皇上之后,会派人护送皇上进宫。到时候皇上临朝,坐龙椅,掌玉玺,天下大定。”
☆、116.失败
行宫的祝寿大典如期举行。
留京的赵见鸿与吴言默暗暗控制了羽林卫。
这一夜, 两人一夜未眠,吴言默看着孙皇后寝宫所在的方向,眼神冰冷。
赵见鸿明白他心里所想,阻止道:“不可轻举妄动, 等大事成了,再收拾孙皇后不迟。”
吴言默按捺住内心的恨意, 点头答应。
这时有几个暗卫过来, 低声对赵见鸿说:“东宫守卫森严,薛夫人、太子妃都在, 太子临行前, 把范全留下了。”
赵见鸿眼中闪过一抹讥诮, 这个赵见深果然对薛氏疼爱得紧,竟然把范全这样的高手都留给了薛氏。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范全功夫再高,也是枉然。
“去东宫门口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出。”赵见鸿声音低沉, 如豺狼般狠厉:“若皇上登基顺利, 你们看着就是。若我们不幸失败,你领人杀进去,将薛氏挟持。”
只要抓了薛锦棠来要挟赵见深, 他说不定能博一条生路。就算赵见深不放, 至少他能杀了薛锦棠, 让赵见深终身都活在痛苦之中。
突然, 行宫方向有烟火升空, 一连亮了三次,赵见鸿眉头一扬,与吴言默对视一眼,压着喜悦道:“你准备登基事宜,我去迎接皇上。”
……
嗣皇帝由南阳侯护送出了行宫,两拨人马在京城城门外碰头。
“父皇!”赵见鸿接了嗣皇帝上马车,又对南阳侯道:“行宫那边还要继续辛苦岳父,待明日天亮父皇登基后,再论功行赏。”
他急于进城,说完这话就翻上马身走了,没有注意到南阳侯脸色的异常。
车队一路顺畅无比地进了宫,嗣皇帝下了马车,见这里是乾清宫,并不是他之前所住的毓庆宫。
赵见鸿跪地,笑道:“乾清宫才是天子居所,本该父皇居住,太上皇鸠占鹊巢,既然退位就该搬移这里。从今以后,乾清宫就是父皇寝宫。”
嗣皇帝在他的鼓动下进了乾清宫,朝寝宫走去,明明太上皇不在宫里了,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总是想起从前在乾清宫受到呵斥的种种场景。
“朕还是先回毓庆宫,明日之后再正式搬过来不迟。”嗣皇帝最终没留下,因为太上皇的余威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就算住进乾清宫,他也不安稳。
“儿臣送父皇回去。”赵见鸿扶着嗣皇帝,恭敬孝顺:“明日要面对文武百官,父皇先回去休息,一切有儿臣安排。”
送了嗣皇帝回去,吴言默大步走来,难掩兴奋之色:“郡王,赵见深伏诛了,被我爹一剑击杀,血溅三尺……”
“什么!”
赵见鸿惊愕咋舌:“赵见深死了?这……这么容易就死了。”
“怎么样,没想到吧。”大事成了一半,吴言默收起了之前的小心翼翼,畅快道:“据说太上皇气得脸都青了,你心腹大患总算去了。可怜薛氏,还在东宫坐着太子妃、皇后的美梦呢。据说薛氏十分美艳,也不知是真是假……”
赵见鸿呆了一会,啧啧有声:“可惜赵见深见不到本郡王被封为太子了。”他是很遗憾的,早知道就跟南阳侯说一声,留赵见深活着,让他眼睁睁看着他拿走他的一切才好。赵见深死了,真是便宜了他。
南阳侯此时也率人马回到了行宫,本已死去的太子赵见深活得好好的,在门口等着呢。
南阳侯立刻下马,拱手问安:“殿下有何吩咐?”
火把照着赵见深的俊朗的脸庞,黑夜中,光影下,他脸色忽明忽暗,格外冷峻:“太上皇叫侯爷过去,有话问询。”
“殿下。”南阳侯心中捏了一把汗,沉声道:“微臣别无所求,只求犬子言默能活命,殿下能否网开一面,留他做个田舍郎?”
赵见深“嗯”了一声:“本太子说到做到,侯爷进去吧。”
南阳侯说了声多谢,咬咬牙走了。
本来一切都按照赵见鸿的计划进行,就在前天,太子赵见深突然找到了他,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大夫,他那时候才知道,女儿吴语柔小产的罪魁祸首不是孙皇后,而是赵见鸿。
吴语柔进宫前,赵见鸿在她荷包中放了会让孕妇滑胎的药物,目的就是逼他造反。
他当时又惊又怒又怕。
怒的是赵见鸿好狠的心,怕的是太子赵见深,因为他既然找过来,分明是知道了他们的打算。
幸好,赵见深愿意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
天很快就亮了,百官上朝,位列两班,三声鞭响之后,老太监扶着嗣皇帝走上大殿,坐在了龙椅之上。
唱喏的太监声音嘹亮:“天子上朝,百官跪拜!”
朝臣大惊失色,“嗡”地一声议论开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太上皇没来?
原本想象中山呼万岁的场景没出现,龙椅上,嗣皇帝的脸都绿了。他明明记得,只要太上皇来了,朝臣就下跪行礼,毕恭毕敬,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不一样了!
这一切跟他想象的根本不一样,或许他该像太上皇那样严厉呵斥朝臣,可是,他的呵斥责问朝臣会听吗?
嗣皇帝拿不定主意,只能转头求助赵见鸿。
赵见鸿亦有片刻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