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纪琅。”白怜儿柔柔一笑,起身站到纪琅身边,声音十分温柔:“能跟纪琅在一起,我不觉得苦。”
沈鹤龄呵呵一笑:“盈盈病了一场,性子倒像变了一个人。”
这样的虚伪做作、小家子气,纪琅竟然认不出来!
“纪琅,跟我退婚的那个女孩,我跟她接触过,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沈鹤龄目光幽幽看了白怜儿一眼,又把视线落在纪琅身上:“你可能错怪了她。”
“不会,不会。人赃并获,或许有误会,但是她当着我的面,一直对盈盈肆意污蔑,这一点我亲耳听到,不会有假。”
“你还是再查查吧。”沈鹤龄道:“万一冤枉了,就不太好了。”
纪琅脸上闪过一抹厌恶:“不提她了,许久未见,我们三人好好聚一聚。走吧,还是玄武湖那边的老地方,最近又出了几个新菜。”
“我还有事。”
沈鹤龄起身告辞,纪琅苦留不住,只好送他走。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没护住盈盈?”
沈鹤龄神色复杂,好一会才说:“既然已经纳了,就好好对她吧。只是事情别外传了,免得人尽皆知,坏了先生的名声。”
对不住了,纪琅!原谅我不能告诉你真相了。
既然盈盈没跟你相认,我就不多嘴了。
你已经沾了别的女子,以盈盈的心性,你们注定不可能了。
沈鹤龄一声长叹,抿了抿唇。
纪琅也觉得不自在:“我自然会的。”他感觉到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阿鹤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沈鹤龄上了马车,让车夫快点。
纪琅太混蛋了,盈盈必定很失望。他想快点去,陪着她。没有了纪琅,还有他呢。
☆、74.见面
威武将军府, 绣庄的人送了新衣过来。薛夫人让大家试了新衣服, 又给薛锦棠、杜令宁添了新首饰。
女人对于衣服首饰有着天生的热爱, 大家都很高兴。
薛锦棠挑的衣服都很素,薛夫人给她挑了几身色彩鲜亮的衣服, 欣慰道:“我知道你想替你娘守孝,只是也不能太素了。你娘心里疼你, 见你这样朴素, 一定难过。去,把这身衣裳换了吧。”
她拿了一套海棠红的裙子递给薛锦棠:“我带你出去见客人,你穿太素了,也不礼貌。”
薛锦棠想着她现在是姨母的干女儿, 的确不能太朴素, 就点点头去换衣裳。
她很快就出来了, 把众人看了个眼直。
海棠红的对襟圆领褙子, 上头的刺绣是绕领缠枝花卉, 明艳艳的颜色衬托下, 薛锦棠肌肤雪白,双眸清澈, 丰润的两片唇瓣红嘟嘟如盛开的花朵般娇艳, 举手投足间尽显少女之美态。
“你可真是漂亮啊!”杜令宁几乎看呆了, 喃喃地说着。
她呆呆的样子,让薛锦棠觉得好玩, 薛锦棠伸手在她额头点了一下, 笑道:“怎么了, 不认识了?”
她五官明媚艳丽,肌肤冰清玉洁,如果不说话,容易给人一种冷艳的感觉。这样一笑,就像灿灿朝霞映在晶莹美玉上,玉温润莹白之外,更添瑰丽,让人越发移不开眼睛。
薛夫人见过的美人也不少了,这会子真是被她惊艳到了。
“走吧!”薛夫人笑道:“我带你去见钱夫人,让她把女官恩录的名额给你。”
薛锦棠讶然:“干娘,你不是最厌恶钱夫人的吗?”
“可是为了你,干娘愿意低头。”薛夫人握着她的手,语气中流露着慈爱与期盼:“你想进宫,干娘又怎么会不助你一臂之力?你想做什么,干娘都会帮你。”
薛锦棠心头一动,微笑着摇了摇头。
姨母真心疼爱她,愿意为她去俯就钱夫人,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怎么会让姨母受这么大的委屈?
“姨母。”薛锦棠低声道:“恩录的事情,我已经想好了解决的办法了。我之前在燕京城,帮圣慈娘娘庙画壁画,由此结识了燕王世子殿下。现在他主办栖霞寺扩建修缮,他再次找到了我,让我画彩图。作为报酬,他会替我办好恩录事宜。”
薛夫人愣了一下,眼底有掩饰不住的疼惜:“你这孩子……”亲生的外甥女就是不一样,不舍得她低头,那个白怜儿日日怂恿她去找钱夫人。
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一向刚强的人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薛锦棠笑道:“既然不用出去见客了,那我去把衣裳换了吧。”
“不用换,下午还有客人要来呢。”
郑太太也说:“这样穿好看极了,我棠棠长得美,就该这么穿。舅母喜欢你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许脱。”
正说着话,下人报说来了一位公子,自称姓沈,要见薛锦棠。
“这必然是沈七公子了!”郑太太笑着催促薛锦棠道:“你快去吧。”
薛夫人诧异,问郑太太沈七公子又是谁。郑太太就把沈鹤龄与薛锦棠的事说了一遍,郑太太虽然不喜欢沈家人,但是对沈鹤龄印象还是挺好的。
……
沈鹤龄与薛锦棠在花厅见面。
沈鹤龄身穿石青色竹叶纹织锦缎襕衫,身姿消瘦如竹,皮肤苍白,神色平静而淡然。
两个多月没见,他越发清新飘逸,只是人还是很冷清,有一种让人不可靠近的距离感。
“阿鹤!”
薛锦棠快步走进花厅:“你竟然来的这么快?”
薛锦棠一袭红裙,朱唇皓齿,双眸清澈中带着见到老友之喜,漂亮的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眨眼间就走到沈鹤龄面前,沈鹤龄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事情办完了,自然要早点来。”沈鹤龄扬起嘴角,淡淡一笑:“再说了,我心里记挂着你,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所以就急匆匆来了。”
他两只眼睛一直盯着薛锦棠,想从她脸上看出端倪。
薛锦棠噗嗤一声笑了:“确实很急,你看看你,鞋子都脏了,竟然都没有换。君子要有风姿仪度,若是外祖父见你这副样子,必然要罚你了。”
她神态闲适,笑容甜美,并没有十分伤神难过,沈鹤龄稍稍松了一口气,笑道:“跟夫子比起来,我的确差远了。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你难道就是淑女?你自己还不是鞋带都开了?”
咦?
薛锦棠低头,还真是鞋带开了。正准备弯腰呢,沈鹤龄已经先一步蹲下来给她绑鞋带了。
“八丈高的烛台,照得见别人,照不见自己!”沈鹤龄给她系好了鞋带,起身笑道:“你这样穿,很好看。看到你,我就放心了。”
他顿了顿:“我去见过纪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真相?”
“我跟纪琅已经不可能了。不是因为他纳了那个人,而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