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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配做个通房丫头而已。既然你这么诚心,那我就网开一面,允许你做妾。”

    白怜儿愕然,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纪夫人,在与其对视的一瞬间又赶紧低下头:“夫人,怜儿自知出身低微配不上纪公子,做妾,怜儿也愿意。”

    “只是,纪公子恐怕不会答应。毕竟盈盈小姐是纪公子的心头肉。他舍不得让盈盈小姐受委屈的。”

    纪夫人再次微微一笑,轻飘飘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你有本事就让纪琅收了你做妾,我自然不阻拦。若是你没有这份本事,我也没办法。”

    什么东西,也配在她面前使心眼子!

    纪夫人冷笑:“要么做妾,要么在别院吃长斋,你自己选就是。”

    白怜儿暗暗叫苦。纪夫人说的没错,薛夫人不许她登门,汝宁公主觉得她没用了,以后就不会让她出来见人了。只会将她关在别院,对外说她得了重病。

    以后她大部分时间要在别院,只在汝宁公主需要的时候才能露一面,对外证明汝宁公主对继女有慈母心肠。

    到时候即便纪琅想见她,汝宁公主只需一句诸如“她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这般轻飘飘的话,就能将纪琅挡在门外,那时她又该怎么办?

    白怜儿咽下心底的苦涩:“请夫人放心,怜儿一定把握这次机会。”

    嘴里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

    纪琅是个谦谦如玉的公子,没名没分的,他根本不愿意碰她。要不然,她目的早达成了,哪能等到现在呢?

    还有那个薛锦棠,也是她的心腹大患。

    自打薛锦棠出现了,她的事情就没有顺过。薛锦棠已经抢走了姨母的疼爱,或许下一本会把纪琅抢走也未可知。那个贱人,明知道纪琅心有所属,竟然还勾搭纪琅想与其私会。

    她不想再忍了,是薛锦棠挑衅在先,怪不得她了。

    白怜儿回到家里,就问小翠:“我让你打探的消息怎么样了?”

    “小姐,初一十五薛锦棠都会去鸡鸣寺求大悲圣水,明天正好又是初一了。”

    白怜儿点了点头,眸中闪过一抹阴狠,那就定在明天吧。

    要么不做,要做就一箭双雕,既能让纪琅纳她,又能让纪琅彻底厌恶了这个薛锦棠。

    ……

    大悲圣水是受过供奉与菩萨佛气的,喝大悲圣水能消灾除厄,保人平安。

    初一清晨,鸡鸣寺山门前排了长长的队伍,大家都是来求大悲圣水的。

    薛锦棠跟杜令宁一起,刚刚下马车就遇到白怜儿了。

    “薛小姐也来求大悲圣水?”白怜儿说:“某些人心长歪了,惯会汲汲营营,喝再多的圣水怕也无用吧。”

    薛锦棠笑道:“说的没错,某人为讨好继母,忘恩负义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这种人的心的确很歪,喝再多的圣水也无用。”

    白怜儿落了脸色,喝道:“给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是不是?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对着我冷嘲热讽?”

    “我乃汝宁公主之女,威武将军夫人外甥女,你一乡下来的贱婢,竟如此冒犯我。小翠,给我掌嘴!”

    “谁敢!”杜令宁挡在薛锦棠面前,架住小翠的胳膊用力一推,白怜儿主仆二人都被她推倒了。

    杜令宁哈哈大笑:“没有打人的本事就不要来自取其辱了。我跟锦棠打别人耳光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在哪里玩呢。”

    “你们太过分了。”白怜儿伏在地上,搂着小翠哭了起来。

    薛锦棠微微挑了挑眉:“阿宁,恐怕有诈,咱们上当了。”

    话音刚落,纪琅就来了,他急匆匆走过来,扶了白怜儿起来,很不客气对薛锦棠说:“薛小姐在佛门清净之地,做出这种失礼的行为,便是求了圣水怕也无用。”

    薛锦棠双目凌厉地看了纪琅一眼,又很快把眼神错开。

    “或许吧。”薛锦棠面对纪琅,心里是有怨的:“纪公子求圣水应该有用,至少该拿圣水洗洗眼睛。”

    纪琅本来正替白怜儿拂着衣襟上的灰尘,听了这话就停下来,拿眼睛看着薛锦棠,语气生硬:“你这是什么意思?”

    杜令宁冷笑道:“意思是说你有眼无珠,看不清事实,该洗洗眼珠子了。”

    纪琅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因为几人打岔,去排队的时候,被鸡鸣寺的和尚告知,已经没有位置了。

    薛锦棠还好,想着没有便没有了吧,白怜儿却紧张兮兮,抓了纪琅的袖子,焦急道:“我答应了公主,一定会替她求到大悲圣水的,这该怎么办?早知道我就不跟薛小姐她们打招呼了,谁想到她们会出手打人呢。”

    纪琅轻轻拍了拍她以示安慰,然后问那和尚:“这位法师,如果今天有多余的圣水请留给我们。我们一早就来了,是刚才遇到事情耽误了。”

    纪琅温润和煦,说话彬彬有礼,和尚还以礼节,说:“如果尚有剩余,便给施主。”

    纪琅点了点头回到白怜儿身边,白怜儿这才破涕为笑。

    拿到圣水的人陆陆续续散去,今天并无多余的圣水,白怜儿一脸沮丧,站在门口拧着眉咬着唇不愿意走。

    “走吧。”纪琅说:“公主那边有我呢。”

    白怜儿点了点头,冲薛锦棠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时候,寺里出来一个和尚,捧了一瓮水:“敢问哪一位是薛锦棠檀越?”

    “我是。”

    薛锦棠站出来,上前去接水:“多谢法师。”

    “等一下。”纪琅阻拦道:“法师,我身边这位小姐也叫薛锦棠。这瓮水应该是我们的。”

    白怜儿毕竟是假的,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听了纪琅这么说,她立刻朝前走了两步,轻声道:“我乃前户部尚书薛家的小姐,现汝宁公主的长女薛锦棠。法师,这瓮水是给我的吗?”

    “你想多了。”薛锦棠道:“这瓮水跟汝宁公主没关系,是我的丫鬟在前头替我排队得来的。”

    “正是。”和尚说:“薛檀越的婢女这几日在我寺做水陆道场,今天她一早就来排队,得到圣水之后又回去念经了。托我将水送来。”

    薛锦棠双手捧了水,谢过那和尚,转身就走。

    “薛小姐,请等一下。”白怜儿拦在薛锦棠面前,带了哀求:“这圣水能分我一些吗?”

    薛锦棠笑着摇了摇头:“抱歉,不能。”

    白怜儿眼巴巴地看着,实在好生可怜。

    纪琅叹了口气,从前的盈盈是何等明媚飞扬,如今失去记忆,失去母亲,在汝宁公主手底下讨生活就变得这么脆弱无助。

    再等等,再等几个月,等盈盈过了孝期,他就娶她进门。

    纪琅快走几步,对薛锦棠道:“薛小姐,琅有话说。”

    “请把这瓮水让给盈盈吧。”

    薛锦棠挑了挑眉,眸中有几许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