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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偷抄写的奏折塞给丫鬟小翠,让她立刻回去把东西交给汝宁公主,她自己则下了马车,另外租了一辆马车赶回威武将军府。可惜她比较倒霉,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一上马车就感觉四肢绵软虚弱无力,意识也渐渐模糊。

    完了!难道遇到人贩子了吗?

    白怜儿心中惊骇,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攀上汝宁公主,眼看着就要考女官嫁给纪琅了,就这样被卖了,实在不甘心。

    她很快就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白怜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昏暗了小屋,屋中破败不堪,周围十分安静。她手脚被缚,被人绑在了床腿上。不远处绑着另外一个女孩子,她披头散发,疲惫不堪,看不清楚面容,呼吸都是喘的,好像受尽了折磨。

    白怜儿心中慌乱,不知这是哪里,更不知是谁掳了自己,要做什么。

    就在此时,门开了,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她满脸疤痕,形容可怕。一进门,满脸疤痕的女子就踢了另外一个女孩一脚:“周艳芳!不要装死!当初我吴家富贵荣华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后来我爹被人诬陷坐牢,我去求你,你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没想到吧,你会有落入我手中的这一日!”

    “我错了,桃姑。”那个名叫周艳芳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她声音虚弱,几乎说不来话来了:“我跟你道歉,向你认错,求你放过我吧。”

    桃姑哈哈大笑,然后猛然止住笑声,阴森森道:“晚了!”桃姑突然举手亮出白森森的刀子,在周艳芳肚子上连捅了几刀。手段残忍血腥,十分吓人。

    周艳芳一开始还痛苦地嘶吼在地上打滚,很快就没有声息,她身下的血一点点蔓延,眼看着就到了白怜儿身边。

    白怜儿瑟瑟发抖,上下牙关磕个不停,她被桃姑残忍的手段吓到了。

    “薛锦棠!”桃姑把声音一提,咬牙切齿道:“该你了!”

    “昔日,你处处跟我较劲,样样东西都跟我比,非要盖过我的风头,还跟我抢纪琅!”桃姑声音阴测测的:“我现在就刮花了你的脸,我倒要看看,你成了丑八怪,纪琅还会不会娶你!”

    她扬着手,手里握着刀。屋里昏暗,可她刀上还沾着血,流得她满手都是。白怜儿能看到,是红色的。

    白怜儿惊悚万分,在刀子落下来的时候惊叫着求饶:“我不是薛锦棠,你弄错了,我不是薛锦棠!我是假的,是假冒的!”

    ☆、70.假的

    白怜儿大声嚷嚷出来, 说自己不是薛锦棠。桃姑根本不相信, 她重重给了白怜儿一个耳光:“到现在你还敢骗我!”

    白怜儿浑身发抖, 涕泪齐流,惊叫着:“我没有骗你, 我真不是薛锦棠!我真名叫白怜儿,我爹名叫白雄, 是詹事府从七品的主薄, 我在家中排行行六,是偏房庶出,只因为我长得像原来的薛锦棠,所以被汝宁公主找来冒名顶替……”

    危在旦夕, 性命不保, 白怜儿不敢撒谎, 如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的情况全交代了。

    “这位小姐, 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不是薛锦棠。”白怜儿两眼放光, 向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叫:“我小腿上有伤疤,是两年前被狗咬的, 现在伤疤还在。你可以看看, 我没骗你……”

    桃姑真的去看她的小腿, 上面好几个大伤疤,有两个还有牙印子, 的确是狗咬的。

    “原来你真不是!”

    白怜儿大喜道:“我真不是, 求你放了我吧。”一语未毕, 桃姑就在她肩上重重一击,白怜儿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桃姑翻了翻她的眼皮,确认她是昏迷过去了,就高声道:“夫人,接下来该如何做?”

    薛夫人面如寒霜,目光冷凝:“把她绑了,先找白雄把口供拿了,再去应天府衙门击鼓,告汝宁公主杀人,与程濂勾搭成.奸,要他们偿命。”

    她的妹妹被汝宁公主与程濂二人所害,一尸两命,外甥女也惨遭毒手,她势要汝宁程濂血债血偿。

    “姨母不可!”

    薛锦棠大骇,阻拦道:“淑妃深受万岁宠爱,有她在,我们绝对扳不倒汝宁公主的。”

    汝宁公主并不皇上的女儿,她是淑妃娘家哥哥长兴侯的女儿,因为从小养在淑妃膝下,深得淑妃疼爱,连带着皇帝也偏疼她几分,就封了公主。

    她虽然不是皇帝的亲生女儿,但是仪仗排场、衣食住行样样比照公主,甚至比皇帝亲生的公主还要奢靡,可见她受宠程度。

    薛夫人是气坏了,被薛锦棠这样一说,也冷静了下来:“没错,汝宁公主有淑妃、吴王撑腰,就算告到应天府,应天府也绝不敢接这个案子,最后会上报皇上。以淑妃受宠的程度,汝宁公主顶多会到不痛不痒的斥责,绝不会得到该有的惩罚。”

    “对。”薛锦棠点头,紧紧握住薛夫人的手:“我们不仅不能拆穿她们,反而要继续麻痹汝宁公主。”

    “姨母。”薛锦棠一字一句道:“我要进宫,到淑妃身边去。你在宫外,假装投靠吴王。我们相守相望,不愁不能报仇。”

    敌人强大,薛夫人也知道薛锦棠的建议是最好的方法。她点点头,瞥了白怜儿一眼,厌恶道:“只是便宜了这个白怜儿,日后还要与她虚与委蛇。”

    薛夫人神色一动,上了马车就问薛锦棠:“如果不揭穿她,你该如何与纪琅相认?”

    “自然是用与您同样的方法。”薛锦棠说:“我会亲自告诉纪琅,我相信纪琅跟您一样,一定能认出我。”

    薛夫人想了想说:“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帮你试探一下。”

    薛锦棠不解:“试探什么?”

    薛夫人神色冷了下来:“这些日子,纪琅与白怜儿朝夕相对,两人到了哪一步谁也不知道。万一纪琅被她所惑,不信你的,反而把事情嚷嚷出去,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全盘计划?”

    薛锦棠心头一个咯噔。

    薛夫人见她脸色不好看,就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当初程濂不过是个落魄书生,父母双亡,被族人迫害,险些病死在路旁。你母亲心善,救了他。他病好后,发愤图强,考上了举人,然后上门提亲,心甘情愿入赘薛家。”

    “他与你母亲十几年恩爱,谁又能想到他是披着人皮的中山狼呢?男人犯起混来,是不可用常理去推算的。万一纪琅也是这样的人,又该怎么办?”

    薛锦棠嘴角翕翕,她想说纪琅不是这样的人,可最终她什么都没说,只点点头:“我都听姨母的。”

    薛夫人见她听话乖巧,眼睛微湿,心中愧疚。

    “你今天晚上留在姨母家,我们娘俩好好叙叙话。”

    薛锦棠说:“贸然留下恐怕会引起旁人猜疑,而且家中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