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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想来也不难,既然这桩桩事不是魔教所为,那就一定和武林里所谓的宗派龌蹉有关。

    沈之珩,年纪轻轻已经挂着华山掌门和武林盟主双重身份,位高权重,一挥手便有天下英雄为他所用,自然有无数人眼热这个位子,恨不得取而代之。

    其实背后的人用的这个方法非常过时,不时给沈之珩使使绊子,给找找不痛快,再让华山内乱,从内部先瓦解,然后搬出魔教这座大山……

    沈之珩先前说“难道要让真让我等到众掌门都上了山,才迟迟前去相迎?”霍然也想透了关节所在,众掌门不是听说了半具骸骨的事来兴师问罪,就是请沈大盟主出面号令群雄,一举剿灭一再挑战正道底线的魔教。

    如果是兴师问罪,沈之珩总不能说“魔头就是这么坏坏的,我们打也打不过,还是赶紧夹紧尾巴做人吧。”他作为盟主,一要安抚众人之心,二要主持公道,必是要和魔教作对。

    所以不管怎么样,魔教和正教的冲突都在所难免。

    沈之珩败,幕后之人乐见其成。

    沈之珩胜,那也是邪不胜正,理所应当。

    而且不管结果如何,必是两败俱伤,那人便自然可收渔翁之利。

    沈之珩怕是早就想到了这点,抢在那人动手之前孤注一掷去了魔教,他也知如果直接开诚布公,魔教众议之下,未必肯与他联手。所以才机关算尽,用了非常的手段引得霍然怒极,不惜千里追来,再诱之以利谈联手。这么一想,沈之珩对魔教,对霍然的脾性倒摸得有十分清楚……

    霍然不自觉地微微眯了眯眸子,不知道沈之珩有没有想到,要是他真的就坐视不管,华山又会如何呢?

    如果武林当真倾覆,盟主易位,届时沈之珩又会如何呢?

    霍然决定去看看沈之珩。

    右护法不愧是醉心于统一武林大业,舆图画得极为精致,小到华山派的假山都画得一清二楚,霍然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沈之珩的房间。

    因是青天白日,霍然到底不好翻身上墙,只好隐了气息,立在墙根边集中心力探听墙内的动静。

    他一边听,一边为自己委屈。在一个月前自己还是可以在教内呼风唤雨的教主,可现在却混得要饿着肚子做这种下九流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感谢单调的营养液

    第7章 第七章

    不过话说回来,魔教好像本来就是下九流的领军教派呢。

    霍然这么一想心情顿时平复了不少,收回了心绪,把心神都放在了室内。

    然而屋内却一片死寂,他再屏息静听也没觉察出任何声响——只不过,他依旧是发觉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

    房内有血腥味。

    按说人在江湖,有所切磋在所难免,受伤更是家常便饭,大侠小侠流个血正常得就像左辰下厨房随便做个佛跳墙。然而,这血腥味却不可与其同一而论。

    首先,这味道正源自沈大盟主的房门之内。

    其次,那铁锈一般的味道已被人刻意擦洗去除过,也许只是因为匆忙,所以才残存了若有若无的几丝气息。

    霍然静立片刻,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恐怕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幕后黑手,一切根本都是沈之珩一手策划的!一直以来,他都被沈之珩的话圈住了,以至于一直都没有想明白很简单的一点。

    要是真如沈之珩所说,幕后之人早把手伸到了华山,那他怎么会还有心思从容赶赴魔教,怎么会还有心力去找到了魔教耗尽万金,花了十年都找不到的解药?难道他就真那么准掐算好了时辰?

    要真有这么厉害,沈之珩还当什么盟主,还不如戳瞎眼睛挂个幡去算命好了。

    反之,沈之珩虽是万人之上,然论资排辈,不过是个年轻后生,不服之声必然甚嚣尘上。他为了立威,故意做了一场大戏,只等着江湖乱成一锅粥时,他再力挽狂澜,扬名立万,彻底堵住悠悠众口。

    而那十三个人,根本就是在沈之珩的房间里被秘密处理了。

    霍然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自己不去当青天大老爷真是屈才了啊。

    ……

    秋风初起,枝头的树叶才将将变了颜色,还不见颓败之态。

    霍然轻轻推开窗门,闪身跃入沈之珩房中,当即将他这屋子扫视了个大概。

    一瞥之下,沈之珩的屋子和当日所见的书房所差无几,布置得素净文雅,收拾得一尘不染,并无特异之处。

    屋内没有燃熏香,只有多宝架上搁着的一段沉香木在散着令人舒心的香味。

    因着这沉木香混扰,霍然一时难以辨别方才的血味来自何方。他本就最耐不得烦,也不愿再多花心力辨明,径直取了那沉香木,随手就丢到了窗外。

    这样一来,那丝气息又露了出来,不远不近,正是来自于床榻之边。

    这也不足为奇,江湖中人最爱从大流,就像决斗一定要在山顶,用的都要是宝剑一样,机括密室多是都藏在卧榻之下。

    霍然幼时惹恼了圣女,就被她拎起一把塞进床底下,苦兮兮地数着手指待了大半天过。因为这段经历,霍然对机巧颇有几分研究,破解寻常机关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他正待上前仔细查看,忽听得门外传来脚步声,一轻一重,想是沈之珩和谁一同回来了。

    本来以霍然的身手,跃窗而出不过转瞬之事。但他心有疑窦,血腥之事又未曾解开,故而不肯轻易离去,只侧身躲在了屏风之后。

    不多时,两个人便前后脚走了进来。

    一进门,霍然便听得一句叹息“之珩兄。”

    他听了这声音,大吃一惊。

    倒不是因为这声音来自于故人,而是突闻脚步声时他尚不察,待刚才在屏风后侧耳静听时,他才后知后觉地发觉不对。

    来者两人,脚步轻者步伐透着虚浮,脚步重者则全然不通武功。按说里面不应该有沈之珩,而那人第一句话却偏偏就点了沈之珩的名。

    霍然竖着耳朵,想听那人答话,那人却未发一言,只走了几步靠在椅子上,气息不匀。

    方才那人又开口了,声音里多了几分责备和痛惜“古语有云,君子不可不抱身心之忧,亦不可不耽风月之趣。之珩兄却全颠倒了!我这几年间未曾看你吟风弄月,光见你沉疴痼疾未愈,又添新伤!”

    “好啦,”沈之珩声音比平日低了许多,但语气温和,一如平素“我可不是什么君子,用你们读书人的话来说,我这只不过在其位,谋其政罢了。非我想如此,实是……”他说了这几句话已是勉力,气息略急。

    霍然听得暗暗吃惊。他已然揣测出那步履重者就是先前听人提起过的徐尚儒,却是听了另一个人开口才敢相信那脚步虚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