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我不关心你们那些暗中的争斗,我只想要你们平安。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如果可以你也不愿意与他们明争暗斗,不是吗?”
霭晴想到给燕清下蚀筋散的事情,心中发虚,不敢与他对视。她避开他的目光,挣开他的手,颓然坐下,长叹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是我失态了。”
风冷也坐了下来,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道:“等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回寒亭镇去过我们的平常日子。这些时间的你死我活,都是过眼云烟。”
霭晴点点头,说道:“我倦了,让我歇息一下吧。”
风冷见她面容疲惫,便退了出去。
阿紫推门进来,看到霭晴闭着眼睛,撑在桌上颇为疲倦的样子,关心道:“小姐,你和张公子怎么了?”
霭晴闭目缓缓道:“阿紫,我是不是和王之帆一样,心肠冷硬,不择手段?”阿紫忙说道:“才不是呢!你怎么会这样想?”
她苦笑道:“我让师父给燕清下蚀筋散,也算不得什么君子行径。”阿紫分辩道:“这不一样。是三少爷算计你在先,你为了保护我们,才这样做的呀。”
霭晴将头埋进臂中,闷声道:“风冷知道了,会对我很失望吧?”阿紫低声道:“那就不要让张公子晓得嘛,蚀筋散也不是什么毙命的□□,到时候悄悄将解药给她服了,不什么事都没有么?”
霭晴长叹一声,不说话了。
周掌柜的名册很快就找到了,这部名册上载了寒泉宫在天山南片的势力,以及在各处安插的眼线。看来周掌柜在这里辛苦经营二十余载,借着万利赌坊的招牌在暗中替寒泉宫发展了不少。
王之帆及剩余人等分散而行,计划在天山脚下聚集。唐淼他们人数少,脚程快,早早到了这里。这一番变故后,王之帆与唐焱唐经天三人加紧赶路,终于在离达木提拉一百余里处的大草湖汇合。他们接到了唐淼飞鸽来的名册,共在帐中商议。
唐焱摊开地图,指着三处圈起来的地方说道:“我们现在的地方叫大草湖,还没有出和硕特部的地方。若是继续赶路,明日可赶到小草湖扎寨,过了小草湖,就是寒泉宫的地方了。”
帐内烛火昏昏,王之帆穿着一沉香色过肩蟒绒貂裘,端的是玉树临风,神采出众。他皱皱眉头,向唐经天道:“唐堡主,你怎么看?”
唐经天,略一沉吟,说道:“寒泉宫的人要动手,估计便是过了小草湖之后。我们人多势众,他们肯定是想杀杀我们威风的。唐淼送来的名册,有没有人混入我们帐中?”
唐焱回道:“我们进入北疆地界时,有被寒泉宫欺压的小门小派前来投靠,我们都借言推辞了。只是有十五人,原是这博格达峰上的采药人,后来被寒泉宫驱逐,流落出这地界。他们精通医理,且对这地形熟悉,又以天山南脉地图相赠,我就将他们留了下来。”
“那些人的名字可在名册上?”唐经天问道。
唐焱摇头,说道:“没有,但是不知有没有化名。我虽让他们跟我一起,却还是留了个心眼,一概饮食起居,都不让他们经手。”
王之帆听他如此说,沉声道:“我让人去查查他们。”唐焱点点头,问道:“那皆归散,白师父怎么说?”
王之帆回道:“这毒他听说过,皆归散只有和酒服用才能毒发。如何解毒,他却不知道。”
“只有和酒...才能毒发?”唐焱喃喃道,心思活络了几分。唐经天见他这副模样,问道:“焱儿,你在动什么心思?”
唐焱正色道:“王兄虽然手眼通天,想要将那几人的底细彻底摸清,却不在这两日期间。可我们等不了那么久了,在这儿拖得越是久,寒泉宫对我们的戒备就越是周全。我在想,就假设那几人中有寒泉宫的奸细,我们不如就将计就计。”
“你是说,给他们漏洞,让他们下毒?然后守株待兔?”王之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唐焱点点头,说道:“正是,明日晚一个时辰动身,过小草湖时肯定天都黑了。我们安营扎寨,露出慌乱来,给他们下手的机会。”
唐经天颇为赞许的点点头,说道:“不错,就这样办。”三人细细商议半晌,便各自散去。
唐焱正欲跨出帐篷,唐经天唤道:“焱儿,你留一下。”
唐焱愣了一下,住了脚步,说道:“父亲,还有什么吩咐?”
唐经天望着他,缓缓道:“你大哥身体不好,不能习武。唐鑫整日只知道风花雪月,唐淼也不成器。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
唐焱万没料到唐经天会说出这种温情的话,从小至大,他一直是一个严厉的父亲。他无措道:“父亲...”
唐经天笑了笑,说道:“唐家堡百年基业,你要好好珍视,不能辱没了我唐家先人。”
唐焱庄严答道:“是!”
“你和万利赌坊的沙姑娘,真的一刀两断了么?”唐经天突然问道。
“我...”唐焱一时语塞。
“这般儿女情长,我怎么能放心将家业交给你呢?”唐经天的语气严厉:“我唐家堡是蜀中名门,万万不会与他们攀上亲家,你明不明白?!”
唐焱低下头,艰难说道:“父亲,梦冰她...”
“别说了!”唐经天将他的话喝断。“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出去吧。”
唐焱出了帐篷,抬头望天,一声长叹。
☆、将计就计
王之帆回到帐中,燕清正坐在桌前看一本医书,见他来了,忙起身迎过来替他解下披风,又端来一杯热茶。
这茶是燕清从兰溪带来的武阳春雨,甘醇鲜爽,有一股兰花的香气,甚是静气凝神。茶气氤氲,王之帆不由放松心神,脸上露出一丝倦色。燕清只是立在他身边,并不说话。
王之帆一把揽过她,闻着她衣襟上沉静的衣香,感觉她清瘦了不少,心中腾起一丝怜惜,低声说道:“天山荒芜凋敝,寒天冻地,辛苦你了。”
燕清倚在他怀中,柔柔道:“不辛苦。”
王之帆搂紧了她,心中又是满足又是愧疚。燕清与孟落来迟了半月,是因为沿路都有人追杀。追杀他们的,既有寒泉宫的人,又有他父母派来的人。他送父母远游东瀛,以避祸乱,以为已彻底掌控王家大权,却到底为父母掣肘。
燕清与他重聚,对来路的艰辛绝口不提,每日只是安静侍候开解。若不是白术抱怨,他也只当是寒泉宫人阻了他们行程。这一路上有几次生死在须臾之间,多亏孟落武功高强,以命相护,他们才能平安到此。
燕清感受到他身子紧绷,知道他又在想些烦心事,便温言道:“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么?”
王之帆敛起心神,笑道:“没事儿,明晚你和白术好好待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