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展开一幅苗寨景色。这下花寨依山而建,掩映在苍山茂林之中。一条小溪从这寨中蜿蜒而过,还有一架水车在那里悠悠的转着。植被葱茏,溪水清澈,吊脚楼掩映在群山中。此时日暮,天边浮着一抹红软的轻云,衬着青山绿水,正是一幅美妙的桃花源景。
海棠得意笑道:“我说这里很美,是真的很美吧?!”徐念远望着她水盈盈的眸子,晚霞照着她半边脸颊,银花朱颜,更显天真艳丽,便笑着点点头。
两人往一处宫殿走去,那便是五仙教的所在了。这宫殿在苗寨后方,用青石造成。踏过一段石阶,到了一处祭坛,中间竖着一女娲像。旁边坐落着四处宫殿,正是五毒教四使的宫殿,正中还有一处最为肃穆的大殿。
海棠却领着他绕过了那几个宫殿,往后方走去。说道:“等下你见了外公,别乱说话。他最讨厌汉人,知道了么?”
徐念远点点头,说道:“知道,我哪有故意去冒犯他的道理。”
海棠将他带入一处小殿,又绕了半天,终是到了一间房前。海棠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笑道:“外公~我把他带过来了。”
徐念远跟着进去,见那房中正坐着一老人,穿着苗服,皮肤黝黑,身材健壮,眼神清矍。旁边还坐着一美貌妇人,安静的坐在下座。
那老人一见徐念远,眼刀便凌厉的飞过来。徐念远只觉周身一股压力,他不卑不亢拱手道:“在下徐念远,见过何老前辈。”何德山冷哼一声,只是不说话。
海棠忙笑道:“外公,这就是徐先生,在江南很照顾我的。”说罢对徐念远道:“这是我娘亲。”
徐念远拱手为礼,那妇人温柔的笑了笑。
何德山说道:“我念你照顾海棠,救了你一命。这里不欢迎汉人,你走吧!”
海棠未料到外公说话如此不客气,不等徐念远说话,便慌道:“不行!不能让他走!”
何德山见外孙女这么着急,对这汉人男子更无好感,怒道:“有什么不行的!”
海棠情急说道:“他伤还没好呀!”
何德山轻蔑道:“不过一点皮外伤,怕什么!”
海棠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向何凤凰急道:“娘,你快跟外公说说呀!他不讲道理!”
何凤凰还未说话,徐念远说道:“何老前辈,晚辈走便是。只是那个叫阿飞的小子,还望照拂。”
那美貌妇人说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徐念远听这妇人如此说道,微微点头,拱手道:“晚辈告辞了!”转身便欲离开。
海棠一把拉住他,说道:“你不能走!”
徐念远停步,柔声道:“海棠,不要任性。”海棠只是扯着他衣袖不肯放手。
何德山见外孙女扯着徐念远,心头火起,向她斥道:“你这是做什么?!!”
海棠只道这一别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她对徐念远早已情根深种,怎会轻易放手?
她任性道:“我喜欢他!他去哪里我就要去哪里!”
她这句话一出口,在座皆惊。何德山听她如此说,想起何凤凰与任秋雨的往事,更是恼怒非常。他暴怒道:“来人!给我把这个汉人关到地牢去!”
他话音甫落,便有几个五毒弟子进来将徐念远带走。海棠拦在他们面前,高声道:“我看谁敢动他!”
何德山凝声向她道:“我看你是昏了头!把他给我带下去!!”那几名弟子便将徐念远带了下去。
海棠还欲与何德山分辨,何德山怒道:“你再多说一句,我马上就杀了他!”
海棠知道外公的性子,抿紧了嘴向他怒视。何德山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海棠再忍不住泪,向何凤凰哭道:“娘~!外公怎么这样!”何凤凰拭去她脸上泪水,柔声宽慰道:“你外公正在气头上,不要跟他顶嘴。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不要怕啊。”
且说燕清随着白术回到花谷,每日在花谷中读书制药,岑岑度日。这日夜里,她在谷中的落星湖旁发呆,不知想着什么。突然听得一阵马蹄声响,她心念一动,急急奔去开门。
她甫一开门,便见两人策马前来,一人到了门前翻身下马,不是她心心念念的王之帆又是谁?
王之帆见她已在门口等候,张开怀抱,微微笑道:“好久不见。”燕清扑入他怀中,他将她抱住,抚着她头顶,在她耳边柔声道:“还有正事,白术呢?”
燕清带泪笑道:“我去叫他。”转身去找白术了。
白术见王之帆和风冷带着重伤的孟落前来,叹道:“你们把我这当成什么地方了?扰我清净。”
虽是这样抱怨,但还是伸手给孟落把脉了。他见孟落脸色青灰,脉象虚浮,向两人问道:“你们和李少君交手了?”
风冷摇摇头,说道:“我们来迟了一步,李少君将岳山清带走了。”
白术一边替孟落施针,一边叹道:“你们啊!小心着点!你们先出去吧,别扰乱我。”
几人闻言便出去了。王之帆与燕清一月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讲。风冷独自走到落星湖边,几颗淡淡的星子映入这湖面,微风吹来,湖里响起一阵微波声。霜华似得月光洒在这周围的花树上,凉爽的夏夜也显得清寂了起来。
风冷忽然就忆起与霭晴在全真岩上看星的那个夜,所有与她的回忆都顺着流淌了出来。他从怀中摸出那只白玉簪,轻轻摩挲着,静坐在湖边。
也不知坐了几时,耳边突然传来声音:“霭晴在花谷时最爱坐在这落星湖边。”
他一惊,见是白术,低头笑道:“她最喜欢的就是看星了。”
白术见他手里拿着白玉簪,轻声道:“想她了?”
风冷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白术叹道:“既然这么想,为什么又不告而别?你真伤她心了。”
风冷沉默半晌,低声问道:“她还好么?”
白术拢起双手,说道:“她自是说她好的。我看嘛,不见得。”他顿了顿,又说道:“从我这里到黄府,快马加鞭,一天半载也就到了。”
风冷偏头望着他,还未反应过来。
白术见他如此呆愣,心下失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还不去看看她?!”
风冷释怀一笑,将那玉簪收回怀里,往门外奔去,他翻身上马,一骑绝尘,披星戴月的向黄府奔了去。
待他到了黄府,已是下一个深夜了。黄府门户深重,他在这府中绕了半晌,才找到霭晴的院子。
他翻窗而入,轻步走到她床边。
她比之前又清减了几分,风冷看着有些心疼。
霭晴不知道在做什么梦,眉头有几分紧锁。
“如果我能入她梦里就好了。”他不禁这样想。
他默默守在她床边,直到天色泛白,他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