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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展,这一次若是真的,当真是天助她。

    消息来得很快,果然,赵梓砚派了薛祁为监军,已经快到了。同时京城又再次调派了各地集结的二十万大军,开始南下。想来赵梓砚已然料到了事情的后果,故意挡住傅言卿,让傅淮依旧替她拼命。

    若防布图为真,夔州可以迅速拿下,再尽快夺了傅淮兵权。若打不下,西南军也可以消耗夔州兵力,两败俱伤,即使傅淮知道了真相也回天无力,当真好计谋!赵梓砚果真是厉害,可她就没想过,西南王倒戈么?还是说,她太自负,觉得她可以控制一切。

    “来人,立刻加派人手混入长沙府,不惜一切代价将傅言卿带出来!”唯一的筹码不就是傅言卿么?以傅言卿控制傅淮?不过当年尚且那么年幼,傅言卿便可以骗过她和母妃,如今又怎么坐以待毙,她倒是有点期待她的做法了。

    赵墨笺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她立刻拟了两份文书,分别送给吐谷浑大将慕利沿,和萧拓。

    夔州之战一开始十分顺利,几乎按照要塞防布图一连突进两层要塞,只待攻夔州城。只是傅淮似乎察觉不对劲,并未贪进,即刻下令退了十几里,不多久便发现,萧拓竟然绕出了夔州城,联合夔州驻军对西南军进行合围。慕利沿大军舍弃进攻剑门蜀道直取长沙府和朗州,甚至借道给羌族,双方合力,长沙和朗州无暇顾及傅淮,一时间几乎陷入围困之地!若非傅淮提前撤退,占据夔州第一要塞险地,便是陷入绝境!

    赵梓砚接到消息时脸色有些不好,傅言卿见了心里也觉得不妙,忙问:“怎么了?”

    赵梓砚欲言又止,最后才开口道:“你父王他亲自去了夔州。”

    傅言卿脸色一白,接过信看了又看,顿时一脸懊悔:“我……我早该想到的,他这人……”当初的计划并非让傅淮亲自去带兵,只是找个替身唬住便好,如今傅淮那一批人陷在夔州,一那边旦计划出了差错,等待他们的绝对是一场灾难。若傅淮能脱身在外,即使计划失败,按照他的带兵打仗的谋略,还能替他们解围,减少损失。可如今他也身陷其中,剩余的西南军无统帅,如何能力挽狂澜。

    赵梓砚眉头紧皱,看着已然有些慌乱的傅言卿,心里也是发沉。她不是一个好人,骨子里她还是自私的,行军打仗本就是需要牺牲的,所以她这盘棋,她投入了许多棋子,他们是她赢的依仗,同样也是可以舍弃卒子。可傅淮不一样,于私他是傅言卿的父亲,她怎么也不能舍了他,让傅言卿难过,于公他是帅,更丢不得。

    正当赵梓砚要开口,傅言卿却是吸了口气,缓声道:“其实我大致明白我父王的意思,他亲自去,虽说冒险,可这计划成功的几率会大很多。”

    “卿儿?”她现在倏然冷静下来,让赵梓砚有些担忧。

    傅言卿笑了笑:“我信父王,他可不是只会打仗的莽夫,论略他从不输于别人。”

    赵梓砚也是笑了起来:“我晓得,当年能偷梁换柱将你带出宫,又能养出你和你阿弟这样的孩子,我岳父自然不差。”

    傅言卿脸一红:“什么岳父,莫要胡说。”

    赵梓砚有些委屈:“我们都行了周公之礼,你竟还要耍赖?”

    傅言卿闻言脸色微红,看她那装无辜的样子,却是略带狡黠地眨了眨眼,轻笑道:“那按理说,那也该是你公公,不是岳父。”

    伸手将低下头的人拉下来凑近,赵梓砚晃了晃脑袋:“卿儿莫不是忘了,我已然立了誓,不会有王夫,也便是,我不会嫁的。”

    傅言卿一愣:“好啊,安儿,原来你早便算计好了?”

    两人一起闹了一会儿,暂且驱散了得知消息的阴霾。被傅言卿挠痒痒笑地气喘吁吁的赵梓砚,将傅言卿抱紧,低声道:“莫要担心,你父王要做什么,我都会全权配合。至于安危,我也会不惜一切了代价,完好无损地给你一个父亲。”

    傅言卿闻着她身上好闻的香味,低低道:“所我父王当真因着你和我在一起,而倒戈赵墨笺怎么办?”

    赵梓砚眸子微扬,笑意浅浅:“卿儿,我所在乎的从来不是这个天下,更不是那个位置。你想我怎么做,便可以怎么做,从不存在取舍和纠结,不许乱想了。”

    傅言卿嗯了声,随后埋在她肩头喃喃道:“你个傻子。”

    赵梓砚搂着她晃了晃,轻笑软语:“谁让傻子喜欢你呢。”

    原本赵墨笺犹疑着是不是该先去接触傅淮,慢慢游说他。虽说她证据不足,可也足够让傅淮动摇。只是傅淮精明的很,又怕反而让他认为她只是挑拨离间。萧拓又一直催着要将傅淮率领的十五万军队围歼在夔州要塞,让赵墨笺烦躁不已。可如今傅淮竟然主动联系了她,说是要和她谈一谈,这赵墨笺惊疑不定。傅淮是在拖延时间,还是如她所想,知道了真相,主动求盟?

    虽说此刻还无法确定傅淮的用意,可有一点赵墨笺很确定,这对她而言是千载良机,当即立断,赵墨笺安排好人手,准备亲自应约。

    当日双方各自高挂免战牌,傅淮只带了三个护卫双方各在约定地方见面。赵墨笺却也磊落,也只带了四个人,见了傅淮,她脸上带了丝诚挚笑意:“西南王。”

    “七殿下。”傅淮回了一礼,却还是称呼她为七殿下。赵墨笺也不在意,此刻两人便在这石亭中相对而坐,赵墨笺一直淡笑不语,傅淮面色凝重,却也是看了她许久,最后才开口道:“来见七殿下之前,本王辗转反侧,难以安眠,殿下可知为何?”

    赵墨笺挑眉一笑:“哦,莫不是王爷被围困在比,忧思过重?”

    傅淮亦是笑了起来:“忧思过重却是不假,可却与围困无关。”说罢他随意扫了眼这片山域,收了笑意道:“殿下莫不是真以为这里可以困住我么?”

    赵墨笺心头一跳,却依旧不动声色:“不然呢?王爷战功赫赫,被称为大夏第一大将军,我很是敬佩,可如今的局势,我不认为还有变数。”

    “哈哈哈,如果没变数,此刻我就该被困在夔州城外的落凤谷,而不是这里,而此刻我也没有和殿下谈话的机会了。”

    听罢傅淮的话,赵墨笺便想起此前傅淮突然撤兵退至此处之事,听他的意思,他是有意为之?

    傅淮看了她一眼,继续道:“七殿下,本王也不和你打哑谜了,实话说,夔州那防布图我从未信过,来夔州这一战后果如何,我也心知肚明,可我还是来了?理由有两个,其一,摄政王下了三道紧急军令,令我拿下夔州。其二,我便是为了这一刻。”

    赵墨笺心头微微发紧,不是紧张,而是兴奋,她已经猜到傅淮的来意了,可是还不能急,她强自镇定,故作疑惑道:“哦,竟然如此?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