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过来用饭?”
赵梓砚平复了下心情,笑着坐了下来,安安静静地吃饭。
气氛虽然有些许尴尬,可是傅言卿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此刻依旧如平常一般,给赵梓砚布菜。
她中午吃的不少,并没觉得多饿,不紧不慢吃些的同时,挑眉看着赵梓砚吃饭。
一如昨日,赵梓砚虽然这些年不受重视,小时候也从未得到宫里人的照料,身为皇室子弟的礼仪规范亦是未曾正统学过,可是用膳时依旧带着股贵室风范,一举一动赏心悦目。只是,到底是经常食不果腹,替赵墨笺办事时,吃食更是应付,所以礼仪虽规范,可吃饭速度却是不慢,一碗饭在她看似优雅地动作下,很快便见了底。
傅言卿觉得看她吃饭,很是有意思,眼里不觉便带了笑意,也忘了那之前的尴尬。
放下碗筷,傅言卿替她舀了碗汤。汤是傅言卿特别吩咐厨房做给赵梓砚补身子的。用整只鸡慢慢熬成,加了党参和枸杞一起慢炖,后厨特意加了山药吸油,因此鸡汤炖的浓郁清亮。
将汤面上的油撇去,仔细避开了姜片,傅言卿将碗递给她,温声道:“别吃太急,先喝些汤,晚饭也不要用太多,免得积食。”
赵梓砚眸光微闪,摇了摇头有些为难道:“可以不喝么?”她对肉食一直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禽类。
当年少卫队受训,被派去围剿黄泉山的流寇。因着指挥失误,他们被困在山中,干粮用尽便只能捕食飞禽。却因怕生火暴露行踪,便只能过饮毛茹血的日子,回来后赵梓砚见了肉食便恶心,这么多年甚少再吃肉了。
傅言卿微微挑眉,接过汤自己慢慢喝了起来,她从这两次用膳便发现,赵梓砚对其他的皆不挑,唯独从不吃肉食。只是这样难免体弱,于是慢悠悠道:“这鸡汤还有些微烫,汤汁鲜美,既不油腻,又带着参的清味,鸡肉酥嫩,火候恰到好处,很是好喝。”
喝了几口,傅言卿又眯了眯眼:“真的很好喝,你也试试?”说完她顺手舀了汤探到赵梓砚嘴边。这动作完全没经大脑,只是想着哄她喝点,待到意识到不妥,想要缩手时。有些愣的赵梓砚已经回过神。不等她收回,探头,张口,将汤匙含进嘴里,随后将汤喝完,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喝完后她似乎颇为回味的咂了咂嘴,扬眉笑道:“一直不愿喝鸡汤,总觉得有些腻,不过你……的很好喝。”
傅言卿此刻似乎是惊到了,手依旧维持着喂汤的姿势,微瞪着赵梓砚。听了赵梓砚的话,额角跳了跳,脸上的热意怎么都掩不住。
片刻后看着笑的纯良温和的人,她默默收回了手,却是暗自咬牙,这恶劣的人当真是一点都不能放松警惕,上一刻还觉得她乖巧可爱,像个小包子,这立刻就变成黑心圆子了!
“既然好喝,晚上便不要多吃饭了,这些汤……你,都,乖,乖,喝,完。”傅言卿抬眸笑地清妩漂亮,最后一句几乎是一字一句,慢慢吐了出来。
赵梓砚:“……”
最后九殿下没能吃完四碗饭,却生生喝了四碗鸡汤,若不是怕真撑着她,傅言卿铁定要让她全喝完。
用完膳赵梓砚揉了揉肚子,缓声道:“瑾儿,今日早朝父皇提出让我筹备西征军饷一事。”
傅言卿诧异抬头:“让你?”
赵梓砚点了点头,有些压抑道:“不错,不仅是你,我也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并非我一人,还有赵墨笺也会一起。”
傅言卿拧紧眉头,眸子隐隐透着暗沉,上一世她记忆中虽然有吐谷浑骚扰大夏边境之事,可是当时景帝并未下令出兵,反而是派使臣与吐谷浑谈判,最后以协助吐谷浑渡过这次危机而了结。那西征之事自然不存在,也就没了这一遭。
她看了眼赵梓砚,心里隐隐不安,上一世这时候赵梓砚已然能独当一面,在朝廷亦是有了自己的势力。虽然一直犹如影子一般没什么存在感,可是一旦出手,谁也不敢轻视于她。
若不是她一直对谁都冷冰冰地,哪怕对当今陛下都不曾收敛那身阴郁,她真的觉得,最后太子之位不一定是赵墨笺的。
可是如今的赵梓砚,才初初崭露头角,而目前形势也变了,一切似乎都在偏离既定的命运,那赵梓砚上一世,是否也这般大病过一场,也仍旧受着那对母女的威胁?
她自重生以来一直拼命地改变命运,妄图扭转事情的发展,那这些改变,会把她,把赵梓砚置于何地?
虽然在重大事情上,这一世依旧没偏差,可是走向却大有变动,也许她不能再过多依赖于上一世的记忆,小心谋划才是正理。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很好喝=你很好喝
作者君:夭寿了,有人耍流氓了,有人耍流氓了!
殿下:你说谁?
作者君:……没有,我没说您耍流氓,您只是正经喝汤,嗯,喝汤!你绝对没有因为郡主用过了,你才喝地如此开心!
殿下:(冷冰冰)呵呵,来人把鸡汤送给她喝,一,滴,不,漏,全,灌,进,去!
作者君:喂,不许学你媳妇说话!呜……我可以只喝两碗么,四碗也行啊……
(此处为想喝鸡汤想地抽风的时微君)
第28章
眼见傅言卿神色凝重,似乎想到了什么烦心之事,赵梓砚柔声道:“怎么了?”
傅言卿回过神,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想些事情罢了。对了,西境军饷筹备让你两人一起,陛下的意思是你们一同协力,还是,想试探你二人的能力?”
赵梓砚眯了眯眼,轻哼了一声:“他虽未明言,可是就他之前的态度,估计是后者。而且,他可不是真的彻底糊涂了,赵墨笺怎么可能会和我齐心协力。”
傅言卿点了点头,却是暗自思索景帝的用意。表面上,景帝这是对赵梓砚起了培养之心,似有似无在历练她,可是无论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都很清楚。景帝最疼的,是赵墨笺。
上一世景帝动摇立储之心,也只是在萧家势力暴露,赵墨笺的所作所为让他震怒之时,而且那时的赵梓砚,已然能令人折服了。
那便是说,如今的情况下,景帝万不可能去培养一个长达十余年不受重视的九皇女,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为何这么做?
“梓砚,陛下如今身体如何?”
赵梓砚眸光微晃,淡声道:“外强中干,看似精神很好,垮下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所以,他是准备立储君了。”
傅言卿勾了勾唇,笑意微冷:“不错,按照陛下操心的性子,该是为新君清路了。”
“看来我那父皇宠爱萧贵妃并非没道理,两人到是出奇的相似,都拿我当他们宝贝女儿的挡箭牌了。”赵梓砚笑意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