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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抚心口,坐了下来。眉眼间带着丝苦笑,看来这情况比她想象的还严重,都五天了,还是疼的厉害。

    这边一安静,对面那动静也就越大,赵梓砚烦闷地皱了皱眉,走了宣家,又来了个惹人厌的。怎么都不能像那人一般,安安静静的,多讨人喜欢。

    折腾了一个上午,直到未时,整个园子里,傅言卿的卧房,书房几个主要的房间才整理出来。眼见午膳时间都过了,落音忙吩咐厨房给傅言卿备饭。

    傅言卿静静站在庭院中,院子内种了棵很大槐树,根虬叶茂,主干足有两人合抱粗细,枝桠伸展开来,犹如华盖,十分秀丽。

    其中一根树枝竟是越过两家围墙,探入九王府内,却也没被砍掉。

    傅言卿缓步走过去,院中风卷起她得衣袂,耳边树叶沙沙,依稀混杂着几声压抑的咳嗽。

    她眸子一敛,回头看四下无人,提气连点数下枝干,便轻飘飘落在了那根枝桠上。她目光透过卵圆形槐叶,便看到一抹白色影子坐在院中藤椅上,旁边摆了张紫檀桌案,摆了些菜肴。

    只是坐在一旁的人并未动筷,而是捂着胸口不断咳嗽,声音不高,透着股竭力遏制的隐忍,傅言卿眉头一皱,当真病了?

    她握着几片树叶兀自忍耐,那人咳了片刻,却是放下右手,攥紧手中的帕子。傅言卿眸子落在那逐渐渗出来的鲜红上,顿时眸子一缩,脚下不受控制,立时便踏了出去。

    簌簌叶声惊动了院中之人,她迅速收了帕子,冷声道:“何人?”与此同时,右手摆着的乌金木筷也极速弹了过来,刺破几片叶子直取傅言卿!

    傅言卿运气抬手握住筷子,转身卸了那股劲道,落了下去。

    原本正要再出手的赵梓砚看到来人,立刻停了手,眸子里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你来了?”

    傅言卿伸手掸去身上的叶片,将筷子摆在桌案上:“我让人帮着寻了处居所,今日搬过来,那槐树甚好,便上去看了看。”意思是,我并非来寻你,只是碰巧。

    赵梓砚一愣,看了对面半晌,神色有些微妙。

    傅言卿看着她的右手,抬眸见她表情奇怪,轻声道:“怎么?有何不妥?”

    赵梓砚忙收回神,眼里带了丝笑意:“没有,方才我便在想,来了新邻居,不知是何方神圣。到不曾想,竟是你。”随即抿嘴笑了起来。

    傅言卿看她笑的开心,心中微动:“你身子好了么?方才似乎听到有人咳得厉害。”

    赵梓砚歪头看着她,一双墨眸灿若星子:“嗯,是我咳得厉害。”

    傅言卿:“……”

    “苏姑娘可是担心我,才上了那槐树察看?”

    傅言卿睁着眼睛,嘴唇动了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这小东西,昨夜不是非逼着她认了么,又摆出这副模样,真是欠揍。

    眸子微转,傅言卿挑了下眉峰,“苏姑娘?看来殿下忘性大,既是如此,是苏某冒犯了,告辞!”傅言卿面无表情,凉凉说完,转身欲要跃上墙头。

    赵梓砚神色一紧:“我错了,你别……咳咳”话未说完,低头猛地咳了起来。这咳嗽来的厉害,傅言卿简直觉得她快要把肺腑咳出来了。顾不上逗她,忙转身回来,替她不停顺背。空着右手,赶紧到了杯水,察觉茶水不烫,忙半揽着她,轻声道:“来,先喝水。”

    赵梓砚低头咳了许久,随后抬着湿漉漉地眸子,有些可怜地看着傅言卿。

    傅言卿看着她那张精致地不像话的脸,此刻那双墨色眸子不再是初见时那般,深邃如夜空,因着咳嗽晕开了一片水雾,这般直直看着她,让她心跳陡然空了几拍。微微别开眼,复又替她顺了几下背:“如今长大了,倒是学会逗弄我了?”

    赵梓砚抿嘴摇头:“只是见你总是不爱笑,逗逗你,到不知弄巧成拙了。”

    “我已然习惯了。倒是你……都这般严重了,没请大夫看么?”想着之前分明是吐血了,心里忍不住有些担忧。

    赵梓砚笑了笑:“自然请了,不过是寒气太重,往日里受伤留下了隐患,这才厉害了些。”

    “是么?你身上味道很干净。”

    赵梓砚神色一怔,嘴角微微上挑:“我可是每日都勤加沐浴,味道自然干净。”

    傅言卿斜觑了她一眼:“我是说,没药味。”

    赵梓砚抬手闻了闻,颇为惊讶道:“是挺淡,若不是凑近了闻,的确察觉不出来。”说罢,她伸着手,似乎是让傅言卿凑近闻一闻。

    “……”傅言卿吸了口气,看着她巧笑嫣然地纯良模样,无奈白了一眼。

    “你放心,我会照看自己的,你的心愿未达成前,我不会缺席的。”赵梓砚嗓音清婉柔和,墨眸中漾着丝暖意。

    这句话落在傅言卿耳中,却仿若最诚挚的许诺。触及心底,却又透着股不安。

    第22章

    傅言卿有些复杂地看着她:“安……梓砚,昨晚我便说过,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也不要为我牺牲什么。那件事,如果你不愿意,我便再也不会提……”

    “你昨夜唤我安儿的。”赵梓砚仿若没听到她后面的话,抬眸看着她,轻轻道。

    “你如今大了,不合适。”傅言卿那平静的脸上竟是浮现一丝红晕,虽然很淡,却也落在了赵梓砚眼中。

    傅言卿说完皱了皱眉:“我说的你可听了?”

    赵梓砚站起身,认真看着她:“我想替你做。你知道么,人最痛苦的不是要做不愿做的事,而是不知道做什么。自从你出现后,我才觉得这世上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独自活着,我也有朋友,有人疼,有人怜惜。从此,也有了想做的事,那便是让你开心,不用整天与她们虚与委蛇。”

    说完她吸了口气,有些自嘲道:“其实,当时我是想留着你的,我若能护住你,你便不会离开。可我做不到,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你离开,那感觉真是太糟糕了。如今,你回来了,我便不可能再重蹈覆辙。”

    傅言卿心中情绪激荡,当年离开皇宫中的那一幕,再次再脑海中回放,当时那双眸子里,一如现在,满是疼痛和无奈。

    “值得么?”

    赵梓砚抿唇一笑:“值不值得,时间会告诉我。”

    傅言卿低眸不语,其实上一辈她觉得,赵氏一族的人都很像。无论性格如何不同,骨子里却当真流着一样的血。他们聪慧,善于谋略,同样,也善变多疑。

    昔年的景帝,同她父王一起南征北战,那份情谊,让朝中多少人羡慕。可是一旦他登上了皇位,一切都变了。

    她和赵墨笺这么多年的情义,即使是利用,可是她却是全心付出,难道当真便一文不值么?不过是她更留恋帝王尊荣罢了。

    赵梓砚呢?诚然她真的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