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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会儿,他道,“存古也来了呢。”

    我欲问他存古在哪儿,他已迈开步子往通向府门的大道去了。

    我紧随其后,左拐右拐穿过一条条大街小巷,终于在城门要道前看到了存古。

    此时存古身旁都是西南得朋会会员,存古已在墙上刷浆糊,接过杜登春递过去的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

    “讨降贼大逆檄。”

    我刚将檄文的题目读出来,存古就回过头来,看见我没有说什么,眼中笃定的神色愈发深沉。

    “崇祯十有七年夏四月,江左诸少年讨降贼大逆臣曰:运启十华,便有玄黄之战,德深九世,亦来赤绿之群。土穴廪君,馀魂散野;山头廷尉,逆首行边,初飞树鹤之毛,笑漫天於阿舅,才问野猪之口,谈缀日于黄家,两臂挥汗血之鞭,月中跃马;一眼见如人之石,河上投戈。代有元凶,终焉分冢……因之青袍入殿,外朝不报为号;黑犊惊銮,后苑惟啼苦竹。引豺狼於中禁,畴作厉阶;甘臣妾於寇营……百尔朝贵教诵范阳圣人,藐滋庶民,或效宣陵孝子。彼义深属吏,田酬尚哭幽州;岂恩薄旧君,豫让乃忠智氏……我侪帛书自矢,室剑相盟。君子六千,有死无生之气;丈人九二,承家开国之心。二姓老奴,罪在不赦;一门先泽,义无可辞;请问汝玄宫何在里门早树蜂旗!此檄。”

    檄文前渐渐聚集了许多文人百姓,有的激昂读诵,有的默读沉思,有的执笔誊抄……

    存古抬首抚了抚我的侧脸,“我还要继续张贴檄文,就不陪你了。”

    我立时道,“我陪你。”

    存古手指一颤,眼中展现出动容目光。

    “我们也陪你。”

    身后是漱广哥哥与叔瑶姐姐,微微笑着看向存古,给予存古最坚定的支持。

    存古展颜一笑,转身往别的地方去了。

    一群江左少年们浩浩荡荡跟在存古身后,将江南人士对投降李自成的大明臣子的声讨传播开来。

    传播范围不只是江左一带,最好能一路远扬北去,令那些二姓老奴侧目、汗颜。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ω^

    第35章 嘉定知县

    那个青年将军,大明临危受命的平西伯,自以为可以建立驱虎逐狼的功勋,不料却犯下了引狼入室的弥天大错。只是此时那个错误给整个中华带来的影响还不太明显,因为那群狼正忙于道貌岸然地驱虎……

    摇摇欲坠的中华河山急需一个正统或接近正统的政权去稳定惊慌失措的臣子与百姓。于是在东林党与阉党之间发生了短暂的新皇拥立之争,东林党为避免‘亲者痛仇者快’的内斗发生,向阉党妥协,齐心协力支持福王在金陵监国,其于五月十五日即位,是年称弘光元年。

    每一位臣民都对新立的朝廷寄予厚望,期待它能够带领百姓们朝着中兴而去。

    兵部尚书史可法谏言要收复失地,并为之提出了具体的策略。如兴修水利,减轻租税,兵权集中等等。

    不识哥哥有擅长水利之名,时任苏松巡抚的祁彪佳举荐不识哥哥任职,以使才能献于国家。

    当朝中官员得知不识哥哥不过是十六岁的少年时,异议登时如血崩,祁伯父顶住舆论力保不识哥哥,不识哥哥才得以受职嘉定知县。

    父亲能务明广交,亦多智略,倾动一时,任职兵部职方主事、郎中,奉圣上之命督视南直隶与浙江城守。

    不识哥哥赴任临行前,父亲将自己撰写的《城守筹略》书稿交到不识哥哥手中,命不识哥哥在嘉定刻印发行,并将书中理论实践,以为日后的城守做好准备。

    不识哥哥慷慨受命,踏上行程。

    最近一段时间里,大家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我百无聊赖,前往嘉定看望不识哥哥。

    不识哥哥头戴乌纱,身着青色鹭鸶常服,坐在案前处理公务,好不威严端明。我本不欲打扰到哥哥,哥哥已看到了我,抱着我好一阵欣喜,我双臂挂在不识哥哥脖子上,咯咯笑个不停。

    自我来到县衙观察来看,哥哥几乎每日都是早出晚归,回来后也都会来我房间看一看我,跟我说会儿话。我每次也都会问他白天去做什么了,他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有时是去宣讲,有时是去祭文坛,祭天地,有时是去准备乡试所需的物资,有时去养济院探望老人……近几日哥哥晚上回来却没有来看我。

    我打开窗子,凉风带着桂花的香气钻进了屋子,对面的孺子堂隐约灯光未灭。

    约摸是不识哥哥还在办公。

    我披好衣服,沏了一壶热茶准备端过去。到了孺子堂门口,果然四处掌灯。我走了进去,哥哥正翻阅着几本图册,未察觉我。

    我将茶托连同茶壶茶杯放在案旁的桌子上,静立在旁。

    在不识哥哥办公的案上,我看到了不识哥哥亲自手绘的嘉定以及邻县的河道图,还有制定的疏浚河道的详尽计划。

    哥哥咳了几声,伸手去拿案上已空了的茶杯,无奈又放下了。

    我急忙倒茶,哥哥听到倒茶声,这才抬头见了我,问道,“这么晚了,妹妹怎么过来了?”

    我将茶递到哥哥手中,“哥哥实在需要个可心的内室照顾自己。什么时候娶个嫂嫂回来呢?”

    “再说吧。”哥哥掩面啜了一口茶,轻声道。

    “往日母亲说要给哥哥说亲事,哥哥推脱说实习完政事再说。如今官也选了,哥哥可不能抵赖。”

    “等哥哥亲自把妹妹嫁出去了,哥哥再娶妻。”不识哥哥笑着揶揄我,“这样妹妹就不会像说漱广哥哥一样说不识哥哥也娶妻忘妹了。”

    我实心诚意跟哥哥说,哥哥却玩笑敷衍了。真是拿哥哥没办法。

    我又问,“哥哥近日奔走,可是为了开通水渠,疏浚河道的事情。”

    “眼下伏汛期刚过,秋汛期又至,盐铁塘、顾浦、吴塘、练祁等河流需要疏浚,浏河、城之西环南北及城中河也需要开通。”哥哥神色凝重,“水旱是天时,田地肥瘠是地利,而修治才是人和。”

    “哥哥果真是国瑞。”

    “别总是拿卧子先生的评价说事儿。”不识哥哥谦恭道,“我一无军事才干,二无刀枪身手,去参军无异于胡闹。还是政治、水利、民用这些,有我能效力的地方。”

    “原来是扬长避短的道理。”我会意,拿起哥哥放在一旁的图册,呼啦啦随意翻了几页,却有一张纸从图册里掉了出来。

    想要弯腰去捡,却被哥哥抢先塞进了袖口。

    “什么东西让哥哥那么着急?”我不怀好意笑盈盈地盯着哥哥,顺手就从哥哥袖子里抽了出来。

    哥哥猝不及防,只好无奈地翻着图册。

    我打开来看,却是一首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