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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广哥哥朝着违背自己心意的方向而去。考不上,于漱广哥哥少负隽才的名声有损。

    原本以为去参加考试的人该是有些忐忑不定的,可就近日的观察来看,漱广哥哥和不识哥哥分明平静如水。

    抛却之前那对话,不识哥哥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漱广哥哥却是满不在乎,悠然自得。

    漱广哥哥更多的是在表面上遵从父母之命吧。

    七月下旬,形似蝴蝶的凤仙花灼灼开放,色彩纷繁如富丽锦缎,欢送漱广哥哥和不识哥哥将前往浙江布政使司驻地杭州参加秋闱。

    府门外,堂堂一表的漱广哥哥慵懒闲适,倾身马背,犹如谪仙子戏尘,无限风流。体态健美的不识哥哥脊背挺直,端坐马上,奇丽英特,气宇不凡。

    众人目送漱广哥哥和不识哥哥远去,便陆续回府门了。

    我和王沄还待在府门外。

    “这种玉树临风的公子,怪不得是女孩杀手。”王沄眼睛睁得溜圆,手里的鹅毛扇落在地上,喃喃自语,“不,我就是缺一匹马,要不然一定可以撩到柳娇花媚的女子。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是百年人。”

    我掩了面一笑,王沄瞪了我一眼,把菩萨蛮玩儿弄了一遭,自怜叹息,“此家公子桃花眼,风流倜傥有谁见,指马复吟哦,几人堪似哥。江山评点遍,顿敛鹅毛扇,觑眼笑呵呵,尔曹皆懵婆。”

    居然说我是懵婆……这个游离于天地之道外,堕落于妄幻之中的家伙。

    “大来哥,我看见了你的风流倜傥了。不过,是涕泪的涕,流淌的淌。风流涕淌。”说完,我又呵呵笑起来。

    王沄朝我做了个鬼脸,“所以说,秦篆姐姐就是个眼力不济的懵婆。”

    我拧了王沄一把,就跑回府里去了。

    漱广哥哥走了,我这才有机会跟蔺乔嫂嫂好好相处了。因为我可以光明正大地闯到蔺乔嫂嫂的房间,不用怕打扰到漱广哥哥和蔺乔嫂嫂亲密浪漫。

    着丫鬟进去通报了声,我便掀了珠帘进去了。跟着丫鬟左拐右拐到了蔺乔嫂嫂所在的屋子里。紫色帷幔搭白色流苏,装饰的整个屋子清新淡雅,令人心神宁静。

    蔺乔嫂嫂一身紫白相搭的裙衫,此刻正坐在案前作画,见我进来,搁下了笔,微笑着携了我的手坐下。

    那案上的画虽只绘了男子的脸廓,但很明显是在画漱广哥哥。我笑道,“人才刚走,嫂嫂就心心念念的,忍不住画画像。”

    蔺乔嫂嫂低眉一笑,倒了一杯茶递了过来,“也信美人终作土,不堪幽梦太匆匆。在一起的时候,就珍惜。不在一起的时候,就怀念。这样,不是很好吗。”

    我接过茶,点了点头,喝了一口搁下了。

    “怎样?”蔺乔嫂嫂轻轻一问。

    我本就是随意一喝,因而并未上心品尝,只根据外表看,说道,“虽然取材不是很极品,但是,手工可以补益。牙头不是规整的,颜色参差不一,可以判断是小作坊手工制品。”

    蔺乔嫂嫂流露出赞许的目光,“妹妹好眼力劲儿。”

    我笑道,“在茶这方面,我就是一混混,理论是要让人笑掉牙的。”

    一时看到雪白的墙上挂着一柄剑,我走了过去,见不是漱广哥哥平日里佩的那把,回过头道,“嫂嫂,这把剑是你的?”

    蔺乔嫂嫂应声,“嗯。”

    我问道,“嫂嫂会舞剑?”

    蔺乔嫂嫂道,“才跟你哥哥学了几天而已。会一点点。”

    我道,“漱广哥哥以前都不教我的,找了个借口说女孩子舞刀弄枪的没样子。明明就是懒得教我。现在却教嫂嫂舞剑,真是厚此薄彼。”

    蔺乔嫂嫂道,“你哥哥是为你好。”

    我道,“我知道。嫂嫂跟我不是一个性子。哥哥是怕我莽撞,干脆就不让我动刀剑之类危险的东西。可其实,我懂得分寸。”

    蔺乔嫂嫂道,“我和漱广成亲那天,就知道你是懂分寸的。”

    蔺乔嫂嫂既然提了,我索性就问了,“那一日被架了出去的那个人,是谁啊?这样的人也能参加婚礼筵席?”既然能参加婚礼筵席,不是漱广哥哥的朋友,就是蔺乔嫂嫂这边的人了。

    蔺乔嫂嫂道,“听漱广说,那人叫王奭,字后张,华亭的童生,跟漱广一同学剑术的。原本以为是朋友,不料看错了人。只拘于嘴上功夫。”

    我道,“古人都说的够直白的了,修身齐家,前面两步,最基本的。如果连修身也达不到,算什么读书人啊。”

    蔺乔嫂嫂道,“可他自己不觉得。他四下里一打量,周围的人都不如他,可都过的比他好,这凭什么?难免起了坏心思。”一转念,又道,“也是少年心/性/吧。”

    我不认同蔺乔嫂嫂为王奭开脱的说法,“三岁看小,七岁看老。他都有十几岁了吧。”

    蔺乔嫂嫂点了头,叹了口气。

    又聊了一会儿,看天色不早了,我也觉得有些乏了,道,“现在瞌睡虫爬出来了,它正在召唤我,沿着那条旧路走来。”

    蔺乔嫂嫂笑道,“回去歇息吧。”

    我应了声,回西楼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ω^

    第14章 不识中举

    八月初八了,我跟着王沄在华亭四处游荡,想此时两位哥哥和仲芳叔父应该都在贡院考试吧。

    仲芳叔父向来随性闲散,从来不把科举考试当作正经事儿,只当凑热闹,试它一试。考不考得上,实际上并不在意。仲芳叔父也经常笑自己是无聊无赖至极。

    听父亲说仲芳叔父今夏还在大涤山修筑了洁园,等到科考放榜回来,差不多就可以竣工了。

    正跟王沄讨论着有时间去大涤山住上一段日子,就看到存古与一人迎面而来。

    大家都驻足了。

    王沄当先笑嘻嘻道,“存古,这几天做什么呢,也没见你送漱广和不识赴考。”

    存古道,“遇见了鲲庭,他也去杭州赴考。”

    王沄道,“自从鲲庭去了吉水,有好久不见了呢。”

    正想着鲲庭是谁,忽然之间看清了旁边的人,我与王沄都如临大敌。

    存古居然跟那个在漱广哥哥婚礼筵席上的幺蛾子王奭在一块儿。不是在开玩笑吧。

    王奭人模人样地作了一揖,“在下王后张,从前多有得罪,还请胜时兄弟和秦篆妹妹原谅。”

    存古把大来另外一个庄重些的表字和我的表字都告诉了王奭,看来存古是有意要从中斡旋,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了。

    我却不是好惹的,轻蔑道,“我们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

    王奭语塞,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大来只紧紧攥着我的衣袖,也不说话。

    存古上前一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