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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在他心里少卖5万10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常俪总觉得杨易不够成熟,所以她一直不愿意告诉他她的家庭情况。杨易没有迟钝到毫无所觉,以前他应该想过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问她,后来或许是忘记或许是有其它原因导致他没问出口,总之他们两个还没谈过这个问题。

    杨易已经开始适应格勒的生活,在那边学习生活了几个月,他结识了新朋友,找回了一些曾经在贸大的感觉,所以没有初到法国时那么寂寞了。语言学校的课程安排并不紧张,周一至周五每日半天课,周末休息,但凡遇上节日、纪念日都会放假。杨易利用万圣节和圣诞节的假期去了巴黎和德国,他的下一个长假是在复活节,他打算去西班牙和葡萄牙。

    纵使常俪过去对国外没有什么向往,她听到杨易描述他的旅行时也会有些羡慕。北京是她去过的最大的城市,而杨易似乎已经准备踏遍整个欧洲。常俪突然觉得自己的视野太窄了,她生长的城市十几年来都是一个样,因此到了北京之后,看到各种日新月异的变化,她以为自己已经见过世面了。可是通过杨易讲的各种见闻,常俪认识到这个世界太大了,而她连冰山一角都没有完整地看过。

    常俪觉得自己像是一只井底的青蛙,她以为她的天空只有井口那么大。突然有一天,有人用线把她扽到井口,让她匆匆看了一眼井外的世界,然后又把她丢回井底。

    她会甘心再留在井底吗?还是她想顺着井壁爬出井口,来到外面的世界呢?

    网吧显然不是一个适合思考的地点,于是常俪起身付钱回家了。

    到家时,外面已经黑透了。常俪关上门后没有立即开灯,而是借着月光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这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即使是在黑暗中,她也不觉得害怕,可是很快这个地方就不属于她了。

    坐了好一会儿,常俪才起身开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突然发现,这个家以及家里的东西看起来都很旧了。等到日后白莹搬进来,她应该会粉刷墙壁换掉家具。对这个房子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过去她太坚持让它保持原样,结果反而使它显得老旧过时。

    过完年,白莹终于凑够了钱,常俪和她签了房屋买卖合同书,两人又去房管局过了户,这套房子的户主就变成白莹了。

    这些天,常俪一直在收拾东西。她自己的物品基本上都被她带到北京了,家里只剩下常宁和白晶的一些衣物和书籍。常俪又去了一趟墓地,把他们的衣服都烧了。至于那些书,白莹让她留下来,等她将来有了安顿的地方再回来拿。

    常俪回北京的时候,白莹去火车站送她,大概是不知何时才会再见面,两人都暂时忘记了买卖房子时的不愉快。白莹还嘱咐她:“你哥的婚礼你一定要回来参加啊!”常俪点点头。不过她们都知道这不太可能。

    视野里白莹的身影越来越小,就好像她的家乡在她的世界里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完全消失不见。

    回到学校,考研成绩还没有出来。常俪不敢大意,一边写论文,一边准备复试。她忙来忙去地倒忘了在第一时间查成绩,等到林筱问她分数多少她才慌慌张张地打开网页。在等待成绩的一分钟里,常俪紧张地出了一身汗。看到成绩,她多多少少有点失望,她考了345,林筱比她高15分。常俪曾经研究过清华历年的分数线,她的分数大概在过与不过的边缘,而林筱则很有希望上线。

    在等待清华分数线的几天里,常俪仿佛在天上和地下来回走了几遭,日子简直比当年失恋的时候还难熬。分数线出来之后,常俪马上去看了,她差了5分,没过。

    5分的差距说多不多,如果能多做对两道题她大概就能上线了。常俪可以接受惨败,却不能接受败在距离成功如此接近的地方。同是靠近分数线的位置,一边是险胜,而另一边却是憾败。

    林筱默契地没有任何表示,这个时候,她的安慰可能会变成常俪心头火的助燃剂。这把火一旦点燃,烧到的不只是常俪,还有她们的友谊。

    常俪没有回宿舍,她跳上一辆307去了中关村。她想找个地方理一理思绪,学校里到处都是讨论考研分数的,这让她心烦意乱。在中关村南下了车,常俪往第三极的方向走去,书店里那么安静,一定很适合思考。

    走到第三极大厦,常俪才知道原来年初这里就停业了,那段时间她只顾着考研的事,完全没关注这边的新闻。大厦里一副惨淡的景象,常俪不想多看,此刻她需要的是正面的信息。

    常俪走到第三极外面的阶梯上坐了下来,还是前两年她和余恒来的时候坐的位置,不过这一次只有她一个人。现在是3月份,不像上一次的天气那么温暖,常俪才坐了几分钟便觉得屁股底下冰凉。她只好站起身从阶梯上下来,阶梯旁边就是海淀教堂,常俪还从没去过教堂,于是她走进去,在最后一排椅子上坐下来。

    教堂里非常安静,并不像电视里国外的老教堂那么昏暗,它的建筑风格是现代化的,如果没有前面的十字架,看着倒像是个大大的会议室。

    常俪坐在那里静静地想着她的事,没有人过来打扰她。

    清华的分数线不够,她还可以调剂,只是她知道有调剂名额的学校大概也不会太好,她不想去一所凑合的学校凑合读两三年,她宁愿去工作。不过这一届的国考和京考去年底就结束了,她只能报名一些事业单位的考试,况且她还没有下定决心准备就业。

    当初常俪选择考研当然有学历方面的考量,更重要的是她喜欢学校的氛围。常俪从大一开始打工,她对职场有一些了解,她暂时还不想迈进那个环境,她想多留在学校几年。

    如果坚持留在学校,那么她必须接受调剂,或者复习一年再考。目前看来,调剂到好学校的希望非常渺茫,而且她还没有一整年坐吃山空只为复习的魄力。想来想去,常俪觉得自己只能接受杨易的提议,把目光放到国外。现在正是申请法国大学的时间,她还有语言成绩,不如试一试,等到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再考虑钱或者其它问题也不迟。

    有了决定,常俪迅速地离开了教堂。经过那片阶梯时,她想起了余恒对她说过的很多话:“什么都应该去试试,不要认准一样就觉得是最好的”,“不管哪种美都应该去看看,这样才能比较,有比较才有鉴别”,“把这笔钱作为你的教育基金,等你学成之后再通过你学到的东西把钱赚回来,这相当于是你给你自己投资”。

    当时她只是随便听一听,现在想起来这些话似乎都有了深长的意味。余恒只比她大两岁,但常俪就是觉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