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做他想,毅然笑道:“也好。”
“很不好!你们这两个疯子!”公子面容阴冷,他已感受到两人的必死之心,要知道自己还被阿一锁住了死穴,若是两人决定玉石俱焚,恐怕自己也难逃一死,当即笑道:“我佩服你们不怕死的勇气,但很多时候,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你们若是不放开我,恐怕我不得不让你们尝尝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对于你这样绝世倾城的女人,嘿嘿……”
笑声阴邪,让人不寒而栗。
阿一面色深沉,没人会怀疑公子的手段,他并不惧死,却难以忍受心中的她受尽□□。
公子又道:“不过如果你肯拿一样东西,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
沈夜玫急道:“别答应他!”
阿一却未理会,问道:“什么东西?”
“一颗人头。”
☆、舍身
有云无风。
秦义剑尖一抖,抖出数道剑风。
剑风至,血花飘飞如雪。
“小子,受死吧!”
秦义刚刚刺中两人,又有马贼从后背发起攻势。他回身挺剑格挡,三柄鬼头刀砍在剑身,火花四溅。
这些马贼个个身手不凡,刚才一击更是集聚三人之力,势大力沉,秦义虽然一剑隔开,却也抵不住这巨大冲击力,身形急退,虎口开裂。
秦义做杀人的买卖通常都很贵,只不过这一次却是免费。
之前遇到一伙马贼打家劫舍,偌大个村子几乎被屠戮一空。
江湖仇杀不施加于平民百姓,这是公认的江湖规矩。可这批马贼不光抢劫财货,还滥杀无辜,连妇孺老幼也不放过。
秦义从不轻易出剑,但对于这种穷凶极恶之徒,他向来不会吝啬他的剑。
于是,他拔剑。
片刻之间,二十人的马贼已有一半死于剑下。但这批马贼也非等闲之人,武功底子俱都不弱,又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之徒,敢打敢杀,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更兼互相之间配合有度,颇有章法,秦义虽是早已成名的高手,但也没讨到什么便宜,虽然毙敌过半,却也付出数道创伤的代价。
剑尖滴血,是马贼的血,也是秦义的血。
鲜血从左臂巨大的刀伤上汩汩流出,沿着剑身滴落,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秦义渐渐感觉到体力的流失,他没有料到区区一帮马贼竟然如此难缠。
“哈哈,弟兄们,给我围住他,他受了重伤,不到一刻钟就会流尽鲜血而死。”赤面黑胡的马贼首领看出其中端倪,不再以命相搏,而是采取坚守围困的策略,企图让秦义流血而死。
秦义自然洞悉马贼的意图,身处如此境地,拖延一分便少一分胜算,只有速战速决斩杀马贼才能死中求活。
此时风微起。
剑身一抖,又是数道剑风,又有两名马贼应声而倒。
这正是秦义的苦练数十年的成名绝技。秦义感觉身上内力不济,是以每次出招都谨小慎微,力求一招毙敌,绝不无功而返。
眼见又有两名手下毙命,马贼首领恼羞成怒,“点子扎手!防守为主,耗死他!”
一来马贼见秦义剑法超群,势不可挡;二来老大发话,以守为攻,是以众马贼三五成群,结阵而守。
秦义眼看马贼阵势严密,无隙可乘,只得一剑刺向马贼首领。所谓擒贼先擒王,首领一死,这些人定成乌合之众,危局便迎刃而解。
马贼首领似是早有预料,也知这一招非同小可,便合身边两马贼之力共同抵御这飞来一剑。
“啪”的一声,两柄鬼头刀被秦义一剑击飞,但马贼首领也是颇为了得,硬是将这一剑接住。
“果然还是太勉强啊!”秦义微微轻叹,若非身受重伤内力不济,刚才那招不说让马贼首领血溅当场,起码也得留条胳膊,绝不至于徒劳无功。
秦义执剑而立,面色苍白如雪,刚才勉强出招,内力近乎枯竭,流血过多使得身体愈加疲惫,现在他连站着都有点勉强。
“弟兄们,这小子不行了,都给我上!”
马贼首领瞧出秦义已是风中残烛,一声令下,众马贼乱刀砍来。
“看来到此为止了。”秦义连剑都无法挥动,只得闭目,静静等死。
死亡往往只是一瞬,死前却出奇的漫长。
秦义并不惧死。出来闯荡江湖,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只是没料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晚。
他喝过最烈的酒,尝过最美味的菜肴,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他有一个可爱的女儿,还有最好的朋友。
即便身死,已然无悔,只是心中未免有些遗憾,遗憾没有和朋友喝一杯离别酒,没有看着可爱的女儿长大。
不过他知道遗憾不会太久,因为死人永远不会遗憾。
他等待死亡的这一刻!
忽然狂风大作。
刀光一闪,死亡降临。
秦义没有死。
八名马贼站立不动,目光呆滞,忽而咽喉处血花飞溅,无声倒下。
“看来你又欠了我一条命!”阿一眨眼调侃,青色的小石子在指尖飞舞。
每当他心情不错的时候,他总会用灵巧的手指拨弄小石子。刚刚救下最好的朋友,他的心情当然很不错。
“欠一条是欠,欠两条也是欠,如果有机会我还会多欠几次。”秦义走过来拍着阿一肩膀,却不料扯动了伤口,禁不住叫出声来。
“看来你情况不妙啊!”阿一面色沉重,秦义的伤势颇为严重,伤口大而深,连番恶战更是雪上加霜,若是不赶紧止血包扎,恐怕危急性命。
阿一也不多想,当即清洗伤口敷上金疮药,然后找了个清静之地让秦义运功调息。秦义本就内功深厚,身体强健,半个时辰后便已恢复些许生气,面色逐渐转红,疲惫之感也一扫而空。
两人来到路边一家酒肆,二话不说就要了两坛好酒。
“欠了你两条命,所以这次我请。”秦义先干为敬,本来他正值受伤体弱,本不该饮酒,但朋友重逢,却又顾不了那么多。
阿一知道他的性子,也不横加劝阻,更是抱坛痛饮以示回应。
五斤酒下肚,秦义已有微微醉意,“她呢?”
阿一知道秦义口中的“她”指的是沈夜玫,于是淡淡道:“走了!”
“走了?走到哪里?”秦义有些诧异。
“不知道。”阿一摇摇头。
秦义若有所思,“有时候,别离就是为了重逢。只要活着,迟早会有重逢的一刻。”
他又道:“所以说,活着真好。”
语毕他又举杯畅饮。
看着毫无防备且醉意不浅的秦义,阿一确信,只要一招就能取下公子所需的人头。
可是他不忍,也不能。那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若是秦义不死,自然也无法救出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