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生动,贴近了生活的地面。
鬼使神差的。
“迹部……”谢灵灵的指尖抵在他的嘴唇上。少年嘴唇殷红,皮肤雪白,要不是他肚子上的腹肌和手臂上的肌肉,谢灵灵真的以为他颇有点娇气虚弱。
好想再来一次。谢灵灵想。
但是。
“时间到了,我要走了。”谢灵灵到底还是忍住了诱惑,果断的说完,从他大腿上站起来。
下半身有浓稠的液体沿着大腿内壁滑落起来,谢灵灵用纸巾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的擦掉了下面不断溢出的液体。
迹部仍然喘着气,他恨恨的盯着谢灵灵。
尽管在刚才的过程之中,她表现的再动人再娇媚,一到高|潮结束,她就变成了软硬不吃、刀枪不入的冷血怪物,对刚才的温存完全的无动于衷。
他即使想要挽留她,谢灵灵仍然会冷漠的回绝掉的吧?
迹部本还想说什么,他的目光有一瞬之间的怨恨。
他想要开口埋怨她,甚至痛骂他,迹部想了很多种表达自己不满的语句,可到了最后,他就有点无话可说。
他低下眼,看着自己暴露在外面的下|体。
谢灵灵刚才还坐在上面,说有如何如何的爱他,离不开他。
都是骗人的。
这边,谢灵灵已经一步一步穿上了衣服。她捡起文胸,套上薄暖的大衣,然后一步一步的把裤子提起来。
趁着她穿衣服之际,迹部用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双眸全是怒气。
谢灵灵终于套进最后一只衣领,她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一改刚才的暴露,唯有抿唇低头笑的时候,还看得出她勾人色|情的味道。
谢灵灵当然察觉到了他的注视。
他表现的如此不甘,咬着下唇,简直要把嘴唇咬破了。
“果然……你不想我走吗?”已经穿戴整齐,谢灵灵于是又凑近迹部,亲昵缠绵的与他亲吻。她的手再度暧昧的伸向他下面巨大的炙热,迹部在被吻的同时浑身又陡然颤抖,他再度沸腾,滚烫,熏熏然升上极乐世界。
“嗯哼……”
在他发出呻|吟的同一时刻,谢灵灵封住了他的嘴唇。
迹部睫毛上染上了生理性的泪水,大概是因为高|潮太强烈,他情不自禁的脑袋放空,连表情都有点微怔。
“迹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谢灵灵的声音在耳畔,如潮水般涌来。她接着又咬了他一口耳朵,亲舔耳垂,手上速度加快,迹部的呼吸再度急促,他清脆的鼻音有点好听温婉,嗯嗯啊啊,脆弱又性感。
直到欲|望沸腾,蓬勃而出,迹部终于丧失了他所有的力气,摊在马桶盖上。
他失聪般,瞳孔失焦,仿佛已然听不见谢灵灵的说话声。
谢灵灵舔了舔手中的液体,挑眉,笑,“表哥的液体,很好吃呢。”
迹部阖上眼睛,睫毛微颤。他嘴唇苍白,固执的重复嘴里的话,反反复复。
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受够了谢灵灵的虚与委蛇。
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谢灵灵仍然要离开他。
“不准走,谢灵灵,我叫你,不准走。”他喃喃自语。
“你是怕我抛弃你吗?不会的,迹部。”谢灵灵像爱护孩子般,轻柔的抚摸他柔软的发梢。“我这么喜欢你,怎么舍得跟你放弃你。”
“只是去没几天的……”她蛊惑他。
骗子。
迹部如是想。
“我去看看生病的沢田纲吉,然后马上回来。我不会喜欢他的,你看他这么老,性格又这么柔弱,床|技也没有你好,简直一无是处,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呢。”谢灵灵说。
迹部喉结微动。
骗子。
他仍然不信任她。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
她要去找其他的男人了!
她和他要结束了!
不不!
不!他不允许!
不应该是这样!
“不要,我不准!!”迹部拉住她纤细的几根手指。他惶恐得想哭,偏偏又很别扭的不想把自己的柔软暴露出来,只能瞪着眼睛,炸毛似的,用蛮力束缚住她,不让她走。
“我不准你走,听到了没有,谢灵灵!?”迹部眉眼冷冽,怒气冲冲,偏偏眼圈还泛着红。
“迹部,放手。”谢灵灵并没有因为迹部的失态而多了几分动容。她淡淡的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我就要登机了。”
“我说!你不准去见沢田纲吉!”迹部景吾终于吼出来。
两人气氛剑拔弩张。
厕所外的人群因为这一句争吵声,都惊诧的回头。
“刚才我似乎听到了什么……?”
“哎发生了什么事情?”
“……”
啧,糟糕透了。
迹部失控了。
谢灵灵终于皱起眉,不耐烦的把手抽离出来。刹那间,刚才的温柔幻象瞬间破灭。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了。”谢灵灵收敛了虚假的笑意,冰冷的眼眸像是寒冬腊月下的钢铁,寒气透骨。“迹部,你放手。”
“不然,我不会再让你碰我了。”
谢灵灵冰冷笑起来,像一张面具,虚假无味。
可偏偏就是这句话,直直击中迹部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对了,主动权一直在谢灵灵手里。如果她不想跟他在一起,那么这场地下情就全部完蛋。
这才是真实。
现在梦该醒了。
迹部一阵恍惚,他感觉心底有一块希冀和憧憬的柔软角落破碎了。他如此疼痛,真真切切的疼痛,疼得近乎要喊出声。可是他没有喊出来,他只是死死的盯着谢灵灵的那张脸,好像要从那张脸上掠夺走什么东西。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迹部本以为自己仍然会据理力争。可偏偏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放大,恐怖得嗓音都几乎颤抖。
“几天之后吧。”谢灵灵轻描淡写的说。
她轻轻的从厕所门出去,此刻碰巧外面的人群已经疏散,没有了任何人。
临走时,她还帮迹部把门关上。迹部一动不动坐在里面,浑身狼狈,死气沉沉,情爱的痕迹刻痕在他的校服之上。
如果不是他有迹部景吾的皮囊,任何人都不会觉得他们高傲的冰帝帝王会以这种姿态出现在机场的厕所里。
少年大腿微张,像被人刻意施加虐|待蹂|躏般。
宛若残缺的落叶,被碾压成泥的旧书页。
“你刚才二十分钟的时间,去哪里了?”狱寺隼人喝了一口咖啡,见谢灵灵到了最后十分才不紧不慢的上了飞机,颇有点微词的皱着眉问道。
她在狱寺隼人一旁坐下,佯装整理衣袖:“哦,我在跟我表哥商量。”
“他怎么说?”
“嗯,有点伤心的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