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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她,但她没跑几步,就被另一个人抓住了,不由分说地打了她一耳光。

    “妈的,真能跑,和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好几天没开荤了,一会用这小妞解解馋!”

    “这可不成,这丫头看起来还是个雏儿,你这般不懂得怜香惜玉,岂不是暴殄天物……”

    她感觉到男人的手揉捏着自己的脸,嫌恶地扭过头去,不料却更是惹得那个人兽性大发,一双手肆无忌惮地伸往她衣服里。就在她不堪受辱,正欲与对方拼个鱼死网破之际,一个声音忽然从破庙门口传来:

    “各位好汉,能否看在在下面上,保了这位姑娘?”

    那声音客客气气,却无形之中带着几分压迫感。纤尘寻声望去,只见庙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个人,听声音像是名年轻男子,一顶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那小半张脸却不知何故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几名大汉先是一怔,待看清楚来人后,领头的不由得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道:

    “姓谢的,又是你!这次在衡阳你三番四次坏我们的好事……你当我们冀州五虎是好欺负的吗!”

    “原来如此,”来人笑了起来,“如此说来,倒确实是在下的不是了。作为补偿,此番我在衡阳四大家所取的武功秘籍金银珠宝,各位好汉可以尽数拿去,无论是上报教主,还是各位好汉看得上自己收着,在下绝不过问。”

    他此言一出,几名大汉面面相觑,许久,领头的带着几分迟疑道:“谢堂主出手如此大方,我等……我等自然应该领情……只是……我等此番也是奉命前来剿灭衡阳各大派,堂主这样……我等在教主那里实在不好交待……”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竟异常爽快地答道:“那有何难?灭四大家之事,我尚未向教主禀报,几位若是不嫌弃,将此事上报教主便是。只求各位高抬贵手,放了这位姑娘。”

    领头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正当他迟疑着是否要答应时,身边的人附在他耳边悄声说:

    “大哥,我看这姓谢的小子和那小妞的关系不寻常,不然怎么舍得花这么大代价保她。咱们不妨趁这机会好好敲他一笔,反正这小子平时也没少坏我们的好事。”

    领头的会了意,“嘿嘿嘿……没想到谢堂主为人竟如此仗义,江湖中人最讲究的就是这义气,小的佩服,佩服……”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恕小的好奇,谢堂主……可认得这位姑娘?”

    他这样问,纤尘心里不由得捏了一把汗。倘若那斗笠客说出她是月华宫弟子的身份,只怕这件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结了。

    “实不相瞒,这位姑娘是在下早年间的一位旧识。”斗笠客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他这句话举重若轻,三言两语就将这件事带了过去。听了他这话,领头的大汉和几个弟兄交换了一个眼神。

    “既然谢堂主出面保人,那我等自然是要行方便,只是看这位姑娘的打扮像是江湖中人,又刚刚从衡阳城出来,如果是四大家中人,按照教主的口谕是要斩草除根的,我等只怕有些难办……”

    纤尘一听,刚刚安下了的心又悬了起来,她心知,那些人虽然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却也想借机敲诈一把。果不其然,斗笠下那人的眉角扬了起来,“四大家早已满门被灭,衡阳城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各位好汉这么说,莫不是想要好处,故而存心刁难在下?”

    领头的尚未发话,他身后的一名大汉指着那斗笠客骂将起来:“姓谢的!你个小白脸仗着有南宫右使撑腰,自从入教以来对我们弟兄的事情横加干涉!实话告诉你,老子早看你不顺眼了!区区一个太监的儿子倒是爬得比谁都快,也不知你那太监爹都教了你那些本事让你取悦男人,今天爷爷们就是刁难了你这阉狗养大的小杂种又能怎地?”

    听了他这番话,那斗笠客却没有半分气恼的样子,他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纤尘曾经见过,而此刻却有些陌生的脸——是了,是他,除了瘦了些,高了些,多了点眉梢眼底的棱角,其他的和她记忆中皆是一样一样的……单只是他的眼神,三分傲气,三分嘲讽,三分凌厉,还有一分杀意,和她记忆中那少年心性的模样却是大相径庭,好像人还是那个人,但性情却已完全变了。

    “各位既然要好处,在下倒是有一个好提议……”那个人没有看她,缓缓抽出了腰间的刀,那柄刀短小轻巧却极为锋利,不是寻常江湖中人用的样式,分明是缇骑佩用的绣春刀。

    “以你们的项上人头,换这姑娘的性命罢!”

    他话音方落,纤尘只见刀光一闪,一名大汉顿时身首异处,其他几个人瞬间反应过来,“你……姓谢的!你竟然对本教的弟兄下此毒手!”

    “几位方才刁难之际,可没提过这本教弟兄的事情,更何况……”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意,“你们都死了,也不会有人把这件事说出去。四大家剩下的人来寻仇,也不是没有的事。”

    那冀州五虎这才意识到对方竟是动真格的,纷纷亮兵刃上前。但那斗笠客却没有给他们出手的机会,他刀法了得,外加出手之际毫不犹豫,短短十数招之内,五虎中的三人又倒在了血泊之中。尸体倒卧在狭小的破庙里,从他们被切断的颈上喷出的鲜血溅了祝纤尘一脸一身。她生平从没见过这样的情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方才站出来叫骂那汉子见此情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斗笠客也不与他客气,染血的刀横在他面前,他被逼得一路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墙角,只听那斗笠客用冷冷的语气问: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小的不敢……”他刚要求饶,却对上了斗笠客的眼神,顿时浑身抖作筛糠一般,“小的……小的说……小的说便是……小的方才说……说您是……仗着南宫右使撑腰……”

    “不是,”斗笠客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小……小的真的不记得了……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绕小人一条生……”

    他话还没有说完,刀刃便划断了他的喉管。

    “你不是想知道太监教了我什么功夫吗?一十二路破风刀法……特意把你留在最后,这下可看清楚了?”

    斗笠客说着,神色淡然地甩去刀身上的血,收入鞘中,这才回头看了看祝纤尘。他在原地站了片刻后,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递给她,却是什么也没说。

    祝纤尘木然地接过手帕,捏在手心里反复揉搓着,好像是在确认它是不是真的。许久,她突然惊喜地对那斗笠客喊道:

    “臭小子!是你!真的是你!我听说了你爹的事,你把那些折磨他的人都杀了对不对?东厂的人到处找你,我听卫师姐说有人在泰安镇看到过你,又听说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