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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怕也未必信服。

    一众女官听了皇后一席话,便知她并非可以轻易糊弄,心下自有一本账的,也就未曾表露出任何异色,依次向新任的二位尚宫致礼,方才告退。

    回去的时候,玉竹脸上不免有些不认同,轻声问道:“娘娘当真要留下她们吗?秦氏与张王二人在六局二十四司中多年,她们跟在身边,奴婢只怕……”

    “有什么好怕的,”青漓步子慢,语气也缓:“树倒猢狲散,自古以来的道理,秦氏与张王二人都进了掖庭狱,她们除非是傻的,才会继续跟从,可你再想想,能在宫中多年,混到一局一司首位的人物,哪里会有傻的?”

    “更不必说,本宫是皇后,便是秦氏还活着,只消一个身份压过去,也能叫她喘不过气来,凭什么同本宫斗呢。”

    “娘娘只怕另有一层想法,”莺歌压低声音,笑嘻嘻道:“娘娘虽说不再计较此前之事,可她们之中,恐怕有人未必肯信。

    皇后毕竟是皇后,宫人也毕竟是宫人,但凡那一日娘娘心血来潮,想收拾她们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方才娘娘都说了,若是想出宫的,便只管出宫去,那些心中自觉有鬼,坏事做多的人,只怕就会趁机出宫,远远离开这里了。”

    莺歌的性子素来稳妥,心思也细致,青漓在侧听了,笑容中便露出几分赞许来:“莺歌心细如尘,玉竹要好好学着。”

    “怕是学不成了,”玉竹有意逗趣儿,便颇有些苦恼的蹙起眉:“奴婢都一把年纪了,从何学起呀?”

    “偏生你会作妖,”青漓摇头失笑:“罢了罢了,不说这些,恪太妃怕是等急了,咱们瞧瞧她去。”

    “奴婢就不明白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玉竹嘟囔道:“如沈张二位太妃那般,踏踏实实的过安生日子,不好吗?做什么非得找茬儿,叫大家都不痛快。”

    “她这样倒是也好,”青漓低头瞧瞧自己未曾凸起的肚子,笑的极温柔:“孩子出生之前,将那些容易坏事儿的一锅端了,我也能安生下来,好好的养胎。”

    “恪太妃,”青漓摇头冷笑:“——但愿她别蠢得太厉害。”

    第91章 狠厉

    恪太妃往宣室殿去的时候, 本是一腔怒意的,可是出了自己的宫门口, 一路瞧着秦宫中那些空荡荡的宫殿, 不觉又生了几分胆怯。

    先帝在时,她与七王便是接近透明是人物, 反倒是沈张二位太妃, 借着美貌的优势,颇得先帝宠爱。

    那时候,那些由上而下俯视她的高位嫔妃, 只怕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留到最后的居然是沈张二人,与隐形人一样的她。

    要不是因为自己家中无人, 儿子又是这个光景,沈张二位太妃生的是女儿,只怕她们三人也会步上那些高位嫔妃的后尘, 一道送了上路。

    可命运之事, 又有谁能够说得准呢。

    说到底, 先帝仅存的三位太妃之所以得以存留, 并不是因为她们的手段有多厉害, 而是因为她们不曾掺和在当年的夺嫡之中去。

    寒风料峭, 毫不留情的刮过恪太妃的面容, 叫她禁不住打战的同时,一直热气腾腾的头脑,也猛地清醒了几分。

    皇帝那样宠爱皇后, 不仅仅给予她同居一殿的殊荣,更是连选秀的意思都没了,这份儿荣宠,委实独一无二的,不敢说是后无来者,至少也是前无古人。

    元贞贵妃那般盛宠,英宗宫里头的莺莺燕燕不也从没有散过吗?

    前些日子,元城长公主带了自家小姑入宫,豁出脸皮去谋取一条出路,这还是献美人儿呢,结果却被皇帝与皇后一道掀了脸皮,至今都抬不起头做人,更不必说连带着被牵连的靖安侯府了。

    再者,沈太妃与张太妃对此事也未必满意,却一味地缩头乌龟一样守在自己宫里头,焉知不是等着自己做出头鸟,探探风向?

    这样一想,恪太妃心中便打起了退堂鼓。

    本是想着转身回去的,但转念一想。

    ——自己出门时兴师动众,沈太妃与张太妃都是知道的,这般灰溜溜的回去,岂不是平白遭受那二人耻笑?

    倒不如先往宣室殿去,随意说上几句在回去,也显得自己不是那般气虚。

    恪太妃打定主意,便定了心神,带着人往宣室殿去了,侍立在侧的内侍前去通禀时,她尚且在思虑究竟应该说些什么为好,却不想待到那内侍出来,竟告知她帝后此刻无暇见她,请她在外稍待。

    这短短一句话,恪太妃心头的火便腾地一下起来了。

    笑话,人都到了宣室殿外,哪里有晾在外头不许见的道理?

    皇后如此行事,委实太过骄横!

    寒风依旧料峭,恪太妃却并不再觉得冷,咬紧了一口银牙,她只觉心头有一把火在烧,风愈吹,便烧的愈发厉害,直到最后,终于一发不可收拾。

    青漓倒不知她生出了这么多的怨愤,便是知道,也不会去在意。

    两下里本就没多少亲热,还指望着她将恪太妃供起来不成。

    施施然回了内殿坐下,她这才向左右道:“外头冷,请太妃进来。”

    恪太妃进入内殿的时候,整个人都要往外冒火星子,好歹还畏惧着皇帝,按部就班的行了礼,方才不满道:“皇后娘娘好大架势,好大威风,我虽只是先帝太妃,却也是长辈,竟叫在冷风中空等这般久!”

    “是呀,你自己也说了,只不过是先帝太妃罢了,有什么脸面在本宫面前大呼小叫?”

    青漓并不将她的声色俱厉放在眼里,只淡淡的挑起眼帘道:“这是未央宫宣室殿,是陛下召见臣子的地方,不是你们家炕头,说来便可以来。

    陛下忙碌起来的时候,要等在外面的,也并不仅仅是太妃一个,便是太傅太师六部尚书,一样都是要等的。

    太妃不过是等了两刻钟,便觉有些熬不住了,那些生生在外头熬一下午的,也不见抱怨什么,太妃觉得自己格外贵重,竟耐不得一刻吗?”

    恪太妃被年轻的皇后轻描淡写几句话堵了回去,未免心中一滞,再见着一侧皇帝默不作声,只含笑瞧着皇后的样子,便觉有些心慌,语气不觉轻了下来。

    “我也是一时气急,说话方才重了些,娘娘勿要介意,”恪太妃脸上带上了几分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