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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不足,前一秒她还在这人身下四肢软绵,瑟瑟颤抖。

    路歧又靠过来,黑暗里也能感觉他浑身肌肉绷紧,呼吸在她喉管下方,一寸一寸,放肆喷洒热度:“漾漾……我受不了。”

    受不了……?什么受不了?她一瞬间迷茫。路歧却在这时候直起身体,“啪”一声打开墙壁上的光源开关。

    一瞬间客厅灯光大亮,苏游漾看着面前场面,顿时失去所有言语。

    是画,整整一客厅的画。

    四面墙壁的高处,几乎每面墙都挂满了画,三分之二是人像。菱形拼凑成的女人的自画像,嘴部完全歪斜;从头顶完全割裂开来的孩童;男人大张的眼睛和鼻孔。它们层次丰富的用色完全可以称得上五彩缤纷,线条粗犷而造型大胆——这样的画一副就够,全部聚集在一个客厅只能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苏游漾的视线移到电视上方,墙壁正中间,那里不偏不倚挂着一副她熟悉的油画:是蒙克的《呐喊》。夕阳和湖面的色彩流动诡异到甚至让人觉得有点恶心,脸庞瘦削的小人对着画像外的人长着圆圆的黑洞一样的嘴——一阵刺耳的尖叫亟待穿破耳膜。你就这样看着,他恐怖的尖叫仿佛永远不会停止。

    苏游漾突然感觉一阵寒冷,想起当时和路歧讨论过另一个家太空荡的事,路歧那时开玩笑说要在电视墙上挂两人的照片——她都不能想象路歧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现在路歧,就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眼睛里含着一点不知所措的心碎。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炉渣要变痴汉了哈哈哈老变态好开心!漾漾进了狼窝就别想着出来了!天真!

    这个情节是我很早就设计好的,所以写的时候感觉灵感爆发文思泉涌哈哈哈!

    炉渣超可怜的你们不要嫌弃他,以后他就是个妻管严!(左右扭动)

    第29章 过去

    苏游漾看了好一阵子画像。

    终于看够了,扭头问他:“哪里弄来……这么多?”她发现自己话到半途居然嗓子都哑了,遂清一清嗓子。

    路歧眼睛看着她,眨也不眨:“……很多不记得了,反正都是仿的。我又不懂这种。”

    他话说得直白,苏游漾却仿佛松了口气:是了,路歧本来也不是什么高雅的人,喜欢抽烟喝酒,君子形象是他一个套在最外面的壳子。刚才那种被密集画像包围的微妙感觉让她有点喘不上气,现在气被吐出来,满眼的色彩斑斓似乎也不是那么刺目了。

    路歧微微垂着头,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因为这个家没有别人来,只有我一个,所以……很乱。你……别介意。”

    他难得这么吞吞吐吐,苏游漾这才猛然发现整座房子里的一片狼藉——该怎么说,是人住的地方吗?除了可以躺的丝绒沙发还保持着干净,厨房感觉已经积灰很久了,地上散落乱七八糟的空酒瓶和烟屁股——怪不得刚才进来就闻到一股厚重的烟味——这人是怎么做到在这样的环境里生活,还能把自己收拾得人模人样的?

    苏游漾踮着脚去推窗子,一步跨出去老远再弹簧一样收回来——实在是没有下脚的干净地方了。雨势慢慢小下来一点,清新的草木气从外面一股脑涌进来,苏游漾陶醉地深吸了一口。

    路歧靠在墙壁边不动,眼睛却一路追随着她,她走到那里目光就跟到那里,跟被养熟了的猫似的。

    很俗气地说,他觉得站在窗边上穿着小裙子的苏游漾像天使。她跟这里色彩惊人、逼仄奇异的环境这样格格不入,细腰窄肩,是一朵从淤泥里开出的莲花。圆溜溜杏眼朝他顾盼的时候,没人比她更好看、灵气。

    她发现他一直在看她了,撇了撇嘴好像有点不高兴:“你叫我来打扫卫生啊?我不干的,你死心好了。”

    她的话从舌尖一蹦出来,就像破除一个魔咒,一时间仙子坠落凡俗,顷刻和色彩缤纷的环境微妙地相融了,整个人在灯下的线条都是温暖的。他心里突然暖洋洋发胀,上前两步把她拉进怀里。一手去摸她瘦了不少的肩胛骨:凸起的骨头特别像被折了的小翅膀。

    折了最好。他下决心要抓紧她,就算天堂也不能是她逃遁的入口。

    苏游漾不满意,爬了虫一样全身别扭。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她那点可灵活伸缩的自尊又冒出头来,催促她用手臂将他格挡开。她越不乖顺,他就越是用力,抱得几乎弯下身,抱得要把人融进骨血。

    苏游漾“哎哎”着被他压进沙发里了。

    他冷冷的雾凇气味无孔不入,从离她三寸都不到的上方细密弥漫,雪花一样无声息铺盖下来,清爽而浓烈。她很久没闻过他身上味道,心里发紧,手臂胡乱挥,正好天边一阵惊雷,爆炸一样倏忽在耳边炸开,她不由尖叫一声,往后伸的手突然触碰到坚硬,再想要抽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放在小几上的细口花瓶连着雷声轰然倒地,变成一堆碎片。

    雷声无休无止,瓷器滑落的声音与之重叠,声响剧烈。苏游漾被猛的一吓,直往身上人怀里钻。感觉躯体一沉——是路歧小心翼翼地压下来,整个覆盖住她。

    “没事,没事了……”他似在哄一个不得安眠的婴儿,全身心把她庇护在自己的温度里,嘴里不断哄着,手上轻拍。苏游漾一只手垂在沙发一侧,另一只却悄悄攥紧他胸前。

    只是路歧到底没有做暖男的天分,不知道从那一刻起呼吸又乱了节奏,着魔一样轻喃着“漾漾”一边嘴唇又火热地压下来。

    他的手插|进她发间,低着脸吻得用心。再往下,喉咙却一凉,视线集中——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小手上握着的雪白碎瓷片。他目光顺着抵在喉咙口一寸附近的瓷片往前,看到她写满惊惶的一张小脸。

    “你,你别过来了……我不想这样,老是被你玩弄了!”她的声音起先很低微,后来越说越响,有一种奇妙的镇定,只是眼神里还有没藏好的伤心,像被打湿了毛的可怜幼崽。

    路歧不动,垂头看她,满眼温柔地哄:“漾漾,先把碎片放下,等下割伤了你。”他其实心里有点想发笑,笑她虚张声势——她不会真伤他。只是怕她手再攥紧,反而割伤自己。

    苏游漾不听,碎瓷片横在两个人中间,好像穿不破的壁障。但是路歧一动,满不在乎似的冲她压下一寸,她就惊慌失措,赶紧把碎片也挪开一寸——路歧就跟那时候嘲笑她唱歌跑调一样,禁不住笑起来了。

    他一笑,苏游漾面上就有点挂不住,她明明是有在认认真真地生气,也不知道怎么搞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