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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傲,但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止是普通同学,因为佟桦的书包和杯子都在男生手中。

    远远看到路时洲和简年,佟桦脚步一顿,目光在简年脸上来回扫了足足二十秒,而后望向路时洲,路时洲只瞟了她一眼,就别开脸继续刚刚的话题。

    看到佟桦,简年的雀跃顿时烟消云散,怪不得路时洲带着自己绕路,原来是为了这个。

    他们走远后,简年笑着问:“佟桦都保送了怎么还来学校啊?”

    “谁知道她,我跟她不熟。”

    这话落在简年的耳朵里自然变成了欲盖弥彰。怕爸爸等在门外,离校门还有三五十米,简年就挥手向路时洲道别。

    “我先走啦,再见。”

    “再什么见,我跟你顺路。”

    “我爸爸应该在外面等我。”

    “你爸爸来了?那正好,连累你受伤的事儿,我还没正式向他道歉呢。要不是我嫌麻烦让季泊川帮忙,哪有后来的破事。”

    “……”

    简年诧异地看向路时洲,全然分辨不出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欣赏够了简年茫然又讶异的可爱表情,路时洲伸出抄在口袋中的右手拍了下她的后脑勺,弯着嘴角朝她笑:“明天见。”

    待简年回过神时,路时洲已经走出校门了。简爱国果真一早等在了校门外,见女儿出来,招手道:“年年。”

    简年三步两步跑到爸爸跟前,刚坐到电动车后座上,远远地就看到路时洲扶着自行车往这边走。

    他居然真的要来道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怎么能让爸爸知道,而且她昨天跟家人说脚是上体育课崴伤的来着……简年吓得直催简爱国:“爸爸,咱们赶紧走!”

    简爱国一脸莫名其妙:“出什么事儿了?”

    简年只好背着爸爸不停地跟路时洲摆手,用口型对他说“你千万别过来”,哪知路时洲竟当没看见,径直走到简爱国面前打招呼:“简师傅,这是您女儿吗?”

    简爱国看到他,愣了一下才点头笑道:“对,来接她放学。”

    “真巧,她跟我一个班,叫……”

    见路时洲叫不出来,简爱国接口说:“简年。”

    “哦,对,简年。那简师傅,我先走了。简年同学,再见。”

    简爱国骑出数米后,松了一口气的简年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回头看去,路时洲压根没走,仍站在原地,见她气鼓鼓地瞪他,立刻笑出了声。

    简爱国边拐弯边夸:“这个小路同学特别有礼貌,很尊重我们这些工人。到底是老校长家的孙子,教养就是比普通年轻人好。”

    简年正生着气,愤愤然地想,好什么好,就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她以前真是蠢,居然以为他和他的名字一样温文尔雅。

    回到家后,足足过了一个钟头,向来专注的简年仍未平静下来,还有两个月高考,以她的成绩,这个阶段最重要的就是训练解题速度,用最短的时间做完基础题并保证全对,挤出更多的时间钻研最后两道大题。然而在这一个钟头里,她只做了十道化学填空题,很基础的题型,罕有的错掉一半。

    其实最后一节课生物老师过来答疑,因为心不在焉、只顾发呆,她本来准备要问的题目也没有问成。

    简爱国今晚要去学校值班,不到七点,简妈妈就上来叫简年吃晚饭。下楼梯的时候发现女儿不断发愣,简妈妈以为她是学习压力大,又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劝,只反复说别太紧张,女孩子家不用那么要强。

    简妈妈今天上下午班,来不及做饭,桌上的菜远不及平时丰富,前些年经济紧张省习惯了,生活好起来后她仍舍不得多花钱,四十五元一只的鸽子,分成两半,一半冻进冰箱留着下顿吃,一半加党参炖成两碗汤给女儿和老人补身体,自己和丈夫用一盘土豆丝、几条油炸小黄鱼就凑合过这顿了。

    奶奶看简爱国最近郁郁寡欢,心疼儿子,把鸽子汤推给他,非说年纪大了,吃不惯油腻,萝卜白菜保平安。

    说完这句,奶奶一拍大腿,直骂自己没记性:“我下午跟李老太去菜市场,给年年买了河虾,八十一斤,我买了十五块的,卖虾的说这么点够谁吃,这么贵的东西当然是给小孩子的。年年妈妈,虾在茶几的黑塑料袋里,你快去煮出来,放久了要死的。”

    简年忽而感到愧疚,爸妈和奶奶永远把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而高考在即,她竟还浪费时间猜测路时洲和佟桦的关系。明明两天前还只满足于远远看着,怎么能因为一本笔记,因为路时洲闲着无聊逗她玩,就开始想东想西。父母和奶奶嘴上不给她压力,心里肯定还是很期待的,这时候分心考砸了怎么对得起家人和自己。

    吃完饭后,简年用冷水洗过脸,强迫自己专注起来。做了几道不擅长的大题后,她终于把路时洲赶出了脑海。

    ……

    赵二灯霸道惯了,大白天被人堵在学校附近打得鼻青脸肿,不揍回去这口气怎么都出不来。他不但要揍季泊川,还一样要在白天揍。赵二灯有心把季泊川堵在同一个地方,但他叫来的混混太扎眼,远比季泊川找的学生惹人注目,附中门前人来人往,还没逮着他八成就得有人打110。

    考虑来考虑去,赵二灯觉得只能去他家附近。季泊川住在z大老校区东边的别墅区里,别墅的前门对着闹市区,后门对着z大的湖。那片湖离z大的教学楼、宿舍楼远,七点的时候几乎没人,带人把他逼到湖边,他一准逃不了。路时洲家和季泊川家挨着,运气好就连上他一起收拾。

    虽然气江东不向着自己,但赵二灯也承认他的话有道理,这些人不比学生,万一收不住手把季泊川打残了,后果不堪设想。临去前他再三叮嘱大哥们避开要害照脸打,主要目的是吓住他,最好能让季泊川今后见了他就怕。

    隔天清晨,赵二灯提前带着六个人等在季泊川家前门的拐角处,七点零五分,看到和季泊川走在一起的路时洲,赵二灯高兴坏了,直说今天运气好——他看不惯路时洲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运气更好的是,发现不对劲,季泊川和路时洲如他所料地绕到别墅区的后门跑进了z大。可他没有想到季泊川跟路时洲那么能打,而且这两人自小在z大老校区里跑着玩,对地形的熟悉程度远胜于他们。所以,季泊川和路时洲逃脱的时候虽然也挨了两下,可算起来显然是赵二灯这边的人更吃亏。

    赵二灯请这伙职业、打手前后花了三四万,几乎是他能拿出来的全部现金,气没出成,还挨了路时洲一脚,脸色自然不好看。带头的混混怕落下收了钱没办成事的话柄毁名声,更觉得不能让两个半大小子踩到面子,不等赵二灯说,就沿着两人逃脱的方向追了过去。

    路时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