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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笑容,明媚间带着甜意。不管她父王说不说,其实他那声对不起就让她动摇了。

    不然那乌龟哪里会画在他衣服上。

    少女将信收好,翻身上马,一声清叱。银鞍骏马驰如风,马背上的女郎红裳艳如火,衣袂飘然快速远去。

    ***

    赵暮染突然的到来,让杨家人连更衣的时间都没有,慌慌张张就前去迎接。

    早两日赶回家的杨钦却是露了喜色,这两日来因为父母及祖父的态度暗生的郁气都散去一半。

    杨大老爷领着妻、子忙乱的来到大门处,首先看到的是被一众侍卫簇拥着的红衣娘子。她作儿郎装扮,英姿飒爽,那些侍卫站在她身后,挎刀而立,更是显得她气势逼人。

    众人不敢多看,垂着头快步上前,纷纷跪下行大礼。

    杨家众人中,赵暮染认出杨钦,她免了众人的礼后问道:“我要见你们的宗长。”

    “殿下。”杨钦在父母说话前开口,“殿下一路来劳累,还请先到寒舍稍作休息。”

    赵暮染扬眉,啜着笑看他一眼,杨钦被看得心生诡异,不太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只能硬顶着头皮任她目光落在身上。

    “好,且先休息。”

    她终于移开视线应下。杨钦见此顿时松了口气,吩咐仆人快去收拾,赵暮染却又道:“不必麻烦了,你们大郎的屋子在哪,我住那就成。”

    她的要求让杨家夫妻对视一眼,杨钦凝眉,觉得她的态度与先前交待他事情时南辕北辙。他心头升起股不好的预感。

    杨大老爷最先反应过来,客气笑着亲自带她前去。

    杨家宅邸修得挺大,囊括了半个胡同,只是一路走来,赵暮染看到几处的院墙斑驳,游廊梁柱间有修膳粉刷的痕迹。这宅子应该是个老宅了。

    杨大老爷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又正愁不知该和这身份尊贵的郡主说什么,便道:“鄙舍简陋,让郡主见笑了。这宅子是杨氏的老宅,已经有近百年,到我们这已是第四辈的人了。”

    赵暮染闻言点头,想这应该是杨氏嫡出一支的老宅,先前她父王见到杨钦时提到过他们的关系。

    “京兆杨氏是百年大族,你自谦了。”

    少女淡淡地回了句,杨大老爷听不出她的情绪,只当这是客气话。但也再没了话题,一路来都极安静。

    其间,杨钦不时的侧头去看她,有些吃不透她的意思。

    赵暮染就被带到了一处落院,院子有三进,内中植有两颗古榕树,枝叶极茂盛。而整个院子都有新翻修的痕迹,院墙比之别处白得晃眼。

    到了院子,赵暮染什么也没有说,是真的在沐浴后就歇下。

    杨钦派人去打听了两回,可蔚明与戚远带着人就守在院门处,连院子都靠近不了。

    听到仆人回来汇报,杨钦骂了句废物,就在屋里踱步打转。

    他深觉,如若他想成事,就只能赶在赵暮染见祖父前。

    杨钦想到两日前,他带着口信回到家里,跟父母说这兄长乃是别人假扮的,已经被文颐郡主识破。如今文颐郡主要他们杨家交出真正的杨君毅。

    他父母当场被吓得面色发白,然后就去见了祖父,再回来的时候,却是要他闭嘴不准提此事。说这事不用他操心,文颐郡主的疑惑自然有人会去解。

    他当时就觉得父母反应不对,软磨硬泡,最终却是被父亲罚了去跪祠堂。后来还是他母亲心软了,暗中来祠堂给送吃食,跟他说了句那个兄长不管真假,他都必须要当成真的,这事关他们杨氏的复起。这一切都是长辈们决定,他父亲也是在祖父面前再三保证不会再提这事,祖父这才没有将他喊去敲打。

    话只说到这,再多却是不愿意说了。

    杨钦思来想去,便只想到他们杨家是投靠了护国公府,然后才有了宋钊这么个假兄长。宋钊是利用了杨君毅的身份去将文颐郡主先哄到手。

    可如今护国公府已没有了兵权,他们拿什么来给杨氏一族荣华富贵?!

    宋钊还是个身体有疾的短命相!

    说到底了,宋钊就是能让杨氏重回当年的荣华,那也是借了安王府的势。

    既然宋钊能借安王府的势,为何他就不行?!

    再且,文颐郡主已经知道真相,那日一提宋钊二字就目露冷意,他们杨家还帮着宋钊去哄骗郡主,这不是也在得罪安王府。

    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他的家事!

    杨钦越想心中越发不忿。只道是父母胆小怕事,祖父也怕是老糊涂了。

    “给我更衣。”他眼中闪过冷意,喊来仆人伺候,换了身簇新的袍子后径直往赵暮染落脚的院子去。

    蔚明是见过他的,也认得他是杨家二郎,但扔是拦住人,还算客气的告诉赵暮染正休息。等她醒来后,会帮忙转告的。

    杨钦闻言想硬闯,却是被蔚明拔刀逼退,最后只能着急又憋屈的在蔚明面前说好话,说实在是急事劳烦他第一时间通传。

    赵暮染这一觉却是睡到了当晚半夜,听到蔚明代为传达的话只是一笑置之,转而吩咐他明天一早便再去和杨大老爷夫妻说要见杨氏宗长。

    杨钦几乎是熬了一夜,却是听到了赵暮染已经去见了祖父的消息。他听得双目赤红,本又整宿未眠,满眼的血丝,整个人的神色都变得极扭曲。他一咬牙,洗把脸就到了杨老太爷院子附近的小道守着。

    就算是晚一步,他也得见到文颐郡主,将话说明白!他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家要背上祸事!

    此时的杨老太爷院子里,满头银丝的老人就站在一丛翠竹边上练拳。院中央放置了张小几,上边放了个掐丝琳琅香炉,晨风吹过,青烟如雾一般化在空气中。

    仆人们为赵暮染在树下设了案椅,她托着腮看老人练拳,听他不急不缓地说话:“殿下所问之事,我只能说一句,君毅当是我杨家人才对。”

    赵暮染听着,觉得这话奇怪极了,什么当是不当是的。她道:“宗长这话太过含糊,如若是,为何不爽快的说出来。”从宋钊写的信来看,他极大可能是杨氏嫡支,杨侯爷与长公主的嫡子。

    老人就回道:“殿下有所不知,说来却又话长。你且先等我想想要从哪说起……”

    老人话落后,院子里就安静了下去,只有他偶时拳风掠过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赵暮染也不着急,静静看他打拳,心境无比宁和。

    在看到誉写的那封信后,她发现自己其实气的并不是他身份如何,而是他的隐瞒。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