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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猫。”

    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声音的另一端是依旧漂亮装扮的晴月,她身边站着我此刻想要看见却又最不想看见的人。

    墨藤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装是新买,在阳光下崭新到刺眼。

    墨藤对晴月轻声说了几句什么,晴月不高兴地朝我的方向瞟了一眼,眼中满是不屑,她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转过身:“距离爆炸还剩半个小时,我在车那边等你,快点过来。”

    待晴月走远,墨藤走到我身边,眼神比平日多一分柔和,他顿了顿,说道:“再过半个小时,辉镇会被全部炸掉,离开这儿。”

    我无所谓地笑了,心隐隐作痛:“试验结束就把整块试验地全部掩埋,你的未婚妻不仅人长的漂亮,出手也很大方。”

    墨藤走近了些,颇为犹豫,他又考虑了会儿:“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

    “在此之前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勉强维持笑容。

    墨藤皱皱眉:“这些以后再说,先离开这儿。”

    “把人变成噬花族,用噬花族消灭西岭国,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情?”我平静地说道,这是罕有的无视墨藤话语的提问,而鲜有平静总会隐藏着某些不祥的预兆。

    “这些以后再说。”还是那句一层不变的回答。

    “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也可以选择留在这儿。”我笑了,墨藤的脸色越发难看,他颦眉,明显又生气了,每次我总是会惹怒他,我们都没有给彼此多些机会。

    沉思片刻,墨藤缓缓说道:“为了钱。”

    嘴角上扬到最适合的弧度,顺势拔出了辰诺腰际的刀,刀刃滑过刀鞘口,金属相接的声响分外刺耳,如同割在心间,声声尖锐。手握刀柄,刀不偏不倚穿过墨藤的身体。耳边失去了所有声音,世界静谧到可怕,尘封于内心深处的记忆叫嚣起来。

    签订pure那天,地下室只剩我和墨藤,连冬云也不许进入。墨藤笑着问我是否想好名字,我摇摇头,许久不知如何是好。

    一会儿,墨藤问我非影这个名字怎样,我会心地笑了,变成人类的二十年,就是在“nature house”的二十年,也是在墨藤身边的二十年。

    吞下指甲盖大小的光球,我听到了皮肤破裂的声音,黑色裂纹蔓延。契约失败了,我却活了下来,这是对任何人都不允许提起的秘密。能够将花精变成人类的古老的墨式一族,他们的身份永远沉淀在历史的长河之下。

    长久以来的记忆里,墨藤的手非常温暖,无论是pure失败时,还是逃出魔域时,只要他在身边就觉得一切都没问题。只需拉着他的手不停地跑,就算不知道前进的方向,仍深信跟着他去往的地方肯定是安全的。

    墨藤喜欢喝普洱茶,每次他疲惫地回到“nature house”端起茶杯,紧锁的眉头就会慢慢打开,最后恢复到轻松的模样。

    他总是收藏那些奇奇怪怪又昂贵无比的物品,我看不懂它们的价格却深知,值得墨藤珍藏的物品一定都出类拔萃。

    墨藤的领带很多,领夹却只有两个,领夹背面都有我偷偷画上去的黑百合。

    相对觥筹交错,墨藤其实更多时候喜欢安静,偶尔他会站在鱼缸旁喂那九只黑金鱼,阳光暖暖地从窗照进屋,为冷峻的侧脸平添一份柔和。

    ……

    血从伤口涌出,很快就浸红了白色衬衣,在黑西装上熏染而开,画有黑百合的领夹,不知是否被鲜血洗去了颜色。手不受控制的战抖,几乎握不稳刀柄。墨藤的表情停顿了半瞬,随即变得格外柔和。我微笑着,叶珂的表情却凝固了,辰诺也愣愣地望着。

    微笑的弧度增加,可为何心疼痛难忍,眼泪几乎夺眶而出。

    一只手轻轻地将我带入怀中,拍了拍我的背,握住我冰冷颤抖的手,低沉的声音熟悉而遥远:“别哭,非影,别哭。”

    紧紧抓住黑色西装,却拉不住往后倒去的身体,那么沉,我怎么也拉不住。回忆如山洪暴发,一点一滴清晰而真实,每一次笑容,每一份心动从彩色变作黑白,最后淹没在无限远的黑色漩涡。

    墨藤再也不会知道,即使普通的情侣装,哪怕只有一次,只要能一起穿上情侣装我就很满足了。那双一直以来都能带来温暖的手,如今已在慢慢冷却。

    恍惚间听到一声惨叫,听力也许失灵了,完全听不出是谁的声音。手臂上一股未知的力量拉着我不停的走,脚却没有丁点知觉。视线始终落向同一个地方,那里静躺着我此生交付最多期待的人。曾想和他一直在一起,直到二十年时间的尽头,那时候再笑着告诉他,这二十年我过得很开心,变成人类的日子非常快乐。

    惊天的爆炸声扬起漫天的烟尘,大地的抖动震得最后一丝神经眨眼断裂,曾经偏远美丽的小镇埋葬了所有的一切,希望和绝望。

    第十六章:西岭东岭

    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吹过偌大的西岭宫,风声空落而悠远。天色暗淡的很,阴霾的世界昏暗不明,浑浊的空气沉闷到无法呼吸,每一次心跳都牵动痛楚。

    捧上一大把白百合独自前往皇家陵园,风穿梭于空旷广阔的区域,带走指尖的温度,留下冰凉的触感。把花束轻放在浅穆墓前,点燃三支香插入三足的铜香炉,轻烟徐徐升起,随即又被风吹散了。

    花瓣稍卷的花束都被带走,每次来到这里,在这儿的永远是最新鲜最美丽的花。从不让侍婢处理,而是自己亲力亲为的只有一人。

    天绮抱着一束百合走到我身旁,她把花放在起先的花束旁,然后望着陵墓沉默。

    风声吹过耳畔,呼呼作响,风吹动了黑色丝裙,透出阵阵凉意。许久,我缓慢而清晰的说道:“对不起。”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天绮无奈地摇了摇头:“浅穆的死我会永远恨你。”

    “对不起。”我不懂得是否还有别的词能表达我的愧疚。

    忘记时间过去了多久,当整个人几乎被风吹透,风送来了天绮轻声的话语:“你不去为他献一束花吗?”

    勾起一抹笑,笑里满是苦涩:“引发东岭西岭战争的元凶不需要花束。”

    天绮顿了顿,似乎是在叹气:“何苦自欺欺人。”

    又过了会儿,天绮仿佛考虑结束,问道:“噬花族接连袭击皇子的事你还准备继续调查?”

    “目前西岭局势本就不乐观,父皇病危,太子之位空缺,若单纯认定是后宫妃嫔争权夺利,和噬花族扯上关系似乎又不太对劲。”我皱皱眉,到底是谁又能控制噬花族,又具备杀害妃嫔和皇子的能力。

    “浅穆不会再有了。”天绮突然冒出一句在我看来分外不搭调的话。

    似曾相识的话语,不禁有些疑惑,浅穆今生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