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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低头摩挲茶杯沿,“我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他家里的事我怎么好意思问,不过他在琛州是一个人住,身边只有几个男佣侍候。”

    林秀暖单纯善良,什么都不了解,就一头扎进去,不能自拔,林沉畹替四姐担心。

    喝茶吃了点心,两人按照冷大奶奶提供的地址找裁缝铺子,打听几个人,那家裁缝铺子在一个狭窄的小胡同里,汽车开不进去,汽车停在胡同口等,两人步行进了胡同。

    裁缝铺子没挂牌匾,又问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少妇指着一家黑漆门,有个小门脸,对着过道,“就是这家。”

    老裁缝已经有五十几岁了,背驼,大概年轻时劳作,累弯了腰,看是两个年轻姑娘,“我早就不收活了。”

    林沉畹客气地自我介绍,“我是林家冷大奶奶介绍来的,我这件旗袍到大场合穿,求师傅帮忙收下,工钱我可以多给。”

    老裁缝满脸褶皱,“既然是林家大奶奶介绍来的,我收下,事先说下,我做一件旗袍要十天左右,何况姑娘这件还要到大场合穿,多费些功夫。”

    “行,十天行。”提前五天,如果不合适留出改的时间。

    “姑娘这件旗袍有什么要求?”

    林沉畹把旗袍式样要求说了,老裁缝寻思一会,“姑娘要苏绣,我倒是认识一个绣娘,老家是江南的,她不在绣坊里做活,在家收私活,绣工极好,姑娘要相信我,不妨托她绣。”

    林沉畹欢喜,“这样最好,省得我费心。”

    她心里盘算,如果这件旗袍实在做的不满意,到街头一些专卖旗袍的小店搜罗,或许能买到好的,不合身可以改。

    师傅量了尺寸,收起尺子,记下,“姑娘的身材比例匀称,非常标准。”

    十七岁,她身体发育好,当大的大,当小的小。

    姊妹俩从裁缝铺里出来,林秀暖捏了她脸蛋一把,“你干什么事太较真,你平常穿的衣裳不少,挑一件穿就行了,没有合意的,去百货商场买一件,百货商场里的新式样旗袍五花八门,什么没有,一个比赛,把你折腾的,小脸都瘦了,平常考试,别人都不当一回事,你一次考不好,饭吃不香,觉睡不好,”

    四姐说得对,她这个人或许是太执着,前世对待感情也是。

    人在忙碌中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晃她大嫂离开林家已经七八天了,冷大奶奶平常不跟人说笑,可有可无,可是一走,倒觉得家里好像少点什么。

    吃早饭时,三姨太薛曼琴说;“明天是六小姐生日,我叫厨房准备了长寿面,这是传统过生日的习俗,你们年轻人,如今过生日兴洋派过法,六小姐请几个同学来家里热闹热闹。”

    林沉畹从畹上抬起头,“我跟几个同学说好了,过生日请她们去吃西餐。”

    明天过生日,她请唐昀玉,汪寒雪,秦谷芬三个人,西餐厅她都订好了。

    上午第一堂下课,林沉畹跟唐昀玉一走出教室门,看见方崇文站在教室门口,手背在身后。

    “崇文哥。”

    林沉畹高兴地叫了一声。

    “畹妹妹,我们去操场上,我有事跟你说?”

    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地取笑,学着方崇文的口气,“畹妹妹,畹妹妹快去去操场上。”

    林沉畹作势要打她们,这些女生笑着四散跑了。

    两人站在篮球架子下,方崇文从身后拿出一个很漂亮的锦盒,上面用彩绸打了一个蝴蝶结,“畹妹妹,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林沉畹接过锦盒,心中感动,“谢谢你,崇文哥,你还记得我生日。”

    “打开看看。”

    林沉畹小心地解开漂亮的蝴蝶结,打开盒子,眼睛被晃了一下,锦盒里面放着一块漂亮的女士小手表。

    “这是让人从外国捎回来的,我准备很长时间了,想等生日时送给你,喜欢吗?”

    “喜欢,崇文哥,你帮我带上。”

    林沉畹伸出手腕,方崇文拿过手表,动作有点笨拙地替她带上,林沉畹横着手腕,左看右看,喜欢得不得了,“谢谢你,崇文哥。”

    心想,等崇文哥生日,她也送一块男士手表给他。

    后两节课,林沉畹把双臂放在课桌上,不时看一眼手表,家里姊妹里,只有四姐有一块手表,英国产的。

    晚上睡觉,她没舍得摘下手表,早晨醒来,还惦记着手上那块手表,窗帘挡着,屋里光线暗,她摸黑盯着看了半天。

    有了手表,方便多了,到哪里能看时间。

    林沉畹高高兴兴地戴着手表上学,坐在汽车里,她忍不住看了一次手表,五小姐林秀琼看见,惊奇地抓过她的手,“手表,谁送的?不会是你自己买的吧?”

    六妹一个学生,她不相信六妹能买这么贵重的奢饰品,这个时期,手表是稀罕物。

    “崇文哥送的。”

    五小姐林秀琼羡慕地看了半天,“外国货,方崇文家真有钱,送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副官程东林坐在副驾驶位,回头看说;“若说有钱,咱们这个地界也没有几家比得过方家。”

    放学铃声一响,林沉畹、唐昀玉四个女生,兴高采烈地挽着手,拉成一个横排,走出校门。

    突然,林沉畹脚步顿住,唐昀玉三个人都停下步子,疑惑地看着校门口停着几辆黑色汽车,一辆黑色汽车车门旁,斜倚着一个身披黑色风敞年轻高大的男人,冬季的黄昏,太阳光苍白,照在他身上,一股禁欲的性感冷清。

    几个女孩中,他旁若无人地专注地盯着林沉畹,迈开步子走到林沉畹面前,“跟我到车里来。”

    “我晚上有事。”

    林沉畹站着没动。

    “我跟你说几句话,不耽误你时间。”

    说完,他回身朝汽车走过去,林沉畹犹豫一下,跟三个女生说;“你们等我一下。”涩着脚步跟了过去。

    陈道笙拉开车门,林沉畹坐上去,随后,陈道笙上了汽车,车下的保镖把车门关上。

    汽车里就两个人,陈道笙定定地望着她,林沉畹为免两人单独相处尴尬,随口问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晚上。”

    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盒子,“生日快乐!”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