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吧?!”
襄秋清话音刚落,众人的视线便转移到正在“沐浴更衣”的襄芸身上来。丞相闻言,脸都气白了。虽说这襄芸在丞相府并不受宠,但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嫡女,这件事发生在襄芸身上,不管怎么说传出去都是不光彩的。
“襄芸呢?!把她给我带出来!”丞相气急败坏道。襄秋清见父亲这般神色,不由得“好言”安慰道:“父亲何须大动肝火?姐姐是相府嫡女,行事自然有分寸,断不会玷污了相府名誉。若是姐姐不愿,以死明志,这浴室里的‘采花贼’也是奈何不了她的,毕竟好歹也是丞相的女儿,皇城根下,谁人敢造次?”襄秋清这话一语双关,看似在为襄芸开脱,实则句句珠玑,分明是在把襄芸往绝路上逼。
此时,为首的壮汉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丞相饶命,并从怀中掏出一块红色的肚兜秀样。
林熳如接过秀样“端详”了许久,才幽幽开口道:“这不是襄芸的肚兜秀样吗?如此私密晦涩的东西怎会……”她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丞相愈加青灰的脸色道。
“来人!把那个不知廉耻的畜生给我拖出来!”丞相再顾不得颜面,大声吼了出来。这时候一众家丁将浴室中的“襄芸”包裹好抬到庭院之中。只见那“襄芸”如筛糠似的瑟瑟发抖,被水浸湿的黑色长发零散地披着,遮住了她的脸,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芸儿,你怎么样了?”老夫人终究是没忍心。襄芸不说话,只在一旁瑟瑟发抖。
“祖母,看姐姐这模样,莫不是吓坏了吧?!”说着便转向那群壮汉,佯装愤怒道:“你们这些低贱的奴才都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壮汉们止不住的磕头道:“我们都是奉命行事!”
“那你们倒是说说奉了谁的命!今日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有这般胆量敢雇人凌辱我相府千金!”襄秋清义正言辞大声道。她不说不要紧,一说便坐实了襄芸被“凌辱”已非完璧的“事实”。
“回小姐,是大小姐让我们来伺候她沐浴更衣……丞相饶命!丞相饶命啊!”为首的壮汉不停磕头道
丞相听到这里脸色铁青,早已气的晕头转向,他不住地指着“襄芸”,手指略略颤抖道:“给我打!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
“父亲息怒,这事情还没搞清楚您就说要将姐姐打死,姐姐好歹也是相府的嫡女,父亲您这样就不怕天下人对您指指点点吗?”襄秋清连忙抚着父亲的背讨好道。
谁知丞相闻言怒意更盛,“难道我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管教吗?!她如此不知廉耻,私相授受竟到府里来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丞相,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第十二章 只是开始1
“爹爹说的这是什么话,女儿心里自当是有爹爹的。只是女儿不知何错之有竟让爹爹如此大动肝火,是女儿的不是。”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这熟悉的声音竟是……襄芸!
只见襄芸袅袅婷婷地从暗处走出来,身后跟着喜鹊这个小丫鬟。
“襄芸你……”襄秋清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不禁直呼其名。
“放肆!襄秋清你越来越不服管教了,竟然直呼嫡长姐的名讳,莫不是母亲没有尽心教导你丞相府的规矩?”襄芸看着目瞪口呆的襄秋清缓缓开口道,她每说一个字,襄秋清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襄秋清咬住下嘴唇,襄芸一字一句都在往她心口上戳。她明知道她襄秋清平生最在意的便是这嫡庶之别,还偏生将这区别摆到明面上来说。襄芸!算你狠!
襄芸看着襄秋清愈发苍白的脸色,心想,这就受不了了吗?这还只是开始。
接着襄芸向着老夫人盈盈一拜,柔声道:“芸儿给祖母请安。”说着便走到老夫人身边,搀扶着道:“今晚是怎么了?怎么劳师动众的?”说着又转向丞相道:“爹爹又为何如此恼火?”丞相见襄芸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心中的火气登时消了几分
林熳如见襄芸如同没事人一样,心下一气,着急拉她下水,便开口道:“芸儿,你贵为相府千金,要什么没有?便是想要出嫁同母亲说便是,何必……何必作出这般龌蹉之事?”说着,她便从将那块肚兜拿出来,看似心痛的把它丢在地上。
襄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林熳如这是想要把她拖下水啊!不过这一次,你失策了!
襄芸蹲下,将肚兜捡起来,放在手中细细端详,她也不说话,也不做任何解释。
丞相见状,以为襄芸默认了奸情,气急败坏地给了襄芸一个重重的耳光,呵斥道:“逆女!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襄芸生生受了那一巴掌,但她并没有愤怒,而是十分冷静,冷静得有些可怕。她慢慢擦去嘴角的血渍,冲父亲微微一笑道:“父亲难道就凭一条肚兜就笃定女儿私相授受么?”丞相看着这样的襄芸,一时无言以对。
“难道肚兜这样私密的东西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襄秋清不死心道。
“那么妹妹你又如何断定这条肚兜一定是我的呢?”襄芸定定的看着襄秋清,嘴角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襄秋清显然被襄芸问住了,她愣了几秒,但很快便放下心来。这肚兜是她让蔺云阁的青青从襄芸那里偷过来的,只要一口咬定这肚兜是襄芸的,为了相府颜面,父亲断然是不会放过她的!“姐姐这话说的,妹妹哪敢胡说,只是这肚兜上的绣样看着眼熟,像是蔺云阁中丫头的手笔,所以我才……”襄秋清边说着手还边指向襄芸手中的肚兜。
“妹妹还真是好眼力,不过我从刚刚就在想,这个肚兜的用料是织云锦,我丞相府虽富庶,却也没有奢侈到一个不受宠的女儿也能用织云锦做肚兜的地步。”说罢,又转向丞相道:“父亲若是想知道着肚兜的归属,便去库房看看记录。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去年进贡的三匹织云锦圣上都赏了父亲,一匹变成了父亲的新官袍,一匹给祖母做了套新衣,这还有一匹嘛……”襄芸顿了顿,却不往下说。
林熳如听到这里登时面色煞白,的确,圣上确实将那三匹织云锦都赏给了相府,而那第三匹云锦丞相却是给了她了。虽说这肚兜看着陌生,可是面料却是织云锦……这简直就是引火烧身啊!
“襄芸你胡说什么!这肚兜怎么会是母亲的?!定是你想陷害母亲!”襄秋清大声道。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我可没说过这肚兜是母亲的,织云锦父亲是赐了给母亲没错,可是这肚兜上分明绣着‘秋’字啊!”襄芸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朝那肚兜看去。
只见那肚兜左下角的的确确用红线绣了个不太明显的“秋”字,这时候林熳如和襄秋清才反应过来,襄芸这是醉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