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是,襄秋清名声自然是毁了,可她与丞相府的名声也会相继受损,她在家中也会受到责难。
“襄芸是信妹妹不会害我的,咳咳……但,妹妹的手劲实在有些大了。我是信妹妹的,此事就此罢了。襄芸惶恐,让公主、王爷都为此小事争论。实在是襄芸的不是,都是襄芸的错,妹妹别害怕,姐姐不怪你。”襄芸咳嗽了几下,脸色更加苍白,楚楚可怜。可她也不愿说不是,一个宽宏大量原谅冒失妹妹的姐姐,也是她能够演下去的角色。
被人推下湖怎能算是小事一桩?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众人看襄芸与襄秋清的眼神立马就变了,心里头各自有着考量,谁说的话都不能全信的。
司徒赫一直都在偷偷关注襄芸的动静,现听到她咳了,忍不住往那里看数眼,又听了这番话,看襄秋清的眼神立马变了。
龙熙儿脸色一沉,顺着司徒赫的目光望过去,竟然是襄芸那个陷害秋清的贱人!
这个贱人,除了陷害秋清还不算,还敢勾引司徒赫,她一定会找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襄芸,什么叫做守规矩!
“姐姐……你千万不要有事,都是妹妹的错。”襄秋清哭的梨花带雨,只好被迫承认了,她扯了襄芸的衣服是有目共睹的。她根本说不出扯衣裳是为了让衣裳掉下来的这个理由。
竟然敢害的嫡姐掉落湖中,众贵女议论纷纷,看襄秋清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也对襄芸的处境十分的同情。
生母早逝的嫡女,有这么一个嫡庶女的妹妹,其实在家中过的也不尽都是舒心的吧,怪道交际能力不强,且为人有些清冷,让人觉得难以亲近。
特别是有些嫡女对襄芸的事情,已经代入了她们幻想的可能,产生了同病相怜的感情。
“妹妹别哭,姐姐没事。”襄芸抖着手,轻抚了下襄秋清的眼角,想给她擦干净眼泪。
襄秋清哭的更加大声,就好像襄芸此时没气了一样。
平乐公主见事情已有了断论,便带走了那些贵女男客,吩咐下人尽心伺候着,同时也派人通知了丞相府。为了表示歉意,还送上了许多珍贵药材等等作为赔罪。
龙允啸见众人都走了,又宽慰了襄秋清几句,也离去了。
襄秋清念念不舍的看着龙允啸的背影,双手不安的扭着手帕,方才还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红晕!
一切都被襄芸尽收眼底,忍不住在心中再次嘲笑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而拢在袖中的手指也不由紧紧捏紧,他们还真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狗男女!
在公主府没多久,两位小姐就被丞相府的人接了回府,回府后襄芸直接回了蔺芸阁养病,襄秋清则被人请去了老祖宗那里。
平乐公主的人未多添加一丝一毫,把所见所闻一字一句都说了个清楚,老祖宗也未传襄芸去问话,直接罚了襄秋清三个月禁闭。
襄芸回到蔺芸阁的这夜,突然高烧不退,府中的大夫一直降不下去,直到老祖宗派人去请了宫中的御医,才慢慢退了烧。
☆、第九章 新仇旧恨一起算
“喜鹊?”襄芸哑着声音,轻颤着睫毛,用手撑着起来靠在了床头,打量了下周遭的环境,她回到蔺芸阁了。
喜鹊守了一夜,迷迷糊糊的,听到小姐唤自己,清醒过来,忙上前伺候。
襄芸就着喜鹊的手喝了口水,缓了一缓,问了昨日的那件事情,便神色倦怠的又躺下睡着了。
秋清苑。
“小姐,您不能出去,老祖宗吩咐了的。夫人说您闷了,就去抄抄佛经。”婢女一脸紧张的拦着襄秋清,怎么都不肯让她出去一步。
襄秋清绝美的容颜稍微有些扭曲,怒视着那个婢女,到底忍住了,扭头就把门关上了。
那婢女见襄秋清进去了,松了口气,继续站在外边守着。
“都给我出去!”襄秋清冷着脸,把屋子里的人都赶了出去,把桌上摆的茶具全部摔在了地上,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贱人!没想到这次的事情竟然没让襄芸身败名裂,还惹了一身骚。
襄秋清满脸戾气的瞧着地上的碎片,喃喃道:“这次运气好,被你逃过了。下一次,新仇旧恨一起算,看你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呸,真是个病秧子,不过轻轻用了点力,竟然就倒在湖里了。”
二小姐三个月不能出清秋苑的消息,府里上下都知晓了。
传到襄芸这里的时候,喜鹊怒道:“还真是偏心,小姐你受的苦哪里能被三个月禁足就抵去了。”
“收敛些,不要喜怒都展现在脸上。”襄芸只提醒了一句,便让喜鹊收了声。
三个月过的很快,襄芸此间每日都去祖母的院中请安,时不时会拿着书寻丞相解惑。
府中下人都看在眼里,也知大小姐去老祖宗院里的时候,老祖宗的饭都会多用小半碗。
而公主府落水一事,经过三个月的发酵,外头对于丞相府中大小姐、二小姐的风评也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今日,正是二小姐解禁得到日子,林熳如一早就过去陪女儿,准备带她去老祖宗那里好生说说话,这三个月,眼瞧着老祖宗要被襄芸给迷惑了。
“要不是祖母罚我,谁会罚我?父亲都不会罚我,顶多罚我抄书几遍。”襄秋清是一点也不愿意得到自由的第一天就又要去祖母那里受罪,满脸的嫌弃以及不情愿。
林熳如好说歹说了几句,见她还是冥顽不灵,有些火了,道:“你祖母已经偏心你了,你若不给我省点心,以后你祖母就偏心襄芸了。”
“母亲,我不过抱怨几句。到了外头,我哪一次不守规矩了。”襄秋清满脸委屈,伸出手帕假意擦了下没泪水的眼眶,“我知道自己家嫡庶女的身份,是比不上襄芸的,所以到了外头我处处谦让着的。可这一次她陷害我,我真的是受不了了。”
林熳如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瞧着女儿伤心的样子,眼中的墨色愈来愈深。
她能在丞相府其他的女人中脱颖而出,坐上夫人的位子,心机手段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拟的。
且她也料理了丞相府大小事务多年,其也是名正言顺的丞相夫人了。
为了不在外头有刻薄前夫人所出之女的名声,她只能一碗水端平不说,还要委屈清儿几分。
她心里头也知道清儿的不甘心,但都视而不见,因为这都是规矩,没人能够逾越的。
前夫人死了,她便能成为夫人,即便百年之后不是主棺的位置,但那又怎样,富贵是活人才能享的!
那么,襄芸也可以从嫡小姐的位置离开,给清儿让位,使之成为丞相府地位最尊贵的小姐。
“我的清儿也不是生来就受气的,万事都有我。”林熳如温柔的摸了下襄秋清的头,这是在给襄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