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玻璃门看到里面只有一个孩子。
乔一帆。
曲渡对这个羞涩的男孩子也有印象。乔一帆和高英杰的关系很不错,年龄相仿,同一期出道,曲渡很理解这种友谊。这跟她和肖隐和柳非其实差不多。但是这两个人的境遇确实差了很多、高英杰作为王不留行未来的接班人来培养,而乔一帆,这么些天观察下来,曲渡也是发现了乔一帆的尴尬境地。
他一直处在跟在前辈们身后,给前辈们端茶倒水的阶段。她又一次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周烨柏柳非他们支使乔一帆去买水,后来她跟柳非说起这件事,只是对柳非说了句,“看见这个,我就想起了肖隐,她那会儿也是这样的吧。”
柳非没回她。只是后来曲渡就没看见柳非支使乔一帆了。
乔一帆此时正坐在训练室里,戴着耳机神情专注。曲渡推门进去,乔一帆立马抬起头来。看见是曲渡,乔一帆有点尴尬,也有点慌张。
“曲……曲渡姐……”
乔一帆也是听柳非说过曲渡的身份的,喊曲渡的称呼就按着柳非的来,一样喊她“曲渡姐”。曲渡又看了眼这个紧张羞涩……或者说是紧张小心的少年,内心里叹了口气,太小心谨慎了,这也是跟他在战队里的边缘地位有关。
“我看见训练室里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曲渡笑着解释了两句,“一帆注意身体啊,熬夜伤身。”
“嗯……”
曲渡歪着脑袋看了一眼乔一帆的电脑,发现他的角色正站在副本口,再一看,他的角色竟然是鬼剑士一寸灰。她这几天在第十区混的也是了解了第十区的天下大势,君莫笑包揽首杀,而君莫笑的队伍里就有这么一个鬼剑士一寸灰。
要是要让车前子知道了自家战队的人跑去帮君莫笑抢首杀,他大概得哭死。曲渡笑笑,所以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鬼剑士啊……”曲渡记得乔一帆的职业是刺客来着,“鬼剑士挺适合你的。嗯。”
乔一帆看见曲渡往电脑上望,内心十分的紧张,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事情在别人看来大概就要算是吃里扒外的行为了……
曲渡看见乔一帆紧张地握紧拳头抿着嘴巴。 “别紧张啊,试试这个职业也挺好的。嗯……跟着叶秋多学点东西也挺好的……”
她果然什么都知道!
乔一帆反而更紧张了。他害怕曲渡会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告诉队长,那么他以后接受到的就不止是漠视了……
曲渡觉得自己这嘴确实不适合安慰别人。
“额……我不会说的啊……他们喊你下本呢,快去快去,等你下完了副本我再跟你聊啊。”曲渡瞥见一寸灰的消息栏亮起来,君莫笑正在喊乔一帆。
乔一帆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君莫笑进了副本。
又是一个记录。
曲渡“啧”了一声,想象了一下各大公会会长的表情,忍不住把笑意挂在脸上。乔一帆退出了游戏,有些紧张地看向曲渡。
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曲渡忍不住想到肖隐。
看着一寸灰的名字上电视,曲渡莫名地有点欣慰。她拍拍乔一帆的肩膀,而后者却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曲渡姐,我……”
曲渡揉了揉他的头发。
“早点睡吧,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的。”她没提乔一帆跟着叶秋抢首杀的事,“你可是一个职业选手啊,注意保护身体。”
她觉得自己是了解乔一帆的处境的。她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或者是支持他,乔一帆怎么做都是他的选择,遇到选择的时候只能靠自己,而曲渡内心再心疼这个孩子,也只能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注意身体。”
只有这个选择是自己做的,日后才没有资格后悔。
就像她自己一样,她没有资格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坚持下来,而是妥协了退出了呢。
乔一帆看曲渡的眼神有点疑惑。
曲渡打了个哈欠,想了想,把手肘支在桌面上,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苍白无力的那种,不长,听完去睡觉好吧,反正你们那个首杀也抢完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了,原地爆炸,后天还要生物竞赛化学竞赛,啊,我的头好疼……
☆、录像
记得以前听过一句话,最好的安慰人的方式并不是好声好气地告诉他没关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而是哭丧着脸对他说,你难过个屁啊我比你还惨!
曲渡觉得这句话是有大道理的。
她其实很想对乔一帆说一点什么,或者是安慰他一下或者是鼓励他一下。可是曲渡词穷,一到这种时候她就词穷。
而且她和乔一帆不一样。她没有什么资格或者立场向乔一帆哭丧说自己多惨。她想了想,决定把机油肖隐小姑娘给卖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肖隐和乔一帆还是挺像的,而曲渡觉得肖隐的经历和蓝雨队长喻文州的经历的前半段儿也挺像的。
他们的悲惨经历如出一辙,可是最后的结果与今天,大相径庭。
“我有个朋友,曾经和我一样是训练营里的。她玩的是弹药专家,我玩的是召唤师。”
曲渡坐在椅子上,选择用平淡的语气开始了这个故事。这其实根本算不上是一个故事,没什么波澜壮阔的情节,更像是回忆录或者是流水账。
“我和她一直一起训练,我们俩关系很好……可是我们俩不一样。她有个致命的缺点就是手速慢,这一点和蓝雨队长喻文州听起来差不多吧?其实也确实差不多,他俩都是手残。”曲渡随口黑了一把喻文州,“我不是想黑喻队啊,我就形容一下我那朋友的手速。她在训练营里日子过的其实算挺艰难的,每次都是踩着线不被刷下去。她得不到重视,很多时候都没什么存在感,跟在大家的后面。但是我……嗯,其实第四赛季的最后,我本来都要跟俱乐部签合同第五赛季出道了。”
“那个时候我和我的朋友都是高三。我周末来训练营,而她住在训练营。她很喜欢荣耀,可是到第四赛季末的时候,她还是被训练营给刷下来了。嗯,被刷了。她在训练营里支撑了很久,最后还是撑不住了。这点来看的话,喻文州比她幸运的多啊,对吧?”
“而我当时已经开始拿着草拟的合同研究出道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面对她总觉得有些尴尬。她收拾行李离开微草的那天我去送她,她搂着我对我说,她就指望着我站在赛场上圆她的梦想了。”
“结果一个星期以后我就被姐姐硬生生拉出了训练营,断绝和微草的所有联系,被按着脑袋好好学习参加高考。”
曲渡自嘲地笑了笑,“她还以为我能替她完成梦想呢,结果咱俩谁都不行。我们俩都放弃了。”
“她现在在s市读着语言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