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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昌前来。你们兄弟一向感情深厚,自当多亲近。”赵德昭和诸葛玉莹道声:“遵命。”

    终于从皇宫出来,诸葛玉莹长吁了一口气,道:“幸好德崇和德昌没认出我来。”赵德昭笑道:“你这副模样,我都不敢认呢。”诸葛玉莹道:“我一直都没抬眼看皇上,你说说,他长什么样呀?我觉得他似乎对你还不错。”赵德昭道:“嗯,皇叔待我一直很好。你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见他,总会知道他的模样。不过适才你表现得挺好,要知道,许多人第一次见皇上都是战战兢兢的,说话都结巴。”诸葛玉莹道:“喔,你这算夸我么?”

    两人回到郡王府,诸葛玉莹第一件事就是更衣。满头的首饰压得脖子酸痛,头发也盘的很紧,而且感觉那些脂粉糊在脸上很是难受。萍儿将她的头发散开,梳成了她平日的发式,又换上了平日的衣服。诸葛玉莹感到轻松又舒适,接着将脸上的妆洗了去。赵德昭进来,捧着她的脸庞,满意道:“这才是我的小月儿。”

    萍儿告退了,诸葛玉莹拿开赵德昭的手,忸怩道:“有人在你也这样!”赵德昭道:“这有何妨?夫子不是说过么,食色性也,你是我夫人,我们行闺房之乐本是理所应当。”诸葛玉莹嗔道:“那也不能当着外人亲近。”赵德昭笑道:“现在就你我了……”说着一把抱起她。诸葛玉莹万没想到他竟在白天就如此,不由得惊叫出声,赵德昭一下吻住她,快速抱她去到床上。

    第三日便是归宁日,赵德昭与诸葛玉莹回王家拜门。又是一番仪式,酒宴,寒暄,按规矩新婚夫妇是不能留宿的,所以晚间又回到了郡王府。如此之后,这婚礼才算是圆满结束。

    ☆、春愁

    婚后数日,赵德昭都和诸葛玉莹缠绵在一起。此番成亲,按例有十日假期,皇上又多许了五日,因此婚期内他十分惬意。他因身兼京兆尹和侍中之职,免不了在京城和京兆府之间来回跑,难得放松。成亲后他暗自决定以后尽量待在京城。诸葛玉莹习惯早睡早起,但赵德昭是晚睡早起,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早起是因为要上朝会,去衙门,晚睡是因为公私事务,总有处理不完的事,见不完的人。诸葛玉莹每每入睡后被他求欢致醒,早晨便总是睡不够,不得不开始午睡,因此少不了抱怨他几句,说会被府中人背地笑话,赵德昭却不以为然,乐此不疲。诸葛玉莹惊讶于他旺盛的精力,却也无可奈何。

    假期过后赵德昭重回早出晚归的作息,诸葛玉莹终于空了下来。这日她去找程翘楚,程翘楚见了她,笑嘻嘻行礼道:“拜见韩国夫人。”诸葛玉莹哼了一声,程翘楚笑道:“哎呀,韩国夫人架子不小呀。”诸葛玉莹道:“别闹了,好不容易抽空来看你,你却笑我。”程翘楚道:“说真的,我瞧你红光满面,容光焕发,看来是幸福无比呀。”诸葛玉莹道:“嗯,他对我,很好。王府里就我们俩主人,一大群伺候的,倒是没什么需要我亲历亲为的。他以军法治家,底下人既爱他又敬他,对我嘛,也就爱屋及乌了。我除了偶尔给他熬点药膳,也就是练练功,弹弹琴来打发时光。不过经常要见一些并不认识的人,这对我来说有些难为,我根本就记不住他们的模样呢。”程翘楚道:“堂堂一品夫人,哪能像姑娘时那么随意了?不过呢,我劝你,也应该把你的聪明才智用一点在管家上面,毕竟你现在是一家主母了。我早说过,你不是命苦之人,如今看来,谁也比不上你命好呀。”诸葛玉莹道:“眼下是不错,但日子还长着呢。”程翘楚道:“你看,你又说这样的话,你呀,总是顾虑太多。”诸葛玉莹笑笑,“好像的确如此呢,我改。”但自己心底的隐忧她是无法向人倾诉的,即使是对赵德昭和程翘楚,也不能说。

    诸葛玉莹总觉得自己在走一根独木桥,底下是万丈深渊,一不留神就会跌落下去粉身碎骨,但是旁人看不见,旁人只看见她是衣食无忧的高贵夫人,羡慕她的锦衣玉食,却不知道这些只是表象,甚至幻象,将来的一天,这些恐怕都会灰飞烟灭,就连性命也不一定能保住。与其过这心惊胆战的日子,倒不如原先自己开医馆的时候舒坦呢。对,开医馆!医者济世救人,总好过这样虚度光阴。

    主意已定,诸葛玉莹向程翘楚道:“我决定了,继续回去开医馆。”程翘楚很是不解,问道:“放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不过,你非要找事情做吗?”诸葛玉莹沉吟道:“或许我是个劳碌命吧。王府诸事有赵总管处理,外事有德昭,若有需要我出面的时候我自会出来,但是不必要的时候我就在医馆,比起这个夫人,我更喜欢当大夫。”程翘楚道:“你还真是个闲不住的主!好吧,我支持你。”诸葛玉莹由衷道:“楚楚,你知道么?现在你和德昭是我最亲近,对我最好的人,谢谢你。”程翘楚不满道:“又说谢我!这不是应该的么?”诸葛玉莹道:“这样吧,在重新开张之前,我们出去好好玩玩,趁现在天气转暖,大地回春的时候。怎么样?”程翘楚喜道:“好啊,我早就想出去了。”

    诸葛玉莹告别程翘楚回郡王府,竟没有看见亲兵,连管家仆人也不见,心中觉得有些奇怪。刚进府门,脚下就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还好她反应快,伸手在地上撑了一把,一个利落的翻身后站住了。低头一看,竟是一条绊马索!若换做别人么,定会跌个狗吃屎,狼狈不已。身后的萍儿也吃了一惊,道:“是谁?敢如此作弄夫人!”诸葛玉莹忽然想起两个人来,笑道:“我知道是谁了。”萍儿一头雾水,道:“啊,夫人知道了?是谁?”诸葛玉莹道:“先卖个关子,你待会去拿一条湿毛巾在走廊里候着,有人来送手巾就接过来给我。”

    来到大厅,诸葛玉莹心中已有防备,推门后快速后退,果然,一盆水从门上倾泻下来,她故意尖叫一声,“哎呀!”铜盆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串声响,她端起盆来,里面还剩一点水。屏风后有两个人影正在低笑,诸葛玉莹一下将水对准屏风后面泼了过去!

    那两人在屏风后面正等着看好戏,却不料忽然被人兜头泼水,不由得大为吃惊。待看清来人时,惊叫:“怎么是你?诸葛姐姐!”诸葛玉莹笑道:“正是我,你们两个在这作甚?”萍儿正好进来送手巾,见诸葛玉莹似乎并不需要,正纳闷,诸葛玉莹道:“给两位皇子殿下擦擦吧。”萍儿才发现屏风后面藏着俩人,竟是赵德崇和赵德昌兄弟俩。

    赵德崇接过手巾擦头,然后又递给赵德昌,他抹了一把脸后忽然大叫起来,“辣!辣!”赵德崇在一旁道:“忘了!手巾上抹了蒜汁!”诸葛玉莹从萍儿手上取过湿毛巾,给赵德昌擦脸,他才不叫了。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