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交代的任务在身,恐近期回不得家,不过今日结伴而行是没问题的。”任逍遥道:“如此也好。”
三人看完泺水,北边到了娥英祠,诸葛玉莹想起此前和师傅经过这里,自己怎么也不肯进去,师傅惊讶又沉默的样子,不禁露出微笑。任逍遥注意到了,奇道:“不知诸葛兄为何发笑?”诸葛玉莹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幼时之事。”李远问道:“什么好玩的事?诸葛兄说说看。”诸葛玉莹叹口气,道:“其实没什么有趣之处,只是我少不经事,不愿入里面拜两个女子而已,让李兄失望了。”李远点点头:“哪里,诸葛兄果然不凡,自小便有男儿气概。”任逍遥在一旁未说话,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三人一路找寻泉眼,短短几里路竟找到几十个!李远道:“不愧是泉水之都!我都想在这买个宅子安家落户了!”任逍遥道:“买吧,看你的小妍许不许?”李远道:“你别笑,她未必不许。好心陪你出来散心,你却打趣我。”诸葛玉莹心想小妍定是这李远的娘子了,遂问道:“李兄,业已成家了么?真好福气。”李远挠头道:“哪里哪里,去年才定的亲,小妍却还未过门。游之倒是今春才办了喜事,门当户对,天赐姻缘呀,嫂夫人那叫一个美貌……”任逍遥咳嗽一声,道:“扯那么多作甚,时候不早了,找酒楼用饭去吧!”二人均点头称是,李远道:“就去客栈旁边的鹊华楼吧,这几日所见酒家,以鹊华楼为最好了。诸葛兄,请。”三人有说有笑地往城里走,一会便到了。
这鹊华楼分上下两层,建的确是气派,门口上方有朱红色招牌,上书三个金色大字:鹊华楼。下方红柱上有字,右侧为:东望华山,西观鹊山,左侧写的是:南登历山,北游莲子。诸葛玉莹心道这东南西北却是将齐州之胜都包含了。正当饭点,客人很多,伙计忙的脚不沾地。李远拉住一人问楼上可还有雅座,那伙计答道:“楼上客满了,客官便将就在楼下吧。”只是楼下也并无虚位,尚有几位客人站在柜旁等待。任逍遥瞥了一眼嘈杂的大厅道:“去外面等一会吧。”三人立在门口片刻,李远却没耐性了,表现的很焦躁。诸葛玉莹道:“我数年前到此时曾在莲子湖岸边吃过一餐,店虽小味道却是不错,不知二位可愿去?”李远急道:“去去,总好过在这里干等。”任逍遥也表示赞同,道:“愿去一试。”
到得莲子湖岸边,远远望见那茶亭尚在,诸葛玉莹不禁舒了口气,道:“大幸,饿肚而来,倘若这店不在了,我可对不住二位了。”李远道:“哼哼,逼急了我跳湖里抓鱼烤着吃!”任逍遥道:“我倒忆起儿时抓青蛙的情景,那味道可是极好!”李远随声附和,也说起儿时趣事,诸葛玉莹听他们说的热闹,不禁心生羡慕,相较之下自己的童年却是相当无趣呢,心想还是男孩子自由洒脱些。进了茶亭,诸葛玉莹先点了当年吃过的几样,征询过李远和任逍遥的意见后又加了几个菜,还要了一壶酒。店家见这几人豪爽大方,除诸葛玉莹外两人穿戴考究,心想定是非富即贵,招待的格外周到,未及上菜,先端了炸些盐水花生和自家腌的咸蛋让他们先用。三人边吃边聊,待酒菜上全,诸葛玉莹向店家要来荷叶,做成碧筩杯,请任逍遥和李远饮酒。二人也是听说没见过,带着好奇各自品了,纷纷称妙。诸葛玉莹道:“酒香杂莲气,香冷胜于水,现在虽已入秋,其中滋味却更显醇厚。”任逍遥道:“嗯,等酷暑之时定要行这碧筒饮。”诸葛玉莹在玄境时饮酒不多,且都是自酿的果酒,因此对这粮食酒接触甚少,当下浅酌一口,道:“二位见谅,在下不胜酒力就不多饮了。”李远道:“诸葛兄此言差矣,酒逢知己千杯少,难得有缘,你不觉我们三个可成知己么?”诸葛玉莹露出为难的模样,道:“实不相瞒,饮酒对我所修炼之内功是不利的,因此,对于二位来说,我已破例了。”李远闻之不再多说,任逍遥看着她,再联想到这半日来的相处,这人竟不饮酒,而且小解也刻意回避,嗯,果然是女子。他想到此处,不由得看了李远一眼,李远也想到了,二人会心一笑。
此后三人却也相谈甚欢,从旅途所见到风土人情,诸葛玉莹听的多,说的少,但每每发言,总能起到点睛作用,李远和任逍遥也不禁交口称赞。待得酒足饭饱后,三人均觉不虚此行,都抢着付账。诸葛玉莹心想是自己带他们来的,该当自己付,况且也想试试这二人的功力。于是双手伸出按住了他们的胳膊,道:“还是我来付。”任逍遥和李远只觉自己胳膊被一股大力压制住,竟动弹不得,不禁相视愕然,李远苦笑道:“诸葛兄竟如此认真,我二人从命便是。本来饭后还打算找个地方与你切磋一番,如今却是不必了。想不到诸葛兄不但轻功绝佳,内功也如此惊人,实在佩服。”诸葛玉莹也觉自己有些较真了,拱手道:“二位莫怪,这顿就算我的。以后去到京城少不得你们回请呢。”李远道:“一言为定。”任逍遥道:“诸葛兄是个性情中人,性格可爱的很呢。我倒是乐意交你这个朋友。”诸葛玉莹道:“相聚确是有缘,只是在下本山野之人,而二位自京城而来,可莫嫌弃在下鄙陋。”李远道:“这是哪里话?这大半日相处下来,诸葛兄文采过人不说,我是诚心喜欢你的人品,钦佩你的功夫。再者,我们哥俩在京城也算不上什么人物,你却是多虑了。”任逍遥道:“确实如此,当今都是重文轻武,我俩小小武官,算不得什么的。”他的话中颇有落寞和忿忿之感,诸葛玉莹道:“好,恭敬不如从命,就依二位之言。”李远道:“诸葛兄年庚几何?”诸葛玉莹道:“十七。”
她说的是虚岁,但任逍遥和李远均感不可思议,李远讶道:“这,这也太不像了吧?二十七比较像……”任逍遥问道:“此话当真么?”诸葛玉莹道:“确是十七。”任逍遥沉吟道:“单论个头倒是像,声音么,这个岁数正是变声期,也可说的过去。只是如此年纪,诸葛小弟这功夫确有些匪夷所思。还有这言谈举止,并无丝毫幼稚之气。我对于诸葛弟甚是好奇呢。”
诸葛玉莹道:“实不相瞒,只因我幼时生怪病,后有幸拜入师门,我派崇尚隐于山林,修身养性,一向不与他人来往,因此不为外人所知。至于功夫,近来天下太平,从未与人正式交手,却不知自己高低。”李远颇为羡慕道:“诸葛弟有此奇遇可真是因祸得福了,怪不得有此修为。若是几年前遇见你,定会拉你随军出力,我们三个定能披荆斩棘,眼下却是可惜了。唉!”一副惋惜的神色,任逍遥点头道:“正是,不过如诸葛弟这般人,才可称为世外高人。”当下三人都说了自己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