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开始就不要想太多。

    流影：……可是你昨天想了。

    未名：太无聊，而且……我想的不是这方面。

    第31章

    “终于成了啊……”未名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尊因陀罗模样的玉像——纤毫毕现，除了那周身的玉色之外简直像极了真人——忍不住感叹。

    也怪不得未名感叹，从网游副本回来已经过了半年，他们一行也差不多走遍了雷之国——这件悬了多年的事才终于完成了第一步。

    因为后来才加入，舍人虽然不明白驭魂凝体术的内情，此时见未名和因陀罗都很高兴的样子不由得也高兴了起来。

    “舍人，最近也没什么危险，我想不如趁热打铁把这个术完成，拖了这么多年总觉得不想再继续等了。你能不能帮我们守一下？”未名略问缓了缓有些激动的情绪。

    “我们？”并不觉得自己能帮上什么忙的因陀罗虽然也很高兴，但听未名这么说还是忍不住一愣。

    “是啊，我们。”未名貌似无辜的冲着因陀罗一笑，“你难道不想亲眼看这个玉像彻底成型吗？好歹也是随身养育了两年半……将近三年的东西。”

    “我……”因陀罗想着自己离得近点也好防备可能出现的意外，因此并不和未名争，默默的咽下了后面的话，转而看向了舍人，“接下来辛苦你一些日子了。”

    在这个世界呆的久了，舍人其实也早已发现了因陀罗异于常人的情况，大致能猜得出未名和因陀罗此时准备做些什么的他当然也不会拒绝：“我明白了，不过就在这么热闹的城里没关系吗？”

    “没关系，正好完事之后一起转转。”虽然因陀罗附在纸人身体上也能看似与常人无异，但毕竟只是一个残缺的术，不足之处便是因陀罗不说，未名也心知肚明。

    暮齐绒青液与灵血早已兑换好，未名以灵力温养多年效用比最初之时好了不少，此时驳杂的与其他早早调制好的墨料混在容器之中却没有丝毫融合的预兆，纤细指长的雕刻刀灵锐的划过柔韧的玉像，落下点点玉屑好似没有重量一般在玉像四周环绕着，最终依依不舍的漂浮着落入了盛着暮齐绒青液和灵血的器皿之中，带着点点光斑催促着它们开始不甘不愿的融合。

    最后一笔符篆的纹路完美落下，未名尚且来不及松一口气，就立即慢慢的松开了握紧玉像的手，早已演练过千万遍的符阵手势一一打出，溶液的融随度随之加快而玉像也因未名的动作不寻常的浮在了他身前，直到器皿中原本碧红分明的液体完全融合成深邃却如同孕育着宝光的墨色之时未名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那一尊玉像换换落入容器之中，任它近乎贪婪的吸吮着，将满满的液体尽数吸进，原本只有玉色的玉像上雕琢的符篆已经变作了神秘的黑，像是流动的血液一般无声的涌动着。

    “成了！”

    将最后的几道符文打出，任它们不带异象的融入玉像，未名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抬手用束紧的袖口擦了擦额上留下的汗水。

    “因陀罗你要不要先试试？”未名兴致勃勃拿起那尊如同一夕之间拥有了生命的玉像，似乎能感觉到它的呼吸。

    “不用。”原本同样有些兴奋的因陀罗这时却看着未名骤然苍白的脸色缓缓沉下了眸色，“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脸色这般难看难道哦真以为自己感觉不到累？”

    “时间还很早啊。”未名其实真不觉得有多累，体内原本近乎耗尽的灵力在几个呼吸间已经隐约恢复到了不影响行动的水平，“何况这个术真正的困难其实全在前期准备当中，方才那些看起来麻烦，只要早早做好准备，其实如何都出不了大错的。”

    因陀罗皱了皱眉，发现未名的脸色当真慢慢恢复了过来后虽没说什么，却也只是沉默了一会后依旧拒绝：“你曾说过这个术每附身十二个小时就需要九天的冷却，自然应该用在需要的时候，出去玩……我可以附在纸人上。”

    “……纸人的身体终究是假的，”未名默默的摸出了过去准备的几个纸人以灵力为火当着因陀罗的面毁去，“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因陀罗的瞳孔一缩，他知道在外界时除非未名想碰自己之时其他时候都无法触碰到什么，因此也懒得费心去阻止，只是破罐子破摔一般负隅顽抗的拒绝：“玉做的身体也未必是真。”

    “对啊，我也这么觉得。”未名哪里会被他难住，“所以就应该在一开始就试试，看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好研究改进的办法——而且，我记得你喜欢辣菜，雷之国的辣菜可是一绝，你真的不想尝尝？”

    见因陀罗脸色上稍有意动，未名连忙趁热打铁：“而且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因陀罗你总该明白的吧，我那么努力的想变强不只是为了活下去，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甚至保护你的。不要把一切都压在自己身上啊，只要像最开始相见时候那样为我压阵就好了。反正……你一直都在的。”

    总之，因陀罗又一次没有抗过未名的坚持，一脸木然的任他兴致勃勃的启用了才刚刚完成的术。

    玉做的身体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但真正附身之后因陀罗才明白，就算同样是假的身体也会有多么巨大的不同，至少附在这个花费了他和未名无数心力的玉像上，他隐约竟感觉自己真的是活着的，无论是体内涌动的力量还是活灵活现流动的“血液”甚至有力的心跳……

    都那么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或许是震惊，也或许是同样的兴奋，因陀罗虽然沉默着，但竟然真的跟在未名和舍人两个少年的身后从在这座繁华的城镇中从白日里转到了黑夜，直到华灯初上原本热闹的街道渐渐安静下来，他们慢慢的停在一条静静流淌的河流边时才稍稍冷静了下来。

    回想自己这一天简直幼稚到回到了还没从忍校毕业的年纪的所作所为，未名丝毫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轻笑了一声把手中还剩最后一口的章鱼丸子塞给了下意识配合他动作的因陀罗嘴里，烧尽包装纸轻松地面向河流看着蹲在河边似乎想抓住水中游鱼的舍人深吸了口气：“偶尔这么放纵一次也不错，我很开心，你呢？”

    “我也很开心。”舍人下意识的接了一句，但紧接着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和未名一道“看”向了一直沉默的跟着他们的因陀罗，“因陀罗先生……不喜欢吗？”

    “……不。”因陀罗恍然回神，有些狼狈的撇开头，尴尬的囫囵咽下口中的章鱼丸子，“我还活着的时候……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场面。”当然，附身时所经历的一切光怪陆离因陀罗并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反正，他也觉得很愉快。

    “那就好。”未名轻笑，抬头看了看天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