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头被桃花妖死死的抓住了手腕,“你阻止我干什么,他不能这么下去了!”
未名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的再为自己的伤势感到担忧和焦急,忍不住笑了一声,扯动了伤口,不过似乎是因为已经疼到了麻木,除了让他的脸色更苍白了些之外并没有更多的影响:“与其担心我,不如先去把你的朋友解开,他们被绳子捆着应该也挺难受的。”他本想劝他们趁这个机会赶紧逃,要知道从之前的交手看来他们远不是旅团的对手,可想到满心怒火的因陀罗,还有在自己身边停下动作冷着脸的一目连,突然又觉得没有必要。
雷欧力却不依不饶的坚持要看未名的情况,并且不断的劝他尽快去接受治疗,但越到后面他唠叨的声音就越来越小——哪里是只伤到的肺?也不知道飞坦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未名其他的内脏或多或少都受到了不小到底损伤!
“别白费力气了,”未名的语气很平静,他的视线越过了雷欧力落在了因陀罗的背影上,“因陀罗可是很难得有机会出手的,不好……好好欣赏太可惜了。”
当年……第一次见到因陀罗出手的时候自己好像只有四五岁的样子,根本也没机会看真切。
算下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真正近距离看到因陀罗动手的样子吧。
因陀罗的阴之力骤然爆发所带来的威压远远超乎了库洛洛等人的预料,除了西索越发的激动之外,旅团中人的心都隐隐沉了几分。
然而因陀罗却看都没看西索一眼。
“……无法对抗。”玛琪手中翻折的念线甚至有一瞬的失控,划破了她的手指,“团长,他……”
“我知道,可事到如今没有退避的余地。”库吡的能力倒是可以伪造出尸体来,但就算是库洛洛也没有信心能在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前偷梁换柱。
紫色巨人的手臂挥下,刀刃带起的风将不约而同向着他袭去的飞坦和西索扫了回去,像是不留意间擦去了两点灰尘。
而就是这么一瞬间,因陀罗的双手前悄然浮现出了漆黑阴暗的火焰,天照之炎以极快的速度形成了一枚又一枚手里剑模样的兵器,如狂风暴雨一般向着旅团中的侠客和飞坦二人袭去。
侠客促不及防的被黑色的火焰吞了进去,可飞坦便是及时避开了,那火焰却像是有意识一样直接跨过了空间等在了他躲避的路线上……
“侠客,飞坦——!”
眼看着黑色火焰席卷过的地方连灰烬都不曾留下,谁曾想过窝金的仇还没有报旅团竟又断了两条腿?
“咳咳……”未名的咳嗽声渐渐低的听不清了,他的双眼也以模糊了起来,强撑着已经步入了死境的身躯如常人一般行动终归难以再坚持下去。
一目连因为力量与未名相连,脸上的神色最先微微一动,身形极快如一阵清风,赤足不曾沾地便到了因陀罗的身后——然而须佐能乎攻防一体,便是他在不强行突破的情况下也接近不了位于其中的因陀罗。
最后,还是因陀罗转过身来看向了他:“你不在他身边防卫他人的偷袭,来这里做什么。”说着话的同时,逼得库洛洛、西索甚至旅团的其他人越来越狼狈的巨人的动作没见丝毫迟缓,任是任何一个有点眼力的人来看,都不难发现这场面像极了猫捉老鼠。
“……若你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那我自然没有配合的意义。”一目连眼中不起波澜的看着因陀罗,“我能感觉到他快撑不住了。”
但哪怕失去了意识却依旧还在坚持,明明……一切都没有意义。
一直看着未名的一目连从未见过他这般执拗的坚持。
“你以为他的坚持不为自己,还会是为谁?”
一目连冷冽的声音刚刚落下,桃花妖的身影便渐渐淡去,可就算桃花妖留下的桃花结界也消失了,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未名胸口却依旧艰难的起伏着,哪怕……
哪怕那幅度轻微的连目力强如因陀罗都几乎看不出来,但身形依旧凝实如初的一目连却清楚的昭示着未名依旧没有放弃——因陀罗每多玩弄旅团一秒,他便要多受着一秒不必要的折磨。
“……混账——!!”因陀罗眼中凝实的三轮勾玉隐约浮动了一瞬,紧接着他回过身一拳狠狠的向着库洛洛所在的方向击去,从这一刻他再没有半分留手,甚至就连附身多年所学到的一切都胡乱的使了出来。
恍如魔神。
身上的疼痛麻木渐渐的消失,视觉,听觉,味觉也随之一同消失,未名只觉得自己似乎在一片虚无之中,或许躺着,或许坐着……这种感觉并不如何陌生。
是死亡。
死亡之后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渐渐的不确定自己的存在是否真实,未名只知道自己很可能要在这一片虚无中呆上不少的时间,只因为这一次副本他所经历的时间距离规定的时限差的实在有些远。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未名的思绪也渐渐平缓到几近消失的时候,他的感觉才慢慢的回到了身上,睁开眼,绮丽梦幻的樱花花瓣慢慢的飘落,落在他散乱的头发和残破的衣衫上,散发着萦绕在鼻尖的淡淡香气。
“嗯……”嗓子有些干涩,未名撑着有些僵硬的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身体上的伤没有意外的已经消失了,庭院中空荡荡的见不到丝毫人影,不只是式神,就连常在樱花树下矮桌旁看书的因陀罗也见不到人影。
大致知道他们都在闹什么别扭的未名苦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身体一翻滚到了净池边自力更生的捧了一捧水喝下,湿漉漉的手不是很讲究的在破烂的衣服上蹭了蹭后抬起来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已经长过腰了,越来越不好打理,偏偏身为阴阳师如非特殊情况,是绝不会动自己一根头发的,未名这时也只能仔细的随意整了整,让它显得不那么脏乱。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未名才盘膝坐好,也不勉强自己站起来去找人,而是大声的冲着空荡荡的庭院说:“之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没个人出来给我解惑吗?”
“未名大人这样未免也太犯规了。”
未名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桃花妖就忍不住最先从茂密的樱花树上探出了身子,幽幽的叹道。
再度环顾庭院,他的式神们包括一目连在内都不知从哪个地方冒了出来,只有因陀罗依旧不见身影。
“一目连殿下不爱说话,发生了什么还是由我来说吧,”虽然刚才嘴里还在抱怨,但这时桃花妖还是主动的揽过了未名所安排下的“任务”,“因为您的身体实在撑不下去了,因陀罗殿下并没有对那群该死的家伙全都下杀手,只是又干掉了他们中手指中能发出子弹的壮汉还有那个戴着大眼镜的小女孩。”
“那个头领,西索,粉头发的女人还有那个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