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传来,“吃了几杯酒。”“表哥。”“迷了心窍。”
魏青青抚着心口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边上的丫鬟连忙来搀扶。她勉力支撑着笑了笑,“同姐姐说一声我不舒服,先回去了。”
“二小姐我送您回去吧。”
“不必。”魏青青避开丫鬟,急急的往张方的住所赶去,一路上还要躲避家丁,委实费力。
她推开张方的门,发觉没人,又往内室跑去。看到床上有一个鼓包,“你还睡,都要大祸临头,快些起来啊!”魏青青推了推床上的人,“衙门的人说不准要来抓你了!”
“衙门的人为何要来抓他呢?”被子里的人突然出声,施施然掀了被子坐起来,赫然是符卿开。
魏青青大惊失色,从踏脚板上踩空,跌坐在地。武昱岩和魏希从一旁的屏风后走了出来。“青青!你为什么要帮着外人害你姐姐!”魏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闻。
魏青青面色青白,惨然一笑,“这不是要问你吗?你就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啊!”
魏希没想到魏青青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也明白魏青青所指的是什么意思,哆哆嗦嗦的走到椅子上坐下,一声不吭。
魏青青讽刺的一笑,“我母亲的是祖母身边的丫鬟,不是你酒后失德,难不成是她主动要失身于你吗?祖母迁怒你,嫡母和你离了心,你就不待见我母亲,是她的错吗?”
听着魏青青声声控诉着魏家的家宅秘事,符卿开和武昱岩站在一旁尴尬极了。可是魏青青嫌疑在身,他们又不好离开。只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就连我你也不喜欢,魏婉什么都好,到我身上便是横也不好,竖也不好。她结下的亲事,拿我去顶,也只有你这种爹才做的出来。”魏青青像是要把这么些年的愤恨都宣泄出来,魏希连半句反驳也吐不出口。
魏青青这边乱着,符卿开就先提审了逃跑的张方,张方一张嘴,武昱岩就皱眉,张方什么都往魏青青身上推,说那魏青青缠着他叫他设这个圈套。魏青青假意自己对朱立有意思,就与朱立眉目传情了几番。而后张方又约了朱立吃了几杯酒,告诉他第二天晚上,魏家小姐会在房里头等他,有些体己话要同他讲。
第二日晚上便引着他去魏婉房里,若是事发了,便一口咬死是朱立自己色胆包天。
“那要是朱立活了下来,指出疑点说,要是没有你的引导,他就不知道怎么去魏婉房里,你们怎么辨白啊。”
“青青会出来作证说那晚上我正和她私会,到时候我们两对都生米煮成熟饭,各归各位了。”
“倒是也在情理之中,你们走的每一步都是险招啊。”符卿开甚至有些佩服了。
“资质愚钝,只能想到这些了。”张方还谦虚了起来,武昱岩扫他一眼,又连忙矮下身子,不说话了。
武昱岩为着这个案子也几日没好好歇过一会了,符卿开让他赶紧回家歇歇,武昱岩紧赶着回家洗了个澡。出来一瞧,武家其余三人都坐在桌子旁,像是在等着他似得。
“怎么了?”武昱岩问,武巧眉指了指桌上摆着的一张请帖。
武昱岩打开一看,没成想沈堂生竟找到武昱岩跟前来了,上头说婉转的想请武昱岩去满堂彩一叙。
武昱岩看完帖子,对着武巧眉说,“你想我去?”
武巧眉扭身一跺脚,“哥!”她薄嗔了一句,跑回房中去了。
“真是,尽知道作弄妹妹。”武母点了点武昱岩的脑门,这个动作恐怕也只有武母会做。
“你们俩怎么看。”武昱岩问。
“怎么说呢,他父亲在世时,也是同你父亲交好的。那孩子小时候你父亲也是见过的,虽说有些淘气,但是秉性不错。又确实是真心实意喜欢巧眉的,巧眉,呵,虽没明说,但是看得出来,也是中意他的。”武母一边说着,武父一边频频点头。
“那我便去会会他。”武昱岩向来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便与沈堂生相约五日后的午膳时分,在满堂彩一聚。
沈堂生此人倒是没有什么不良的风评,只是武昱岩对他总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你啊!就是觉得他觊觎巧眉,所以对他有偏见。”赵前星喝的醉醺醺的,满嘴酒气。
武昱岩唯恐被他的酒气喷到,连忙偏过脸,“不是这个原因。”
“就是!”赵前星气鼓鼓的说,像是谁欠了他似得。
“你今天发什么疯,吃个热锅子而已,一个人喝了快两坛子的酒了。”符卿开伸手去夺他手里的酒杯,被他躲了过去。
赵前星抱着酒杯呆呆的坐在墙角,“地上凉你别坐那!”符卿开无奈的拉他的衣袖,想要拽他起来。
“卿开你别对我那么好。”赵前星突然一脸严肃说道,神情像是换了一个人。符卿开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我怕你会爱上我。”赵前星又嬉皮笑脸的说。
武昱岩拿了块毯子甩在赵前星脸上,把符卿开拉过来让他好好吃点晚饭。
“卿开,”赵前星又不屈不挠的叫他。
“干嘛!”符卿开嘴里塞了烫好的腐竹,含糊不清的说。
“对不起。”赵前星的声音很低,符卿开没有听清,“他刚说什么?”
武昱岩正皱着眉看着被毯子盖住的赵前星。“他跟你道歉。”
符卿开搁下筷子,掀开毯子看了一眼,回来说,“真是喝大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武昱岩有些在意赵前星刚才的酒后醉语。
“不是说了吗?上京赶考路上遇上一回,来清河县路上又遇到过一回。”符卿开不在意的说着,烫了一筷子的肉夹到武昱岩的油碟里头。
“怎么?吃醋啊?”话没有过脑子就出口了,符卿开自己也愣住了。
“嗯。”武昱岩干脆的应下了。
符卿开觉得自己的脑袋在冒烟,他们太过熟悉,所以他们之前所迸发的情意都被符卿开用熟悉感所掩饰了,至少对于符卿开而言是这样的。
乍然间又被提及,符卿开只能拼命的往自己嘴里塞吃的来掩饰自己的慌张。
武昱岩开口了,符卿开的心不住的加速跳动着,“给我留一点肉。”
符卿开:他把整个盛肉的碟子给他推了过去。
这个热锅子吃的符卿开火气大盛,油碟子又辣的很,他一直拿手扇风。“今天外头有风吗?”符卿开问。
“无风。”武昱岩说,“想出去散散火?”
“嗯啊!”符卿开答道。
武昱岩打开房门感受了一下,觉得不是太冷,就给符卿开批了条围巾,带着他上房顶透气。
外边月光稀稀拉拉的,武昱岩小心翼翼的扶着符卿开坐下,生怕他摔下去。
“说点什么吧。不好呆坐着啊。”武昱岩倒是觉得不说话没什么,符卿开耐不住闲。
“那你想听什么?”武昱岩问。
符卿开想了想,“讲讲你家的事儿呗,感觉你家特温馨,特别的其乐融融。”
武昱岩酝酿了一会,开口说道。“我外祖家原是邻县有名的大户人家,我母亲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