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陆少衍倒要看看，沈薇儿是真的变聪明了，还是更蠢了。
空荡的会议室里，沈薇儿端正地坐着，瘦弱的身体更加孱弱，原本就苍白的脸，这次看起来完全没有了血色，很可怜，一双温婉的眼睛也仿佛失去了神采，只是不变的，是她高贵的气质，像是温室里的兰花。
看到陆少衍走进来，立刻站了起来，还没有说话，眼泪便先流了出来。
“少衍哥……”
陆少衍走进会议室，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小九，坐这里。”
“是！”
陆少衍坐在了小九的旁边，明显是让小九帮他挡着一点，防止沈薇儿冲过来。
“少衍哥，对不起，”沈薇儿哭诉着，“之前是我不对，我头脑发热，才会听冯美莲的挑拨，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发誓，我再也不做之前的糊涂事了。”
陆少衍在低头看手机，似乎在看新闻，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沈薇儿的话，只随便地点头，应和了一声，“嗯。”
“我知道你喜欢莫清，知道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你也不会喜欢我，我已经放弃了，”沈薇儿哭着，“少衍哥，我不求跟你在一起，只要你能像以前一样在乎我，我就满足了。”
“嗯。”陆少衍依旧淡淡的附和。
陆少衍的冷淡让沈薇儿不知道如何应对，她原本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原本陆少衍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就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能想到的软话，就这些了。
怎么办？
沈薇儿想着自己能说的话，但好像该说的，她全部都说了。
“还有其他事么？”陆少衍头也不抬，声音凉凉的。
“我……”沈薇儿握紧了手指，“少衍哥，我想……我想继续在陆氏上班，我想继续做你的秘书，可以吗？”
“我身边不缺人。”陆少衍的声音很冷。
“那其他部门呢？”沈薇儿立刻问着，“我也可以去其他部门的，我有学历，也有实习经验，就算不走后门，我也一样可以胜任的！”
“那就去人事部应聘吧！”说完，陆少衍站了起来，“小九。”
“在。”
“以后别随便放人来见我！”
“是！”
陆少衍说完，大步地离开了。
沈薇儿站在会议室里，她现在才知道，以前的陆少衍，对他真的不算冷，现在才是冷吧？
不是说话态度冷，而是她的一切，与他再无关系，他再也不会挂心。
沈薇儿从会议室走出来，然后走下了电梯，只是，刚刚走出电梯，便遇到了陆少泽。
他似乎刚刚来到公司，虽然脸上带着疲惫，但依旧意气风发，身上依旧带着耀眼的光芒，不管在哪里，都是最惹眼的存在，看到沈薇儿，陆少泽停了一下。
“找少衍？”陆少泽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沈薇儿低头。
“没吃到好果子吧？”陆少泽笑容邪魅，“沈小姐，你跟少衍一起长大，难道还不了解他的性格？”
一天做他的敌人，以后永远都是敌人，根本做不了朋友！
沈薇儿握紧手指。
“你来找少衍，是有别的事情吧？”陆少泽指了指电梯，“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说完，走进了电梯。
沈薇儿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若去应聘，陆氏集团根本就不会要她的，所以她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陆少泽，反正陆少泽跟冯美莲是一伙儿的，沈薇儿觉得，利用冯美莲，跟利用陆少泽，没有什么区别。
陆少泽的办公室很冷，沈薇儿没有想到，像陆少泽这样全身散发着光芒一样的男人，办公室里居然会像一个冰窟。
“坐！”陆少泽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沈薇儿坐在椅子上。
“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陆少泽对沈薇儿笑得一脸和善。
“我想留在公司工作！”沈薇儿说出了自己的心事。
“你找了少衍，他不答应？”
沈薇儿点头。
“你是商学博士，来到陆氏的话，应该会有一个不错的职位，”陆少泽斜身，轻轻地坐在办公桌一角，“你想要什么职位？”
“什么职位都可以，只要能经常见到少衍，什么职位都可以。”
陆少泽笑而不语，用非常明显的表情告诉她，这个愿望，太奢侈了，就算以前她做陆少衍的秘书，也未必可以经常见到他本人吧？
沈薇儿低头，“什么职位都可以。”
就算不容易见到陆少衍……也没有关系，只要能留在陆氏集团就好。
“你救过少衍一命，也算是对他有恩，他无情，我不能对你无义，”陆少泽想了想，“既然你有做秘书的经验，那么就来做我的秘书吧！”
沈薇儿惊愕地抬起头，“合适吗？”
“没什么不合适的，你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了。”
他心里不痛快，陆少衍也别想好过。
公司的事情，莫清不知道，她在家里陪小城。
小城的身体看似已经完全没事了一样，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原本苍白的脸也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老七在教他学英语，而莫清闲着没事，就在画画。
她已经画了很多了，但是因为没有著名的画家引荐，也没有好的资源，现在根本就没有人看到她这些画，虽然师父说，不让她追求名利，但，她还是想成为一个著名的画家的。
只有有了一定的地位，也许才会更加配得上陆少衍吧？
那天，陆少衍和陆少泽的谈话，她还记得，陆少泽说，陆少衍心里有其他的人，说莫清不过是替身，这些话，就像是一根刺，时不时的扎莫清一下，让她很惶恐不安。
她想，如果自己变得足够优秀的话，也许就可以有更多的自信的。
优秀到让陆少衍的父亲都无法反对，要超越沈薇儿，甚至要把她甩出三条街！
但，这一切都是妄想吧？
莫清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一堆画，她现在真的是一个无名小卒啊。
而这时，莫清的手机响了，居然是她的师父打来的？
“喂？”莫清立刻接听，“师父？”
“小丫头片子，你还记得师父啊？离开为师这么多天，是不是已经乐不思蜀了？”电话那头，传来懒懒的声音。
“哪有？”莫清嘟嘴，“我可是时刻把师父你记在心尖尖上的！”
“是吗？”慵懒的声音拉得悠长，“那你说，从你离开师父到现在，你主动给师父打过几次电话啊？”
“……”莫清有些不好意思。
“记不得了？”
“记得记得！”莫清的声音很小，“一次……也没有。”
她从来没有主动跟师父联系过，每次都是师父打电话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