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永远的谜。因为在入院後一个星期,她便趁医护人员不备时割脉自尽,年仅33岁。邝希珩就这样……”
我看到了她住过的医院和房间,贲张的血脉一下到达了顶点,顿时暴跳起来破口大骂:“你们为什麽要这样?为什麽不能让她安宁?!都是我的错!为什麽要把她拿出来说?!你们这帮混蛋!混蛋!!你们才有病!她是正常的!正常的!听到没有?!正常的!!”
我大叫著气愤地抄起手边的东西向还在说个不停的主持人砸去,抱枕、书、笔、便笺……所有能拿到手的东西。全身充塞著极度的愤懑和焦躁,浑身的血液都在叫嚣沸腾,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
“混蛋!混蛋!混蛋……”一直砸,一直砸,直到那个东西“!”地一声被砸得稀烂。
那声炸响终於让我停下来,看到冒著白烟的显示器窟窿里挂著本来放在桌上的台灯。
怔怔地看著那阵烟,和不时闪出来的火花,终於慢慢跪倒,双手撑著地板无声地痛哭。
妈……妈,对不起!
我是个没用的儿子……老是让你丢脸……对不起……
我一点都不坚强,我已经不知该怎麽办好了……妈……我好想你……
谁来……救救我……
……
迷蒙中一双手从後面慢慢抱住了我,急切却温柔地,然後,我听到了那个声音,真实得让我以为是在做梦。
不,可,能──
“非,怎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不要难过……”
不是,我没有得妄想症,我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不要,不要这样戏弄我,我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玩笑……
“非──发生什麽事了?非,是我啊……你看看──”那个声音焦急地催促,让我不得不认清这就是现实。
不敢相信地抬起头,真的是他!
终於崩溃了,不顾一切地死死抱住他!不管是幻想还是做梦,我都不要放开了!逡语逡语逡语……努力建立起的防护崩塌下来,无法再欺骗自己可以没有他。
他是我仅有的宝贝,再无法失去的人!
尽情地在他怀里哭泣,停也不停,发泄几个月厚重的思念和郁闷,直到精神恍惚,手脚发软。
他一直用手轻轻顺著我的背,什麽也不说,依然像过去一样,只用脸颊贴著我的脖子。
他的温柔跟妈妈不一样,但都有著让我温暖的温度。
等到我哭够了,他才捧起我的脸,眼睛里写满了担心:“你吓死我了!我在路上看到商店里的电视在放你妈妈的回顾介绍。快走到门口就听到那个爆炸声,还以为出了什麽事……还好还好,只是电视……非,你真的让人一刻也不能放心。”
“……”我怔怔地看著他的嘴巴一张一合,脑子里依然一片空白。只是颤抖地摸上他的脸,温温的,是真的!真的逡语……
再把他搂过来,死也不撒手。
他没有抗拒我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只叹著气,轻轻地回抱我。
房间里寂静无声,听得见彼此的心跳。
我祈祷这一刻能这样持续下去。
只要这样就好。我已没有再多的奢望。
又过了许久,“我去倒杯水来可以吗?你必须喝些水。”他轻声说,慢慢挣出我的手臂。失去了他的支撑,我颓然倒在地上,他叹了口气,只好先把我扶到沙发上。“我马上回来,要乖乖的哦。”他哄著,终於走开了。
我坐在那里,茫然地看著被弄得凌乱不堪的屋子,地上撒满了我随手扔出来的东西。那个小熊维尼的抱枕已经滚到了床下,我走过去拾起来。他最喜欢的……
忽然,旁边一盒东西吸引了我。慢慢俯身捡起来,是一盒录像带。这不是我的,我从不会买这种旧东西。迷蒙的眼睛发现封面的宫装美女眼熟得厉害,不敢相信时还好旁边的名字很快给了我提示:邝希珩。
妈妈的影片?
再看看周围,好象还有几盒,捡起来看,全都是她主演的影片。怎麽回事?这些是从哪来的?我没有买过这些东西。
刚才激动地到处找东西乱扔时,模糊地记得跌跌撞撞中好象踹到了床下什麽东西。我跪在床边,看到下面一个箱子倾倒在一边,从里面还散出了几盒录像带。狐疑地把它拖出来完全打开,里面全是录像带。只需检查几盒,便能完全确定,都是邝希珩的影片!
为什麽会有这些?
我疑惑看向他,发现他早已不知什麽时候拿著水杯无言地站在我身後。他的脸上只是平静,却在其中隐藏著一丝焦虑。
立刻,讶异变成了被欺瞒的愤恨!他早就知道了!
原来,早已人尽皆知,只有我还以为这是“秘密”。
是了,杜家怎麽会允许与他在一起的人有“秘密”?我早就被查了个精光剔透了吧?!
难怪不管是方采薇还是邓安妮都无法勾起他的好奇心,他早就对一切了若指掌!
一种被背叛的情绪在升腾。
“非,你听我解释。”他焦急地把水杯放下,走过来想扶住我的肩。
“走开!没什麽好解释的!”我踉跄地退开,拒绝听到任何亡羊补牢的说辞。
“非,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僵硬地收回手。
“那是怎样?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大堆东西是你捡到的。另外想个理由,或许我会信。”情绪刺激著我的语言神经,不需思考便能说出一大篇恶毒的话来。
他直直地望向我:“我只是想多了解一点,因为从没听你说过你母亲是……”
“是,我妈是邝希珩!那又怎样?你就能瞒著我做这些吗?”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像个浑身竖起了刺的刺蝟,一直武装到牙齿,防备地瞪著他。
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看我。
“你什麽时候知道的?一开始,对不对?哼,你能调查孟朝晖,当然也能调查我。”我了然地点著头,整个脑子陷入自我编织的推理中。“你们一开始调查得清清楚楚了对不对?当然啦,杜家的三少爷怎麽能随随便便就住到野男人家里去……”
“非!够了!”他没有否认,只悲痛地看著我,无法想象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要这样说自己,你知道我们根本没有说过什麽野男人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这段时间发生了这麽多事,刚才电视里还放那些……你一定是受了很大的打击。我只是想回来陪著你。”他说著说著,头低下来,非常难过。
我才想起,他不知是不是又是偷跑出来的?那样的一个禁锢地,要出得来,定是费尽了周折。
他的样子让我再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只能怔怔地盯著那些他不知从哪里搜集来的旧影片。
好一会,我才慢慢地找到话说。“这些……你全都看过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