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真的很喜欢那句话,知道吗?‘爱你等於爱自己’啊。”
我忽然像是被重重敲了一下──他说什麽?他是说……爱我?虽然一直都有所感,但真正听到他说出来,和自己猜到毕竟是有区别的。心脏竟停了一拍,伴著恍惚的幸福感一下子充盈了全身,快要溢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真的,还有人爱我……
你爱我?真的吗?爱我!
我太过震惊和害怕的时候,和很多人是不太一样的──我会面无表情。所以逡语看到我的反应一定是误会了,因为他在很著急地摇我:“非,你怎麽了?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非……”
我放松面部肌肉,尽量用听不出狂喜的语气诱导他:“你刚刚说什麽?来,再说一次。”
“呃?”他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很快意会过来,那张脸就红得可以在上面煎蛋了。
他咬了咬唇,下定决心地再开口:“我说,我……”
“砰砰砰”──就在我屏息等待时,居然有人敲门!这麽关键的时刻~~~!
他也楞了一下,结果马上站起来:“大概是周医生来了,我去开门。”
“逡语,说完再去啦。”我耍赖地拉住他的衣角。
“不要啦,看病要紧。”他居然无情地扯出衣角,走过去开门。
那个杀千刀的周医生~~~~~~!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这辈子第一次这麽想得到的爱情告白啊~~~!逡语虽然热情也很皮厚的样子,但是对表白这种事也是非常害羞的……
“你怎麽又来了!”听到他的口气不对,咦?难道不是那个周医生?哼,那不用考虑了,直接拖过来千刀万剐!
“我想看看他身体好些了没。拜托你,让我进去看看。”这个声音……难道是……孟朝晖!
他还有脸来?而且,听起来已经不止一次了!下次一定要让经纪公司对员工的资料保密才行。怎麽能让人随随便便就摸到我家来?!
“托你的福,非现在还躺在床上!”逡语的口气很硬,想来脸色也不会好看。
“那让我进去向他道个歉,拜托!”
“不需要,只怕他见到你会病得更重!”
“可是……”
“哎,你这个人听不出别人不欢迎你吗?脸皮也太厚了吧!”呃,这一点上你们两个算是半斤八两吧?
“那麽请问他现在醒了吗?”
“他怎样都不关你的事!”我从没见过逡语如此冷硬的一面,完全有做谍报人员的潜质,嘴巴紧得跟个蚌壳似的。
“你!”就该想到也许常常会有人像我当初一样会给他气得哑口无言的。“好!那麽请问你又是曹先生的谁?竟可以为他做主这麽多事?”
“哼!我想我们的关系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是情人吧?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曹先生的发展可是很不利的哦!我们还想继续找他合作呢。”孟朝晖忽然冷冷地说。
很显然这句话起到了效果,逡语沈默了一会儿,才犹豫地转过头来问我:“非?”
唉,我叹,连逡语这样泼水不进的守门法都要败下阵来,看来他今天不见到我是不会死心的。
“让他进来吧。”
“只有十分锺!时间到了不走的话,我直接把你轰出去!”逡语狠狠地说,头也不回地走进来,径自让孟朝晖跟在身後。
他走过来轻轻地把我扶起来,垫好枕头让我靠在床头,然後坐在床边,戒备地盯著孟朝晖。
看著孟朝晖拿著个水果篮被晾在当场的样子,我微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孟先生,我病了几天,今天才醒过来,大概也没有太多的精力跟您聊太久。请先坐吧。”
“呃,好,谢谢。”他有点尴尬地在椅子上坐下来,看出我的态度也并不怎麽欢迎,“我……不会打扰太久,只是想来看看曹先生的身体怎麽样了?”
“托您的福……”
“逡语!”我轻声喝住又要语出讥讽的逡语,对他笑笑,“多谢关心,比起那天好多了。”
“那就好!”他看著我的眼神还是一样的锐利,我竟有些害怕,那样的眼神隐含了太多的深意。这个人,还不死心吗?
他看了看逡语,许是在确定他的确要坚守阵地,不会为他让出一块私语的空间,才用坚定的语气下定决心地对我说:“那天之後我一直很担心你,但总没有机会亲眼看看,今天总算放心了。”
“现在看也看了,慰问也慰问过了,可以走了吧?”逡语握著我的手,在一边冷冷地说。
孟朝晖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但是我不会为那天我对你说的话道歉,只是可惜没有选对时候!我当天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即使你现在已经有了……但我希望你能多个选择,给我一个机会……”
“够了!”我还来不及开口拒绝,逡语已经跳起来走过去,二话不说拉著他的手臂就往门口拖。
“逡语……”我焦急地喊,倒不是害怕孟朝晖会给他怎麽样,而是担心在比他高半个头,又比他壮得多的孟朝晖面前他会吃亏。
果然,孟朝晖用力一甩就把他甩开了。
“告诉你,我不是怕你,而是在尊重小非罢了。”小、小非?是谁准他这麽称呼我的?“我只是出现得比你晚,但未必不比你强!你少在我面前这麽嚣张!”
“孟先生!”我气极地大叫,扯得喉咙生疼也顾不得了。他怎麽可以这样说逡语?他有什麽资格?
还没等我说下去,就觉得眼前银光一闪,那个眼熟的东西是……?啊,他一直都带著……我竟不知道……
“那真不好意思,我天生嚣张!”逡语拿著短刃横在他的脖子边,这个意外让他浑身一僵,“恕我无法同意你的意见。就算你比我早认识非,他也一样会选我!”这个自信到极点的杜逡语,我开始有点明白当初杜夫人嗔怪地一瞥时的心情了──你真的无法对这样的他生气!“至於你,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有半分机会!”
“哈哈,既然这麽自信,又何必急急忙忙地赶我走?”孟朝晖果然不是寻常登徒子,即使利刃在喉也能迅速恢复镇定。
“因为我没有必要明明知道你说的都是废话,还好心地听你说个够!”
“那麽你现在的行为是不是表示你对自己的力量其实并不是这麽自信,所以才必须依靠武器呢?”
“我只是懒得浪费力气而已,这是最快也最有效的方法,不是吗?而且,‘君子善假於物’!只有卤夫才比力气!”
喂喂,你们两个,是在参加辩论赛吗?耍嘴皮子两个人倒是不相上下!
孟朝晖终於不再开口,只是定定地看著逡语,好一会儿,嘴角居然浮现了笑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