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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里。曲老大从头到尾都觉得脸火辣辣的,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说他。

    白术当天下午就给张伟打电话,第二天军卡就开到了白术家大门口。村里人一开始还以为物资又下来了,瞧见军卡停在白术家门口还觉得奇怪,直到张伟拿着话筒说白术捐了3000斤粮食,让上头直接批下来给村子升级,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如果白术两3000斤粮食分给村里人,村里人还都不好收下没毕竟是曲老大家里出来的,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拿了粮食以后就觉得低曲老大一头。

    可捐出去就不一样了,这一捐让整个村子都提升了一个等级,造福村里人,还不用欠着曲老大的。

    全村人都记着白术的好,见面就夸白术本事大,这世道还有本事当上军医吃军粮。

    白术可算是欲哭无泪,他可从来没吃部队一口饭,从部队里要东西还靠自己种的东西换。

    罗全贵几天后就从县里回来了,因为现在治疗实在是太贵了,罗全贵根本负担不起,家里本来剩的粮食就不多了,要是一直治疗下去,就算治好了回家也要饿死。

    可等罗全贵回家以后,却发现家里都被搬空了个,什么东西都没了。特别是粮食,只给留了半袋子玉米碴,剩下一千多斤粮食被搬得一粒不剩。

    高秀珠不在家,不用想也清楚是谁做的。罗全贵在县里被止了血保住了命,可却是在没粮食将命根子接回去。而且回家还面临了伤口感染的问题,一旦感染他的命也不保。

    所以哪怕是知道丢脸,罗全贵还是厚着脸皮去诊所求封韩治疗。

    封韩到底是大夫,不至于将个人情绪代入工作中。不过治疗的价格就是封韩自己说的算了,上药、换导尿管、换绷带等一系列下来一次就要五十斤粮食,其实这个价格已经低于县里医院的价格了。

    此时就算罗全贵舍得治也没有粮食,只能咬着牙自己挺着。

    刘寡妇去看望了几次,给煮两个鸡蛋送过去,却没有把罗全贵接回自己家。

    现在的罗全贵已经是废人一个,家里又都被高秀珠搬空了,以后是指望不上了。不能说刘寡妇寡情,只是这世道她一个寡妇本来就难过,难不成还要再拖个残废?

    甚至刘寡妇还偷偷找过封韩,看看能不能把孩子流了,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是在不好过。

    封韩不想个自己添业障没同意,后面的事就不关封韩什么事了。

    地里的苗都发芽了,可能是错觉,每次从地里回来白术都觉得几年的苗长的比往年都快。

    苗长得快,同样杂草长得也快。一个没注意杂草长得比苗都高。现在这时候缺少农药,只能靠人用锄头去铲,杂草长得快,其后越来越热,一连好几天都有人中暑。

    白术家的凉茶一两粮食一大碗,价格便宜还能去暑,这几天销售的特别好。可就算是有凉茶支撑着,也架不住烈日在太阳底下晒着。不少人都晒伤了,可又实在不甘心粮食的营养就这么被杂草抢走了。

    封白二人刚从地里回来,各灌了一碗凉茶,白术瞧着封韩明显晒黑许多的脸都觉得心疼。翻出芦荟胶给封韩涂脸上做晒后抢救,封韩躲闪着脸不肯配合。

    第96章 曲老大作死来袭

    “晒一晒又死不了人。”

    “白瞎你这么好的脸皮了。”白术追着封韩给涂芦荟胶,“而且这太阳这么邪乎,鬼知道有没有事。”

    想了想白术又道:“实在不行咱们晚上去吧,白天实在太难熬了。咱们有太阳能灯,你买了那么多放着也是放着,白天充电晚上用,一宿怎么也够了。”

    封韩一想是个注意,点点头开始跟金博明一家商量,白天不能都睡觉,所以只能轮班。

    分两组,一组白天睡觉晚上下地,一组晚上睡觉,白天在诊所里摆弄温室植物,如此分工明确后开始了日夜倒班的生活。

    一个星期换一次班,封韩和白术先开始晚上工作。

    最近一直没下雨,也不知道植物为什么还会长得这么块,二人将提灯挂在腰间,将目光所能触及的杂草全部铲下来。

    产下来的杂草白天只需要晒一天就会尽数干枯,可没几天又会长出来,往往所有地还没有铲干净,头天铲过的地杂草又长起来了。

    只能如此循环,十分无奈。

    不过杂草丛生也有好处,那就是村里的牲口都不缺吃了。有了足够的杂草当饲料,村里养的小鸡就能够大大缩减玉米的投喂量,省下来不少粮食留着用。

    白术这一家昼伏夜出,见效甚佳,村子里人都看在眼里后纷纷效仿,一时间每到入夜总有村民们打着手电出门干农田,白天再回家补眠。有的人家只有一个手电坚持不了一宿,把有照明功能的手机、充电宝都拿出来用。

    总之从此以后村里白天相安无事,一到晚上灯火通明热闹极了。来来往往的人们见了面还会打声招呼,没有炎炎烈日的折磨,人们干起活来更能用上力气。

    可没几天弊端就来了。由于人们白天睡觉晚上干活打乱了作息,许多人家是全家总动员的下地除草,家里没人,竟然还遭了贼。

    丢的东西都不多,少的几斤米,或少了几颗鸡蛋。这种世道下,丢一粒米都足够心疼的了。东西不多,可也不能白白丢了。

    得到教训的村民们都开始在家里留人,与此同时也总是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谈论会是谁偷的。

    “要我看就是罗全贵,他媳妇粮食都搬空了,就给她留一点口粮。他一个老爷们那点粮食能吃多久?而且也就他家地借给兄弟家种了,他自己平时没事,村里人都干活就他闲着不是他是谁。”

    “也有可能是罗玉双,他从小就不学好,地里活大部分都是罗黑子干的。”

    “他老罗家就没几个好人。”

    路过的白术没有听下去直接回家。这种事情没有抓到手腕谁都只是嫌疑人。听他们怒发冲冠的骂声,好像抓到贼一般。

    从前只是冬天忙着清雪,夏天虽然热好歹能够休息好,现在不一样了,夏天为了除草一样忙碌,干的活多了,吃的也就多了。食物消耗多了,就必须把每一个可能抢夺农作物营养的杂草清除干净。

    这样收获的时候才能有足够的食物果腹。

    虽然疲惫,可日子过得却十分充实。不在去追求虚无缥缈的物质满足,而是起早贪黑的为了维护一口吃的奋斗。目标小了,持续时间长了,人们也更容易满足了。

    现如今全世界人都是一样。不再渴求大富大贵,每天清粥小菜不饿肚子,睡着以后能够暖暖的醒过来,这就足够了。

    世界上有太多原本就行走于饥荒边缘的国度,现在每天都有人饿死。比起那些,现在的粗茶淡饭,日夜操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