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女子。”
翠烟哭声渐重:“我知道二少爷对我无意,可我没想到二少爷喜欢的人竟然是殷神医。这是在是太奇怪了……”
柳白蔻微微笑了笑,拿出巾帕擦掉翠烟脸上的眼泪,柔声道:“你错了,喜欢殷神医的是你们家小少爷时何弱。你们家二少爷喜欢的人是当今圣上在众皇子中最中意喜欢的——安庆王楚函。”
“你……你究竟是谁?为何能知道的如此清楚,难道说……难道说……”翠烟张大了嘴,惊恐至极。
柳白蔻轻笑,面上自嘲之意显然:“当初父亲大人把八岁的我关入祠堂。说我心肠歹毒枉为男儿身该是个恶毒妇人才是。如今……竟是真让他说对了。难道顺我时玉守当真如此万恶不赦,就连天道也看不过去,要如此罚我?!”
柳白蔻在时府养伤之时,便是翠烟在左右伺候。翠烟对时玉守心存爱慕,自然对时玉守的习惯举动熟悉非常。
眼下翠烟见柳白蔻突然自曝真实身份,再联想之前自己在侍奉时,确实有发现柳白蔻与时玉守在很多事上的习惯相似,于是顿时就相信了柳白蔻的话,扑到柳白蔻怀里,泣不成声:“二少爷,二少爷,当真……当真是你么?”
“是我。”时玉守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怀中人的肩膀示作安慰。
翠烟埋头痛哭,哭了一会,方才想起了一件要紧的事,于是赶忙抬起头来望着时玉守:“二少爷变成了柳相的千金,那现在的二少爷又是谁?是……小少爷?”
时玉守颔了颔首。
翠烟错愕:“二少爷你和小少爷是……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眼下你却要却要……”
时玉守面上的神情淡定从容,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声音不带起伏:“他若死了,这婚事不就没有了么?”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时玉守提着食盒子站在时何弱的屋前,屈指轻叩了门扉:“二公子你在么?我是柳白蔻。上次说要给二公子你带蜜饯吃,这次我可算是带来了,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二公子的口味。”
话说完了,屋子里的人却没有应答。
时玉守不死心,又敲着门叫唤了几声依旧是无人应他。
“不在?”时玉守道,犹豫了半会,自己推开了门进去。
果真门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
“还真是心大,人走了。门都不锁的么?”时玉守冷笑,大步踏进屋子里。
刚进了屋子便瞧见,屋子中间桌上放着一杯还冒着白气的茶。
“怎么?刚走的么?真是可惜我用心为你做的蜜饯呢。”时玉守边说着边伸手端起了桌上的茶盏:“不过没事,你待会也还是会吃到的。”
茶盏中的茶叶飘飘浮浮,时玉守垂眸看着,茶水映照出柳白蔻娇俏清丽的容貌来。
时玉守看着茶水里那张又陌生又熟悉的脸许久,慢慢勾起唇角。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果真美极。
柳白蔻是个美人,但却不美而无才,相反的—她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性子更是温婉柔顺,善良可亲。
她是柳相的手中宝,掌心肉——是被疼着宠着的掌上明珠,是被细心呵护长在闺阁里娇嫩的花。
被隔绝了外界的一切险恶。
当那个拾着她不小心掉落的珠钗的穷书生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春心萌动了。
穷书生有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穿着洗得泛白的灰白长袍,一把嗓子清润好听,态度低卑谦和:“姑娘,敢问这是你落的珠钗么?”
柳白蔻回过身去,只见到自己面前出现一张清隽好看的脸和一双承满天星辰明亮的眼。
君子如玉,彬彬有礼。
柳白蔻低了首,红了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摊开的手:“是小女子的珠钗,真是多谢公子了。”
微凉的指尖与温热的掌心相碰,柳白蔻险些把刚拿到的珠钗又给丢了。
“姑娘面色苍白,手脚微凉,回去可叫下人煮碗四红补血粥补补身子。至于那四红分别是红枣、红豆、花生和红糖。”穷书生道,但讲着讲着又自觉多言了,忙住了嘴:“姑娘还请勿见怪——小生只是顺口一提,顺口一提。”
柳白蔻低身行了一礼,面上羞红:“多谢公子关心,小女子谨记。”
一颗春心暗许,自此花前月下语,情浓两不疑。
“待我金榜题名时,便是我段霄娶你之日。”
情郎有志怀四方,自己又岂可拿相府千金的身份压他一头?且说等到她的段郎金榜题名之时,自己再向父亲说明亦不算太晚。
岂料未盼得情郎得志,却招来歹人觊觎——
原来当地一个名叫徐大的地痞恶霸见段霄一介穷书生竟能得柳白蔻这样的绝色女子,遂动了歹念,找人假拟了段书生的字迹约柳白蔻出来见面。
柳白蔻不疑有异,欣然赴约。然而到了约定的地方,她却发现她的段郎不在,在的只有一个贼眉鼠眼、行为猥琐至极的男人。
“哟,哪来的小娘子,生得如此漂亮,来,给哥哥亲一个。”徐大拉住柳白蔻的衣袖就要拉人过来亲。
柳白蔻自然是坚决不肯从,奋力反抗:“滚!你这个恶心的东西!我家段郎去哪了!你把他怎么了!”
徐大一心想要轻薄柳白蔻,自是不曾设防,他没想到柳白蔻一个弱女子竟会突然发难,顿时被推得摔倒到了地——四脚朝天、狼狈不堪。
摔了屁股的徐大恼羞成怒,爬起身就一把抓住了要逃跑的柳白蔻,甩手狠劲给了柳白蔻一个巴掌。
柳白蔻一介弱质女流哪里受得住这么大力的一巴掌,当即便应声倒在地上。偏偏这一倒后脑勺还磕在了石头上——血花开散。
徐大也是个外强中干的,一见出了人命立刻吓得魂不附体,拔腿就跑。然而跑了没多久,又不由地柳白蔻那张娇媚动人的脸——终折身返回。
美人死了也还是美人,再说了现在不是才刚死么?赶快回去说不定摸着都还能是热的呢。徐大想着。
等他回来一看,果真见柳白蔻的尸体还躺在原处,立刻喜滋滋地凑了上去——徐大的一张脏嘴正要往柳白蔻的香颈靠去,却觉得自己脖子上猛然一痛。
似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徐大伸手去摸自己的脖子——只见满手的鲜血。
“哪里来的恶心的东西。”时玉守伸手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慢慢站起身来。
不过时玉守才一站稳人,身子就立刻僵住了。
想他八岁失声,刚才是如何说出话来的?而且……
为何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竟分明是女子的腔调!
带血的金钗落在雪地上——开出点点红梅。恶心猥琐的男人翻着白眼躺在地上。
身体原来主人的意识侵入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