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嘛。”舒煜开起玩笑,此时的他正在热带某个小岛上吹海风,身旁躺着几个身材妖娆的金发美女。他问,“还顺利吗?到酒店了?”
柏一:“出了点小问题,待会该能到酒店。”
有美女喂给他一串葡萄,舒煜的声音上了一个调:“怎么了?”
柏一说:“昨晚下机场线前面有车碰到ied,之后我们的车又爆胎了。”柏一推了推墨镜,反射出的日头渐大,头顶是一片纯粹的蓝天。
“早就跟你说过,那不是个太平地儿。”舒煜冲身旁的美女吃了一记口哨,“杜拉送你?”
“没,他车坏了,杜拉让他兄弟送我过去。”
“杜拉的兄弟?”舒煜直起身,忽然厉声道:“不行!绝对不行!”
“嗯?”
“不靠谱,如果被他发现你真是记者,他会为了钱直接把你交给政府,到时候你就别想真正了解当地了。更何况,这很危险!”
“……”
“你先别急,我这边重新给你找一个靠谱点的司机,很快。”
“行吧。”柏一站起身,朝店主挥挥手离开了。
地上都是细沙,被空气中的热风吹起来翻滚,柏一眯着眼睛前行,拢紧了头纱,并且遮住了脸颊,她的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
日头越来越大,像是人间火炉,热得她睁不开眼。看到有人在树下卖冰,柏一走过去,买了一块放进嘴里,一块拿手捂着来驱散热意。
很快回到杜拉家,手中的冰刚好化完。她进了大门,最先发现她的大狼狗立马站起来,柏一在心里默念了一个数,果然紧接着,大狼狗就冲她狂吠起来。
前院里,小男孩正玩着一把自制的玩具水枪,卡娜坐在屋前安静地看书,一个健硕的男人背对着她,正在捣鼓发电机。
阳光斜照过来,他的黑色背心已经湿透,紧紧贴在后背上。从柏一的角度,只看到他健硕的臂膀和线条流畅的背肌。因为蹲着,裤腿的肌肉被压住,挤着裤管,显得十分有力。
尽管只是一个背面,也看得出他很白。柏一认识一个人,他也是那种怎么晒都不会黑的人。
卡娜抬头,看到是柏一回来了,站起身冲她挥手笑。小男孩拿着玩具水枪往天空中射击,水流被阳光照出七彩的颜色。院子里又起了风,她头上的纱巾被吹散,那个正在修理发电机的男人忽然回了头。
手机来电,柏一接起放到耳边。纱巾飘到大狼狗身上,遮住了它的眼睛,狗爪子狍着纱巾唔唔叫。
男人棱角分明的脸清晰的暴露在空气中,刺进她的眼眸深处,瞬间激活埋藏在头脑深处的记忆细胞。
舒煜在电话那头说:“柏一,我已经帮你找到司机了,整理好东西,他马上就过来接你!”
柏一没吭声,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男人。
“喂?柏一?”舒煜以为信号不好,又问了一声,“听得见吗?喂?柏一!”
好看的眉眼,慵懒的模样,连蹲着的姿势都还是那么痞。他嘴里叼着烟,猩红色的烟头冒着火光,正皱着眉迎着刺眼的阳光往她的方向瞧。
“舒煜,”柏一轻声开口,声音细细软软的,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只听她说:“我不走了。”
“什么?”舒煜丈二摸不着头脑。
“我说我不住酒店了。就住杜拉家。”柏一说完,也不管舒煜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阳光那么烈,空气那么燥,她却一点也不感觉闷。
她一步一步走近,脚步轻盈,最后,停在他面前,
“卢承奕。”她摘下墨镜,叫出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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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4
六月的天,巴木席的气温太高了,卢承奕觉得自己被晒中暑了,脑子发烧,眼睛烧花了,耳朵也出问题了。
他没说话。
热风还在吹,不知是哪里的虫在不停嘶鸣。
夏天,发春的季节。
卢承奕甩甩脑袋,掐灭烟头丢到一边,低头继续捣鼓发动机。柏一蹲下身,看他忙活的动作姿态,他顺着脸颊滑下来的汗珠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七彩的光芒。
卡娜连忙走过来,跟卢承奕解释:“她就是爸爸说暂住一晚的中国客户。”
然后又转头对柏一说:“他也是中国人,叫……”
“知道。”柏一盯着卢承奕的眼睛眨也不眨,嘴角的笑意不减,“卢承奕嘛,我当然知道。”
卡娜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卡娜,你爸爸呢?”柏一终于看她。
“在隔壁的修车厂,怎么了?”
柏一摇摇头,起身拍拍手,说:“我去去就来。”
卢承奕抬头,看着她的视线没动。
卡娜往前迈了一步,叫住柏一:“要不我现在送你去坐车?再迟的话恐怕不好赶路了。”
“不用着急。”柏一回头,想到早晨听她讲她的中文名,眼里闪过一点不一样的东西。她转身出了门。
那是一种狡黠的眼神。
卢承奕低下头,拿扳手搅螺丝钉,没拧下来,显然力不从心。有几个男孩到门口找卡洛玩,小男孩捧着玩具水枪打了声招呼就跑了。院子里只剩下卡娜和卢承奕两个人。
“阿承哥,”卡娜叫他,有些好奇,“刚刚那个女生,你们认识吗?”
卢承奕没回答,对着发电机又是一阵修修敲敲,不一会,还真修好能用了。他起身,将机器抱回屋内,卡娜跟过去。
开了电扇,卢承奕站在悬挂式电扇下吹风,他拿了一罐汽水,拧开瓶盖,仰头一饮而尽。性感的喉结滚动两下,冰凉的酒水下肚,似乎要将胸中的那抹热度浇灭。
“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看了些什么书?”他直接忽略了卡娜问的问题。
“你规定的书目我都看完了”卡娜坐在旁边的木椅上,像是一个管家长要糖吃的小孩,“怎么样,我很厉害吧。”
“嗯,不错。”
“阿承哥你这次会在这待多久?”卡娜又问。
卢承奕摇摇头,“暂时还不知道,看情况吧。”
“哦。”卡娜咬着下唇,有点小失落。上一次他在家只待了三天就去了中部,这次见面,中间隔了快两个月。她每天都在数日子。
“别偷懒,想去巴大当老师,还得努力。嗯?”卢承奕拖了把椅子,跨过腰身坐上去,屋内也不比外面凉快多少,心头的那抹燥热又回来了。说不出是因为天气还是因为人。
“嗯!”卡娜坚定地点头。
快到中午,卡娜去后院的小厨房里准备午餐。
杜拉和隔壁修车厂的老板阿赛因回来时,午饭刚刚做好。阿赛因是杜拉的大儿子,三十出头,修车为生,家有一妻一幼女。
阿赛因看到卢承奕,相互兄弟式握手,一起到桌边坐下。
“咦,爸爸,那个女生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卡娜将饭菜摆上桌,没看到柏一回来,她有些诧异,“还是你们已经送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