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人不管不顾,摆明了是要为难他们。
梓桐不能在凡人面前动用术法,否则被当做妖孽对待,她将再无无立足之地。
小流氓突然撒了石灰粉,迷了梓桐的眼睛。
“梓桐!”楚羽急了,冲进了酒肆拿起了柜台上的胡椒粉和辣椒面就冲了出来,“梓桐闭气!让你们耍阴招!让你们撒石灰粉!”
这胡椒粉和辣椒面一撒出去,到处都是呛人的味,入了眼睛里更是了不得。对付流氓就得用更流氓的方式,梓桐终究太老实。
楚羽操起馄钝铺里的长凳,对着那些流氓就砸了下去,直砸得那些流氓嗷嗷的叫。本来眼睛就睁不开不断的打喷嚏,这会更是疼得不知道东南西北。
小流氓们一哄而散,楚羽快速搀起梓桐,“别用手搓眼睛,石灰粉只能用油来洗干净,否则眼睛会被灼伤。”
梓桐点点头,被楚羽搀坐在馄钝铺子里,买了点油。
小心的擦去梓桐脸上的石灰粉,楚羽的额头都渗着薄汗。生怕一个不小心,把石灰粉渗进了梓桐的眼睛里,到那时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视线有些模糊,梓桐眨了眨眼睛,好在还能看得见。
楚羽这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去看看大夫吧!”
梓桐摇头,“不需要大夫。”
楚羽一怔,也是!她许是异类,是故……人间的大夫怕是不适合给她看病,“那咱们回霍家去,让霍家的那些人给你看看。”
梓桐颔首。
霍庭燎过来的时候,徐绍已经命人找了狐小步过来。他们都不是大夫,长久以来也不曾病痛,哪里会看病治病。狐小步是驱魔人,什么杂七杂八的都涉猎一些。
捋起袖子,瞧了瞧梓桐的眼睛,狐小步凝眸,“是石灰粉。哪个下作的,这般恶劣?”他往自己身上的各个袋子里掏物件,可兜儿太多,他掏了老半天才找出一个小瓷瓶。
打开来嗅了嗅,转身交给徐绍,“把这个滴在帕子上擦眼睛。”
“这是什么?”楚羽问。
“龙的眼泪。”狐小步撇撇嘴,“说了你也不懂。”
楚羽嗤鼻,“你不说我怎么懂?一个个装神秘觉得很好玩吗?懒得搭理你们!”语罢,她抬步出门,就坐在院子里。
霍庭燎不紧不慢的坐在她身边,“生气了?今儿这是怎么回事?”
“说是我哥欠了钱,可我瞧着却是来要命的。”楚羽扭头看他,“是不是你惹了风流债,所以人家要对付我?你们口口声声骚狐狸,我却要问一问,那狐狸是来迷谁的心智,该不是你欠了狐狸一笔情债吧?”
霍庭燎微微绷直了身子,“不是我。”
“不是你也摊上你了,如今还连累我。霍庭燎,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玩意,我只有一条,不许连累我的家人。横竖我已经嫁过来了,看你这副样子也不可能给我休书,所以我认栽。但是我爹和我娘断然不可牵连,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楚羽说得直白。
他苦笑两声,“人自有命数,是缘是劫都是天意。”
“我只信人定胜天。”楚羽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她不知道天谴的厉害。
霍庭燎见过的天意,和楚羽想的不太一样。他终是没有再说什么,没有遇见过波折的人,不知道惊风骇浪是什么滋味,他也不想过多解释。
左不过这件事,并没有这么快就结束。
入睡前,楚羽望着那开始宽衣解带的霍庭燎,脸上有些发烫。
☆、第40章 泼皮无赖霍公子
霍庭燎坐在床边的时候,楚羽微微往里头挪了一些。虽说早就有了夫妻之实,然则很多都是在她不太清楚的情况下。难得脑子清楚的两两相对,楚羽觉得有些尴尬。
不过某些人眼睛不好使,连脸皮都厚了不止一寸。褪了衣裳便上得床榻,将那个使劲往床角挪去的小娇妻拽回来,快速压在身下。
他笑得有些无奈,耳畔是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时急时缓。
俯首痴缠着她的朱唇,含着她的唇瓣低语,“这一次你当看清楚,我是你的丈夫。要认得我的脸,莫要认错了。”他拾起她的手,教她轻轻抚上自己的面庞,“一定要看仔细,记住这种感觉。”
楚羽面颊红得能滴出血来,他的掌心滚烫,紧紧裹着她的柔荑在他脸上抚过。温热的指腹,抚过他脸上每一寸肌肤,细细的触摸着属于他的脸部轮廓。
她心里有些发笑,这是把她也当成了瞎子,打量着要让她摸出点感觉来?
“你这是作甚?”她终于开了口。
他也不着急,含笑松开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轻轻落吻,“记下了吗?”
楚羽深吸一口气,真当照着他所言,将他这张脸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记下了。”
“真好!”他吻上她眉心,吻过她的鼻尖,最后停驻在她绵柔的唇之上,“楚儿!”
他喊着她的名字,做着夫妻间该做的事。
在这夫为妻纲的年代,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看起来是这样的顺其自然。人总该学会随遇而安,太尖锐的刺角容易伤了别人也伤了自己。她已经是有夫之妇,这是无可更改的事实。
她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胳膊,他等着她慢慢适应,温柔的轻拥着她。
她逐渐适应他的存在,到了后来,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什么是情感,什么是欲念,脑子里乱成一团。
后来是怎么睡着的,楚羽不知道。只知道一觉睡醒,她还在他怀里,被拥得生紧。
她的风吹草动,他都有所察觉。腰间的手微微收紧,他如同鸵鸟一般俯首下来,将脸埋在她胸前的位置。
楚羽当下绷了身子,已然察觉属于一个男人该有的振奋。
“天亮了。”她音色轻颤,“你……可不可以放开我?”
他摇摇头不说话,仍旧保持了原动作。那副模样跟外人跟前不苟言笑的霍家公子,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清冷孤傲,如今瞧着全然是个泼皮无赖。
细想起来,从嫁入霍家到现在,她似乎一直处于被动状态,被他拿捏得死死的。这人话不多,可办的事没有一件是省心省力的。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任由他耍无赖。
他啃着她的脖颈,有些痒痒的。
楚羽禁不住笑出声来,“别闹,跟个无赖似的,好歹也是霍家公子,怎生得如泼皮?让人见着笑话。”
“独你一人见着罢了,若能惹你欢喜高兴,什么都可以。”他倒是会哄人,殊不知这千百年来,也就哄了一个。这番说辞反复练习了多少遍,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左不过这千百年来始终来不及说,这一次总算抢了先。
在楚羽看来,霍公子粘人的本事堪比狐狸精,死活给缠到了日上三竿。横